第一卷 東炎卷  第四十七章 令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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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菡萏的哥哥血風,在與菡萏失散之後,就被冥樓樓主收養,訓練成了殺手,他曾是冥樓這一代殺手中的佼佼者,每次出任務無一失手,名聲更是在江湖令人聞風喪膽。一年前,血風進睿王府行刺不成,反被王府侍衛抓了個正著,當時炎景溯一聲令下,就把他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牢。
    我把血風安置在了蘅棠軒中,又給菡萏放了假,讓她這幾天好好照顧血風。當初為了防止血風逃走,他的手筋、腳筋都被挑了斷,我找了洛陽城中最好的大夫過來,可是因時間已有一年之餘,大夫說就算能治愈,今生隻怕也不能再用劍了,也就是說,此生血風再也不能做殺手了,今後隻是廢人一個。得之這個消息後,菡萏整天哭得像個淚人一樣。
    我想,炎景溯是殘忍了些,但這也是血風咎由自取。
    那一日,我把菡萏叫到外麵問她道:菡萏,你恨嗎?
    當時她紅著眼,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我說,不恨,要怪隻怪哥哥自己命不好,做了殺手,遲早是會有報應的,而這正是哥哥的報應。
    她還說,行刺王爺是大罪,睿王繞他一命已是萬幸,她更欣慰的是,雖然以後血風會手腳有所不便,但比起他以前那種黑暗血腥的生活,已經好太多,太多了。
    我不知道菡萏心底,是否對炎景溯真是無怨,但若是在我還把炎景溯視作親人時,她有意圖不軌之舉,我想我必定是會要了她半條命的。
    沒幾日,我向炎景溯提出要回帝都,他聽後倒是也沒什麼反對,隻說睿王府的大門永遠為我敞開著,我可以隨時回來。
    臨行前幾日,菡萏建議我先寫封信回齊王府,我想想是該告訴父王和炎漵一聲,於是我便去了炎景溯書房,我進到書房的時候,裏麵空無一人。
    這書房我來過好幾次,一進門,我熟練地走到書案前坐下,拿了筆就洋洋灑灑寫了一滿張紙,等我寫好後,竟然發現桌上沒有信封。於是我隨手挑了右手第一個抽屜打開,不料裏麵果然放著幾個信封,不禁得意,拿出一個將信裝好,再寫上“炎漵收”三字,一封信搞定。
    正抬手要關抽屜,我猛然瞧見裏麵放著一隻梨花鑲珠盒子,很是漂亮,一時看著喜歡,便隨手拿了出來。
    我把盒子端正地放在桌上,然後緩緩掀開盒蓋。隻見裏麵放著一塊晶瑩通透的玉佩,玉佩正中間是一朵蘅棠花,花瓣被一瓣一瓣雕刻出來,做工十分精湛,正反兩麵都有,更驚奇的是,玉佩四周皆是白色的,而正中間的蘅棠花,卻是血紅色的,如真花一般璀璨鮮麗,再加之玉佩底部垂掛著金色流蘇,整個玉佩看起來流光瀲灩。
    對著玉佩上上下下欣賞完,再大大感歎一番之後,我又小心翼翼將它放了回去。接著,拿起盒子裏的另一樣東西看了看,這件東西由青銅製成,頂端的圖案像隻老虎,正中間是一個大大的朱紅色“令”字。
    虎符?我心中一驚,不禁瞪大了眼,我連忙把它反過來,朝背麵看,是一個大大的“豫”字。虎符,號令豫州十萬兵馬的虎符!我腦子一下子蒙了。
    原來,豫州的十萬兵馬,早已被炎景溯握在手中!驚慌意亂間,我腦海中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閃過南宮瀟瀟那把美人扇,他那扇子扇骨上刻著的蘅棠花,跟我剛剛看到的蘅棠花,好像相像得很。
    我急忙把虎符放下,慌亂拿起玉佩,再次仔細瞧著。果然,這花瓣的每一筆一劃,與南宮瀟瀟那扇子上的,一模一樣。整個花朵除了大小之外,其他絲毫不差,分明就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原來不止是豫州兵馬,連豫州的財富,也盡入炎景溯囊中。我早該想到的,炎景溯私養兵馬,何來那麼多錢財消耗,更何況南宮瀟瀟每次都出現得這麼湊巧。竟原來是這樣,南宮瀟瀟是炎景溯的人!
    這麼大的秘密居然被我發現了,我正被驚嚇得不知所措,書房的門,突然就被人推了開。我看到炎景溯帶著陸星、榮膺進來,頓時一驚,腳步下意識的後退,手中拿著的玉佩“啪——”得一聲,就那樣毫無預知地掉在了地上。
    看到玉佩被摔成兩半,我原本就慘白的臉,變得更白了,我驚魂失措地蹲下,趕忙去收拾碎片。
    然後,一雙嵌金線飛鳳靴出現在我眼前,我知道是炎景溯,更驚慌了,低著頭不敢看他,我覺得自己全身都在戰栗。擔心他會不會就這麼殺我滅口了!畢竟他最大的幾個秘密,都被我發現了,而這些秘密,都關係到他及整個睿王府的生死存亡。
    見他蹲下來,我下意識地後退躲避,卻被他一手抓了個正著,他右手抓住我左手的手腕,我頓時抖得更厲害了,心中越發惶恐。
    陸星在一旁見到摔成兩半的玉佩,不禁憤怒地指著我道:“你竟敢把令牌摔碎了!”
    炎景溯一把將我拉了起來,然後冷冷道:“出去!”
    這話是對陸星說的,他一聽一時更氣了,狠狠盯著我大聲道:“王爺,她把令牌摔碎了!”
    “陸星!”炎景溯不禁加重了語氣,我知道他發怒了,炎景溯平時都是喚陸星為啊星的,隻有當他發怒時,他才是叫陸星的。
    最後陸星帶著憤恨瞪了我一眼,轉身離去。我抬頭看向炎景溯,心中無限惶恐,陸星剛才那副表情,已是最好的證明,那玉佩果真對炎景溯很重要,果真一切皆如我猜想的那般。
    榮膺在炎景溯的示意下,帶上門也出了去。
    “啊蘅,沒事,隻是一塊普通玉佩而已。”炎景溯摸著我的發心寬慰道。
    在陸星這樣對我之後,就算我想自欺欺人,也不可能隻將它當做普通玉佩了,可為何,炎景溯能說得如此輕巧,我越發的恐懼加疑惑,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見我還是怕得厲害,炎景溯歎氣道:“啊蘅,你到底在怕什麼?七哥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聽得他這麼問,我更慌了,使勁的點點頭,發現不對,又使勁的對著他搖搖頭。
    “啊蘅,你可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你至始至終,都是我疼在心尖的寶貝。”炎景溯凝視著我道。
    如此感人的話,我怎會不記得,我猛然衝著他點點頭,但眼中還是惶恐不安。
    炎景溯最後無奈歎了口氣,理了理我的發絲道:“啊蘅,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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