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東炎卷 第四十章 蠱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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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森冷嗜血的目光,轉而盯向我,把我嚇出一身冷汗來,我腦中正一片空白,那邊江狼已發狂衝了過來,我驚恐的睜大眼,滿目都是他嗜血的臉麵,我麻木著一點都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過來。
“啊——”看著他越來越近,我不住驚恐大叫,下意識閉上眼,等我再次睜眼,我已在炎景溯懷裏。
我感覺全身血液逆流了一次,心頭狂跳不止。江狼半跪在地上,低著頭,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不過他全身的氣息,依舊寒戾。
我抬眼,看到他跪著的左腿上滲出一些血水來,顯然是剛受傷的,再仔細一看,一排細細的銀針,在火光下泛著冷光。
我明白了,是剛剛炎景溯為了救我,用了銀針,我抓住他的手脫口而出道:“七哥,你用了銀針?”
我不知道自己心頭現在是什麼滋味,江狼已經夠慘了,如今還因我,中了炎景溯的暗器。不過好在銀針隻紮在表麵,炎景溯還是手下留了情的,最可怕的是,將銀針穿皮刺骨,打進骨頭裏,一滴血都不流。
“不會廢了的。”炎景溯對我說完,又吩咐榮膺、七影將江狼弄走。
江狼站起來的時候,雙眼的腥紅已褪去,我吃驚的推了推炎景溯道,“七哥,你看到沒,他眼睛不紅了哎!”
聽得我這麼說,榮膺和其他幾人也好奇的看去,果然發現江狼雙眼已不紅,臉色也開始變得正常。
陸星在一旁驚訝道:“怎麼會這樣!”另一邊,我聽得榮膺下意識的道了一句,果然。果然什麼?我抬眼好奇的看他,他卻有意回避我的眼光。
炎景溯的臉上,一瞬間有慌亂的神情閃過,快的讓我以為是錯覺,馬上,他又恢複冷靜,抿嘴不語,使了眼色,叫榮膺等人將江狼帶回,然後他把我擁在懷裏,帶我回去。可是剛走出沒多遠,剛才的地方又傳出吼叫來。
不會是江狼又發瘋了吧?我心想著,陸星又火急火燎地出現,攔住我們道:“王爺——”
炎景溯掃過他一眼說道,“知道了,你把府中在的暗衛都調來,叫他們輪番上陣,算是當做訓練。”
“啊——王爺,這……”陸星本想反駁,被炎景溯一記冷眼逼了回去,他隻得遵命退下。
我看江狼那情況挺嚴重的,炎景溯還是過去比較好,“七哥,你還是去看看吧,我跟菡萏一起回去。”我對著炎景溯道,菡萏也在一邊點頭。
“我先送你回去。”炎景溯道。
先送我回去?他的意思難道是說,先送我回錦殿後再回來?“七哥,我沒事,我能自己回去,你先送我回去,再過來多麻煩呀!況且江狼的情況,好像不是很好,要是再出什麼事,那可怎麼辦才好?”
“放心,他這情況,不是一日兩日了,不會有事的。”炎景溯本是寬慰我,可是我聽後,心頭反而更不是滋味了,我看一次已生不如死,他這般經常發作,豈不是比死還難受!
我把頭窩進炎景溯胸口,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我以後再也不給江狼臉色看了,再也不在炎景溯麵前說他壞話了。
“最近,怎的變得這麼愛哭了!好了,不怕……啊蘅,沒事了,有七哥在呢!”炎景溯以為我是後怕,摸了摸我臉安慰道。
我擦了擦眼淚,嗓子有些低啞道:“七哥,他好可憐!”
炎景溯嗯了一聲,擦幹我的眼淚,“不哭了,再哭啊蘅就變醜了!”說完就牽著我向錦殿回去,見他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我看了他說道,“七哥,我們還是去看看吧,我不放心!”
“你先回去睡著,等天亮了,我再帶你去看他。”炎景溯道,我看了天色回道:“不好。”現在不過醜時過半,離天亮還要好幾個時辰呢,指不定期間就發生什麼事兒了,我看炎景溯臉色變的有點不好,又補了句道:“那七哥,你回去看看,我會乖乖回錦殿的。”
炎景溯道:“不行。”
我又道:“七哥,他真的很可憐,你就回去看看他嘛,也隻有你壓得住他!要是他打傷了暗衛,或者暗衛打傷了他,可都不太好了!”
“不行。”
我見炎景溯這麼無動於衷,有點惱了道:“七哥,不就是去看一下嘛!”
炎景溯聲音越來越冷,“怎得這麼不聽話了!”
他從沒對我說過這麼重的話,我一下愣了,炎景溯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過渡了,馬上軟了語氣對我說道:“啊蘅乖,七哥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先回去。”
即使那天我撞見榮膺逼長孫暮兒喝墮胎藥,我情緒失控,對著他大吼大叫,說他殘忍,他都沒這麼斥我,我凝視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來,“七哥,你今天不對勁,很不對勁,你好像,有意不想讓我再過去。”
炎景溯緊張道,“沒有的事,啊蘅你想多了!”
我對著他道:“七哥,你緊張了,好好的,你緊張什麼呀!還有,剛剛榮膺說果然的時候,為什麼不敢正視我的眼睛;還有剛才,你從江狼手下救了我之後,你驚慌什麼,難道七哥也會後怕?”
炎景溯頓時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我又道:“七哥,我今天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完,我不等他有何反應,連忙拔腿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這次的場景比剛才好多了,江狼被他們製住坐在中間,其他幾人圍坐著他,正運功將自己的內力逼入江狼的體內。
等我一走近,榮膺他們幾人就突然收了掌。榮膺神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看我,七影神色複雜的看我,然後是一副了然的神情,隻有陸星不解道:“怎麼又被壓住了。”然後,他見榮膺、七影等人看我,也轉頭看向我,目光一片迷惑。
為什麼隻要我一靠近江狼,他就安靜下來了?我心頭頓時很沉很重,我盯著江狼一步步後退,等我退到離他十來步遠的時候,江狼又開始發狂,等我再走近一點,他頓時又安靜下來了。
經過這番證實,我倒冷靜了,我抬眼看著炎景溯問他道,“七哥,我身上有什麼,他又是怎麼回事?”
炎景溯擔憂的喚我啊蘅,想伸手將我擁入懷中,卻又不敢靠近,我說道,“七哥,我沒事,你告訴我。”
“江狼幾年前,被人下了蠱毒,每當十五月圓之時,便會發作。春夏兩季,要比秋冬兩季發作的厲害些。”說到這裏,炎景溯看了我一眼,見我直勾勾盯著他,他又說道,“你身上被人種了蠱王,能在一定範圍內,震住與蠱王同出一處的其他蠱蟲。”
蠱毒!蠱王!我覺得自己太冷靜了,冷靜的異常,我問炎景溯道:“七哥,我會不會有一天,也像他一樣發狂?”
炎景溯見我不哭、不鬧,情緒一點波動也沒有,也急了,扶著我的雙肩道:“啊蘅,你冷靜點!”
我對他道,“七哥,我很冷靜!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吧!”
炎景溯神色一暗,看了看十分冷靜的我,隻得道:“你原先體內中了寒毒,蠱王是用來壓製寒毒的。”
我道:“是武昭三十三冬天,那次遇刺中的寒毒?”見炎景溯點點頭,我又問道:“七哥,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體內有蠱王,而剛剛第一次,則得到了證實?”炎景溯道是。
武昭三十三年冬,崇華郡主與太子炎景溯雙雙遇刺,兩天後太子醒,可崇華郡主卻是一昏迷便是五年,原來原來……我是中了寒毒,而一直昏迷不醒!
有些事,我本無意強求去弄明白,卻又偏偏浮出水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