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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的很多年裏,我一直在想若是那天沒有去參加慈善酒會,沒有拍到那兩顆紅紫珍珠,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一係列事情。
    顯然,答案是否定的。原來那一場穿越,注定在劫難逃……
    天已入秋,但依舊延續著夏日的灼熱,連連綿綿。
    等我和炎漵到達慈善酒會現場時,人已熙熙攘攘。餐會是西式冷餐,長長的三排水晶餐桌上排滿了各種製作精美的美味,賓客們或端著盤子或舉著酒杯,各取所需,觥籌交錯,一片燈紅酒綠。
    我笑意盈盈地挽著炎漵從從容容走進大廳。
    華麗的燈光下,我一襲白色塔夫綢公主裙熠熠生輝,腰間淡粉色的蝴蝶結腰帶俏麗大方,裙擺處純白的白紗層層疊疊的撐起,上麵綴著的施華洛世奇水磚星星點點閃閃發亮。
    還未及幾步路,那方已有三三兩兩的人捧著酒杯過來打招呼致意。而原本一些站著聊天,或是坐在周邊沙發上邊吃邊聊的人此刻都在一旁小聲議論紛紛猜測著的我的年齡,身份和家世。也是,能配上占了C市半壁江山的炎式集團BOSS的女子家世一流自不必說,相貌,學識也必定是出類拔萃的。這樣的女子,我想她們怕是聊個三天三夜也聊不完關於她的事情吧。我斂眉,可惜我並不是她們猜想中的那個女子呢。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在座的貴婦千金失望之餘,更多的怕是驚喜吧。
    “炎總!”過來的男子笑容滿麵,一身VERSACE的燕尾服穿得風流倜儻。
    他眼神似有若無的打量過我,然後對著炎漵微笑,“炎總,幾日不見,炎總的生意是做得越發大了!”
    “唐總,客氣客氣。”炎漵點頭,淺淺地笑,從侍應手裏拿了一杯香檳和他碰杯。
    寒暄了兩句,男子看向我微微一笑,出聲問道:“不知這位是?”
    “嗨!唐總,這你就眼拙了,這都沒看出來,這位就是咱們……”唐少身邊一位俊朗的男子搶在炎漵麵前言笑晏晏的立馬替他介紹起來。
    說話是江家二少江岩,江家和炎家是世交,而江岩正好與我同歲,所以我倆自小便玩在一處,真真算是青梅竹馬。江岩時常掛在嘴邊介紹我的一句口頭禪就是“這位就是咱們家大名鼎鼎的小公主”。想到這裏,我狠狠一記眼光朝他剜過去,江岩訕訕一笑,“……咱們炎總家那位大名鼎鼎的小公主。”
    炎漵含笑看了我,對著唐少道:“這是我妹,炎澈。”
    唐總臉上的笑容,依舊可掬,並為因江岩的話而尷尬,隻是眉梢不動聲色的輕輕一挑,淺笑道:“炎小姐,你長得很美!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美人。剛才唐某眼拙,自罰一杯。”說罷,他舉著手中的酒一飲而進。
    今晚多得是豔麗的女子,我雖有幾分姿色,但相比之下也談不上“美人”兩字,我知道他這是恭維的話,恭維炎漵的。
    “唐總,過獎了!”我亦學著炎漵的樣子淺淺的笑,禮數十足。
    按說像我這種名門小姐,應是經常參加各類酒會的,但我卻是極少。
    父親在世的時候,有時會帶著我出去然後笑嗬嗬向別人介紹這是我們家的掌上明珠,而炎漵則不會,他希望我平平安安的長大,不涉足過多的世俗。所以此後我極少在外麵露麵,更談何是上媒體報紙,雖然大家對我這位炎家小姐很好奇。
    一目掃過去,在場的沒有幾個是熟麵孔,基本大多數並不認得。
    因著炎漵的身份,不停的有人過來與他寒暄,向我問候。
    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點頭,什麼時候該回應……雖然我拿捏的並非很好,但也並未出什麼錯。我是C市商界天才炎漵的妹妹呢,怎麼能給他丟臉。
    “啊澈,累了吧?我叫江岩帶你出去透透氣。”炎漵握了我的手低聲道。
    我衝著他笑笑,“哥,不累。”
    其實我想說,哥,這七年,是你太苦太累了,為了這個家,為了我。
    那一年,十五歲,父母出車禍雙亡,炎漵聞訊後連夜匆匆從美國趕來,那一夜,我哭腫了眼,那一夜,他扛起了所有的重擔。我知道炎式集團因父親的去世陷入了紛爭,我也知道二叔一家虎視眈眈望取而代之,每每看到他半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我總想替他分擔什麼,卻什麼都不能做。而炎漵每次總是摸著我的頭說,啊澈什麼都不需要擔心,凡事都有哥哥在呢。啊澈隻管像以前那樣開開心心長大就好。而那時,炎漵還沒過完20歲生日。
    江岩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突的拿著一碟子點心竄到我跟前,“啊澈,喝了這麼多,吃點東西墊墊胃。”
    這人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江岩,你丫的從哪裏鑽出來的呀,嚇我一跳。”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拍著胸口道。
    江岩嘿嘿一笑,對著炎漵叫了聲二哥,衝著我道:“這不是二哥叫我來著麼,我敢不立馬出現麼?今晚這麼多招蜂引蝶的高手在,要是啊澈被什麼人拐跑了,我指不定有多心疼。”
    我看著他皺著眉,故作心疼的樣子,不覺好笑,可是嘴上卻不饒人:“是啊,那麼多招蜂引蝶的高手,你不也是其中之一麼。”作為江家二少,身邊的女子自是也不少的,剛才看他自如地流走在眾女之間惹得她們嬉笑,怕是那功夫也是有幾下子的。
    江岩挑挑眉,笑道:“啊澈,你這是吃醋了。”
    我不是理他,拿起一塊碟子裏的點心放進嘴裏,唔,有點甜,正和我意。“江岩,我比較喜歡吃糖。”
    江岩聽了在一旁隻是笑笑。隨著年數的增長,我也知道江岩對我的那點心思,但我隻是將他當做很純的很純的哥們。
    就在我和江岩滔滔不絕鬥嘴鬥得正火熱的時候,場內的麥克風突然響起:“各位尊貴的來賓,今晚的慈善拍賣會,現在開始……”
    江岩一聽立刻湊了過來,喃喃著,“聽說今晚的拍賣品,大多都是從古墓裏掏出來的,挺邪乎的。”
    炎漵拍了拍江岩的肩膀,笑道:“你小子什麼時候改行做風水大師了。改明兒,也給我那幾件古董鑒定鑒定是不是邪乎物。”
    我正喝著香檳,聽炎漵這麼調侃,差點沒把入口的香檳噴出來。
    “啊澈,我們去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就拍了。”炎漵臉上蕩著淡淡的笑,拉了我離開沙發卡座,一撇一臉尷尬的江岩,又揶揄道:“你小子就留在這裏吧,省得被邪乎物邪乎了去。”
    進入拍賣區,江岩又在一旁開始嘰嘰呱呱。炎漵說得是玩笑話的,江岩也自然也是跟了我們過來。正如江岩所說,拿了幾件拍賣品出來還真都是古董,隻是年代並不算太久遠,基本都是清朝末年的小物件,拍賣價也基本在幾百萬左右。
    拍賣會第一輪的壓軸物件是一款珍珠手鏈,手鏈兩端是一紅一紫兩顆同樣大小的珍珠,兩顆珍珠中間用一些細細小小的水晶連著,一般說來珍珠散發的光芒要比水晶的光芒柔和些,但這條手鏈卻不然,那些細小的水晶在紅紫兩顆珍珠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這款珍珠手鏈,低價五十萬,開始競拍。”拍賣師說完長長一堆介紹詞後,終於說出了低價,但同時台下也多出了一些唏噓。
    珍珠是有壽命的,年代久了便不值錢了。古墓裏挖出珍珠來是不多見的,因為那些珍珠在漫漫歲月流逝中早已消散殆盡,除非是在真空環境下。這兩顆珍珠想必在地下埋的很好,在加之年代不遠,所以還是如此的光鮮亮麗,但終究不是久藏之物,所以五十萬確實有些高了。但因著是慈善拍賣,所以也便有人開始叫價:“六十萬。”
    “八十萬。”
    “一百萬。”然後便是拍賣師叫出一百萬第一次,一百萬第二次……就在眾人以為就這樣了了的時候,有人抬了抬手,“三百萬。”
    頓時,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齊刷刷地朝我們這邊看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叫價的那個竟是炎漵,隻見炎漵眯著細長的鳳目,淺淺的笑看著我。然後他從禮儀小姐手中接過盒子,拿出燦燦的手鏈替我帶上。
    我一時懵住,我好像沒說我要這條手鏈吧。
    接著開始第二輪拍賣,而我被江岩拉了出來。江南盛湖會所占地極大,而現在我和江岩是在江南盛湖會所的後花園,假山小橋,彎彎的月亮倒映在湖水上,波光粼粼。
    “江岩,剛才真是我說了要這條手鏈的?”我皺眉又一遍問道。
    “是的,炎大小姐。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剛才看到這條手鏈的時候眼睛都直了,口中還喃喃著買這個,買這個。”江岩聳聳肩,一副無辜狀的說道。
    我眼睛直了?還喃喃著買這個?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沒發生過一樣?剛剛看到這條手鏈的時候,我好像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仿佛這兩顆珍珠似活的一般,朝著我笑。珍珠會笑?沒來由的,我心頭一寒,邪乎了。
    腳下不知怎的空了,一腳下去,我撲通一聲掉進河裏,喉嚨中灌進幾口水,嗆得我呼吸困難。隨後又撲通一聲,江岩下水朝我流來,耳邊劃過他急促的呼吸聲,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裏,手不知擦到了什麼地方破了皮,湖水中流出一抹殷紅,伴著紅紫光芒,然後光芒越顯越大,向漩渦一般,將我卷在其中。意識一點一點模糊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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