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卷【起】 第十章 調教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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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調教開始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就不信連那幫小孩子都擺平不了。
把畫紙裁成小本子大小,用棉線裝訂起來。選了隻最細的筆,開始做筆記。
要調教他們,就要先了解他們。
“點名啦!”當我拿著個記事本,像隻公雞一樣聒噪,催他們起床時,毫無疑問是不討人喜歡的。
“什麼是點名?”一個好奇的娃問。
“現在我們開始軍事化管理,所以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各位登到花名冊中,我們的目標是——一個也不能少!你們要做的是——服從命令!”
一半的孩子糅著睡眼好奇地望著我,另一半孩子則把被子裹得更緊了,自顧自地打著呼嚕。
“我喊到三十,還沒起床並穿好衣服的,第一個吃掉。”我開始張牙舞爪起來。
可是這個威脅的招似乎失效了,隻有幾個乖孩子開始慢悠悠地穿衣服,一個迷糊的聲音從蒙著的被子裏傳來:“吃吧吃吧,反正不被你吃掉也會被追兵殺掉,橫豎是死,無所謂了。”聽著似乎是某世子沮喪的聲音。聽了這話,其它的孩子也目露悲戚之色,麵如死灰。
“大家好,現在我隆重和大家介紹下我自己,我叫常建,常識的常,建功立業的建。不管大家怎麼看我,我既然答應了你們的老師保你們安全,就會盡力而為。在把你們安穩地救下山之前,我是這裏的BOSS,是你們的臨時老師,等你們成功脫險,大家可以分道揚鑣,各行各路,兩不相欠。”我沉聲道。
“如果認我這老師的,願意聽我指揮的,請馬上到我這裏來報個名字,我要先做本花名冊。”幹正事的時候,我向來一本正經,不開玩笑。
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腿又被一團軟軟地抱住了,果然是那個紫衣的十九。
十九大約四歲多的年紀,目若點漆,眉如墨畫,凝腮朱唇,讓人不由地喜歡。
我摸摸他的頭,對他說:“現在在外逃命,所以你們幾個兄弟要暫時隱姓埋名,我就叫你十九可好?”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乖乖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我先記下——常十九”,我又問他:“你幾歲?”
他又是不說話,隻是伸出四個手指頭,複又把食指拿到口裏吮吸。
“為什麼要跟你姓常?”某個氣憤的娃終於舍得把頭從被子裏鑽出來了。居然是那個百裏嶷繽,排行老十的白袍少年。
“我聽說百裏國,隻有王族一脈是姓百裏,你們頂著這個姓,是準備引頸受戮呢還是生怕別人找不到你們?”
“那為什麼要跟著你姓常呢?”
“姓常還是姓朱,你們自己選,朱十同學!”我陰陰地笑著。
“朱三,朱七,朱十,嗯,挺好聽的呢!對吧,朱十!”我又重重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孩子們都哄笑起來。
“豬食,這什麼爛名字啊!”
“還是常十好一點,不過也覺得有點怪怪的。”
我突然想到一句俏皮話——沒知識也要有常識,沒常識也要看電視。想到這裏,我差點又破功笑場,但是如果我笑了,他就更是惱怒了,於是隻好老氣橫秋地說:“好吧,目前常家兄弟共有六人,加上常溪,一共七人,我已經登記了,以後大家不用叫他們的原名了,就叫現在的名字吧,好懂易記,而且也能保護自己,請其它同學也要保守好這個秘密,完全忘了他們以前的身份,以後隻用記住——大家都是兄弟,要同甘共苦,也可以說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們有危險你們也逃不掉,一容俱容,一損俱損,明白嗎?”
這些王族子弟神色黯然,想來是從出生從未吃過苦頭,現在卻把半生的苦頭都吃盡了。由奢入儉難,這個心理過程的轉變可能尚需要一些日子。
“唉,我們這些落難世子,早已經不如平民百姓了,隻是還要連累到他們也一起被追殺,實在情非得已。”老七難過地說。老七雖隻有八九歲的模樣,卻著實很早熟,也很早慧聰穎,在眾孩中很出挑,所以我決定讓他做“小智囊”。
“算了,七世子,我們的命是老夫子救的,老夫子收留你們,那我們也要盡力款待你們,就算現在夫子不在了,我們也不會抱怨什麼的,大不了一死。”這是刀子虎聲虎氣的聲音,卻豪氣幹雲,讓世子們感動不已,連我也汗毛直豎,熱血沸騰起來。
其它的娃們也基本穿好衣服收拾停當,正一個個地過來和我彙報,登記名字年齡。
除了這王族出來的七人,其它的孩子還有十六人,剛好一共是二十三人。
王族的背景我反而不想多問,因為現世裏後宮故事已經讀過的太多了,二十一世紀的雜誌小說電視有太多的演繹。而對於那些貧民子弟,我可以不妨多多了解一些,特別備注一下,畢竟我馬上要做的事情,還真是那些驕橫的世子們沒辦法幫上手的。
現最大的孩子是十一歲的趙刃鋒,長得壯實,在那群孩子裏頗有威信,他們叫他“刀子哥”,他們家世代都在牛家村開鐵匠鋪,除了打鐵器,還有一手鑄劍的好手藝,所以我交給他一張簡單的圖紙,他拍了拍胸膛說:“太簡單了,沒問題!”
這孩子不錯,有大哥的風範,幹事麻利,有凝聚力,可以做個好班長,於是我宣布讓他當這群娃裏的班長。眾娃皆服,包括那些曾經尊貴的王子們。
通過正麵側麵的了解,我也基本了解了每個孩子的情況。
每天負責煮飯的瘦娃叫何似,父母是靠鄉鄰紅白喜事時給人做流水宴席的師傅,所以從小就跟著父母行走鄉下,幫忙做一些夥房的打雜,當時晉軍屠村時他被父母藏在了案板下麵醃蘿卜的大缸裏,聽見父母在外麵淒慘的喊叫聲,所以被救後幾乎每晚都失眠,永遠是一副黑眼圈,滿臉倦色的樣子。但是卻是孩子裏最會安排生活的一個孩子,幾乎相當於“後勤部長”或“生活委員”,米缸還有多少米,菜地有什麼菜,雞生了幾顆蛋,問他好了;今天吃什麼,多少人煮多少飯,下多少米,放多少水,問他好了。
那個叫季諾白的孩子,是村頭教書先生的獨子,生得眉目清秀,寫得一手好字,桃園墓碑上的字就是出自他手,夫子在生時也對他大力培養,讚賞有加。
有一個身上荷包非常多,永遠拿著個小算盤的,叫孫華透,是牛頭村裏最有錢的孫員外的幺子,得了他老爹的真傳,珠算和心算能力過人,永遠能以最快的速度算出來這個農民租了他家多少地,得交多少錢的租子。如果沒有遇上屠村變成流浪兒,長大了可是他老爹的得力助手,可惜晉國的兵馬最先洗劫的就是他們家的宅院,殺光男丁,附帶著還掠走了他的八個姨娘和三個姐姐,他由於正在某個陰暗的地窖裏盤點庫存而躲過一劫。
另外還有一個白家三兄弟,白幾度,白未知,白小米,聽說祖上曾經位居高官,後來告老還鄉,子孫們也都長在鄉間。雖然同是兄弟卻性格迥異,白幾度最喜馬術,白未知尤愛寫詩,白小米年紀最小,隻有四歲,長得酷似個女孩,白白靜靜文文弱弱,嗜吃糖果。
另外還有個家裏是養蠶種麻的,叫杜小崩,小小年紀搓得一手好麻繩;另有一對雙胞胎,世代是獵戶,叫靳鹿和靳熊,有一個愛射箭,有一個愛養狗;那個叫鍾鳳舞的孩子,隻是路過牛家村的一個雜耍班裏的孩子,雖然小小年紀卻老成世故,會吆喝,有一定的江湖閱曆;另有五個孩子,本來就是當地的流浪乞兒,沒有名字,叫二狗阿鵝之流,後來老夫子給他們各取了一個名字,合作“微雨燕雙飛”,分別叫:杜微、杜雨、杜燕、杜雙、杜飛。
我把二十三人的名字都記錄好,心中暗自有了一些把握,然後開始分派工作。
刀子開始按照我圖紙上畫的打造一個小零件,叫兩個力大些的孩子幫他加炭、推風箱;幾個手腳麻利的跟著杜小崩去搓麻繩,何似帶著數字黨去外麵的菜地裏刨花生。
昨天仔細考察過,雖然許多菜已經凍壞了,地底的花生卻還沒有凍壞,在沒有米的情況下,那半畝地的花生是我們的主食了。
“為什麼又是我們去外麵幹苦活?”常三同學顯然又有意見了。
“敢情你覺得打鐵和搓麻繩不是苦活了?你不怕鐵屑火星子把你的緞麵袍子燒得全是洞?你這細皮嫩肉的手哪能搓麻繩,是麻繩搓你吧!”我毫不客氣地嘲諷回去。
常三同學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地,常溪也護主心切,一臉仇恨地望著我。
“常三,你留下幫刀子打鐵,常七,你去搓麻繩,幹完這些活如果你們的弟弟們還沒挖完花生,再過去幫忙,花生挖不完,大家今天都沒有東西吃!”
常十氣憤地帶著十四、十八、十九,跟著何似去了菜地。常溪糾結地看了看主子,常三給他使了個眼色,常溪領命,轉身飛也似地追著常十他們去挖花生了。
看著孩子們都忙開來了,我得意地在心裏畫了個V字,初戰告捷。
學會讓他們聽指揮,服從命令,是調教的好開始。
而我也不能閑著,我要去打些野食來,晚上才好吃肉燉花生。
另外,我還要再去勘察一次地形,順便走得更遠一些,看看我們山下的追兵們長什麼樣,一想到馬上要去刺探真正的對手,還真是興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