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過素衣,過中原 第五十九章 偶然聽得驚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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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裝睡的阿蘇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真正睡著,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顧承靖早是不在身旁,而她也不再是躺在他的懷裏,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阿蘇掀了被子下床,立刻有侍女上前替她更衣,青黛推門而入,問道:“娘娘可醒了?是否要傳晚飯?”
阿蘇瞧了瞧屋外,天已黑盡,覺得肚子也是餓了,便點了點頭,隨後又想到,出聲問道:“顧承靖呢?”此時此刻她都不習慣叫顧承靖為太子,直呼其名。
倒是青黛皺起了眉頭,回到:“娘娘,恕奴婢該死,不過奴婢還是要提醒娘娘,萬萬不可在直呼太子殿下名諱,您雖是殿下發妻,但也要遵夫妻之禮,尊他為‘太子。’”
阿蘇哎了一口氣,嘟囔道:“可是他也不叫我的名字啊,也叫我阿蘇,我也沒讓他叫我太子妃啊。”
青黛不知該如何同阿蘇解釋這尊卑之序,隻好說道:“總之,若是娘娘也為我們這一幫奴才好,那邊盡少的稱呼太子殿下的名諱,甚至不能直呼他的名字。因為在這天,能夠直呼太子殿下名字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已故皇後,一個便是皇上!若是娘娘如此不懂規矩,直呼太子殿下名字,太子殿下喜歡娘娘,自不會在意什麼,但若是讓旁人聽去——恐怕會拿來做梗,對娘娘不利。”她話中的‘旁人’指的是誰,自然不用明說,便是東宮另外一位良娣,劉良娣。“娘娘與太子殿下婚期將近,若是這當口被人抓住了——”
她話音還未落,就聽到殿下傳來急促的跑步聲以及雜吵聲,青黛正要回身瞧瞧怎麼回事,卻被人撞個滿懷,“迎春,怎麼回事?”青黛壓低聲音:“你一貫沉穩,怎的今日如此莽撞?也不通報便撞了進來?”
迎春怯怯的看了青黛一眼,又看向阿蘇,後退幾步,微微一福:“奴婢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你起來吧。”阿蘇早就習慣了青黛如此嚴謹,也沒在意,拉起迎春起來,自己便做到了桌子上,倒了杯茶,問:“怎麼了?”
迎春猶豫著不敢開口,青黛瞧出些倪端,便追問:“你急急忙忙跑了過來,不就是有事要告訴娘娘嗎?到底怎麼了?你不是在西暖殿伺候太子爺麼?莫不是太子爺出事了?”
阿蘇聽罷,噌的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望向迎春,迎春連忙搖頭,說“不是……不是太子爺……太子爺……他……”
“那是怎麼了,你快說!”阿蘇也有些急著,她一聽到有關顧承靖的事便會想要知道,抓著迎春的手追問:“發生什麼事了?”
“奴婢先前在西暖殿伺候太子爺——花宜殿那兒有人來傳話,說了幾句太子爺便往花宜殿跑去,奴婢等人跟在後頭到了那兒才知道——”迎春欲言又止,看著阿蘇遲遲不再說話。
“才知道什麼?”確定顧承靖並不大礙之後,阿蘇便放下心,語氣也變得緩慢,在這中原皇宮中,除了桑梓與顧承靖,其他沒有人能夠讓她擔心的。悠然自得的端起茶盞,喝起水來。
“……方才太子爺那麼急衝衝的跑出去,是因為……花宜殿那兒有人來說話,說今日太醫來過,劉良娣有喜了!……”
青黛一驚,還未說話,隻聽哐當一聲,阿蘇的背部僵硬,手中的瓷杯摔碎在地上,反應過來之後又急忙蹲下身去想要收拾:“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下沒拿穩……”
“娘娘!”
“公主!”
青黛與桑梓同時驚呼起來,阿蘇的手指卻已被劃破了個口子,鮮血直流。
但她此刻什麼都聽不到,耳朵裏充斥著耳鳴,隻回蕩著方才迎春的話:“劉良娣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