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掘墳墓是吧？我看你現在才是自掘墳墓。”這個聲音很不屑，似乎對他的主子毫無畏懼。
    “我討厭王子臣。”司韶右手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青柯沉默，歎口氣，繞過書桌取下衣架上的外衫披到司韶身上。
    “你早點休息吧，夜深了，老是折騰自己就能放下所有了嗎？我守著你，有事喚我。”青柯挪開牆壁上的一幅畫，扭了下機關，嵌在牆中的石門轟隆隆的打開，露出一個隧道。
    “青柯，讓他知道，真的會好些嗎？”司韶在青柯踏入隧道的一刻拉住他，聲音中帶著依賴和脆弱。
    “我不能保證，萬一他思維和別人不一樣發了怒，你還不殺了我。”青柯難得的吐了吐舌頭，很是俏皮。
    青柯站在門中間，看著司韶的手，無奈的拽拽衣服，“喂，你到底讓不讓我走啊，我的好主子。”
    司韶意識到什麼，呆呆的看著自己拉著青柯衣角的手。
    思緒回到那日科考，河衣不耐煩的吼：“你有病啊！老拽我袖子幹嘛！”
    想著當時河衣孩子氣的臉，對自己毫不客氣的態度，不禁會心一笑，傾倒萬千風華。就連看慣司韶容顏的青柯也失了神。
    “如有當初，我到希望自己便是王子臣。可惜，我真的不是。即使我們樣子一樣還有……”
    “沒有即使，既然你認定了自己是恨王子臣的，就不要想你們有牽連的地方。”青柯走到司韶身後，堅定的拍拍他的肩，“以後，做自己就好，夏河衣會記住的是司韶，不是王子臣。”
    “如果可以，我到寧願你和子臣倒過來，你不記得他，他記得你，或許依他的性子，會比較灑脫。”青柯此刻非常沉穩，很多時候，他不光是司韶的屬下，還是他忠實的朋友。
    “那樣的話，我不早死了，嗬嗬。”司韶很是自嘲。
    燭光依舊飄搖不定，主仆二人各有所想，隻是言止於此，再多言，便是禁忌。
    片刻過後，青柯單膝跪地，“主人，青柯真的退下了。您早點安歇，否則族裏長老又要嘮叨了。”
    “你也快變成他們了。”司韶恢複冷靜，扯著嘴角瞥青柯。
    “呼……”一陣輕微的摩擦聲，青柯早已消失在石門後。
    我悄悄溜到舒蘭軒後門，撥開攏在鎖眼上的雜草，溜達進去。
    仔細看看，沒人來過，舒了一口氣推開房門。
    “河衣，你回來了。”一把有磁性的聲音從臥房深處傳來，依稀聽到有人動彈的聲音。
    “敢問兄台是？”我意外的沒有害怕，倒是很納悶這麼晚了誰會來找我。
    “公晉淵，怎麼河衣不認得了？”
    “晉淵兄，你也不開燈，幽幽的坐在這，嚇人不。”我拍拍胸口，埋怨道。
    “隻是未曾想你會出去溜那麼久，為兄可是好等呢。”他溫柔一笑，讓我倍生慚愧。
    隻是，司韶交待的事情，是誰都不能說的。
    “嗬，今個月色不錯。想家了，看看月亮，就呆久了些。”我尷尬的找個理由想哄弄過去。
    “河衣，今天初一，都不怎麼能看到月亮的。”公晉淵明顯鄙視我了。
    “晉淵，我……”糟了，謊話都不會編。
    “聽說你沒吃飯就出去了，我給你帶了些糕點，趕緊來吃吧。”他時刻都是清清淡淡的，看著我隱瞞，也沒少了一絲溫存。
    對他這樣的人，總是感覺隱瞞是一種背叛。
    “晉淵，你是什麼位置？”我突然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
    “樞文閣脈書，參編《山川筆記》風土篇。”他小心的把飯籠蓋掀開，一陣撲鼻的香氣。
    “怎麼了？河衣。”他看向我，兄愛弟恭的氣場迎麵而來。
    “住在哪？”如果有晉淵陪，我就不怕無聊了！哈哈哈！
    “沁梅軒，喏。”他向東邊努努嘴，“在河衣的隔壁。”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問題是，司韶在想什麼？
    兩個司生都被派到了樞文閣，想必晉淵那裏，司韶也有任務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可是看咱哥倆，可是親切的很呢！”我大大咧咧的端起茶杯，“來！以茶代酒！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
    晉淵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好。”
    從此蘇河北晉結為聯盟，叱吒朝堂，輔助皇帝行政改革，成為千古名臣。
    而他們激烈且驚世駭俗的感情，也成為大冉朝曆史上的一個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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