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老瓶裝新酒,新房舊戀情  第10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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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被帶走後,我發瘋般的拚命撥打著卓清英的電話。但是我打了一夜,一直沒有打通。母親也陪著我一夜沒睡,天塊亮的時候,她幫我準備了些早點。我瞅著時間打電話到公司去請假,老板唧唧歪歪的說,“那、咱們倉庫的一次性盤子該該該咋辦?”
    我女兒都被搶走了,他還在那裏鬼扯什麼盤子。我沒有好氣的朝他吼,“誰管你的盤子?你拿去扔了,賣了,燒了都隨你,就是吃了也不要再來找我啦!”
    老板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大聲的頂他,他結結巴巴的,可以想象到他震驚的臉,“什、什麼?你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哇,哪裏有你這這這麼拽的員工?你你你真想被辭掉嗎?”
    “隨你啦!”我幹淨利落地掛了電話,朝著平日裏老是欺壓我的老板發泄了一下,心情暢快了許多。
    母親熬不住去睡了,我在沙發上小睡了半個小時又起來了。起來繼續打電話,卓清英說他晚會兒會給我打電話,但是他沒有。要知道他是個特別守信用的人,如果沒出事的話他是不可能失信的。我怎麼可能會不著急呢?
    此刻我才深刻的體會到,人在焦急的時候時間比烏龜爬的還要慢,我以為已經過了半天了,沒想到時針才動了一格。望著外麵單調冷清的初冬景色,我狂躁不安的心情漸漸平定了下來。在沒搞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之前,我必須要保持冷靜,如果我一直這樣軟弱沒有主見,那麼以後誰來保護母親和女兒呢?
    我喝了一大杯的熱牛奶,放鬆了一下神經,睡意很快襲來。睡了不到一個小時,我被電話鈴吵醒了。我一個激靈立馬跳了起來,看了來電顯示後有些失望。不是卓清英的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
    我狐疑著接了電話,正想問對方是誰時,聽到那一頭傳來的熟悉聲音,“林風,最近出了一些事情,為了你的安全我沒辦法直接和你聯係,也不能把女兒留在你那裏。”
    “你是清英?那女兒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很安全,我過段時間再和你聯係。”
    他掛斷的很匆忙,以往他和我打電話時他都是等我掛了我才會掛斷,昨天和今天都是他先掛的電話。我這一點令我很在意,我懷疑他肯定遇到了麻煩。可是他到底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呢?卓清英到底是幹什麼的?他的周圍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保鏢呢?他說他三年前受過傷,修養了半年才痊愈。那一定是很重的傷吧,他為什麼會受傷呢?他的手麵光滑精瘦,手掌卻異常粗暴,指根手掌交接的地方長著厚厚的繭,好像是常年摩擦木棒之類的東西才產生的。
    心中的疑團越來越濃,雖然他說女兒沒事,但是我懸著的心依然放不下,除非能讓我見女兒一麵,或者讓我聽她說句話,這應該不算是什麼難事吧?
    沒想到事情一拖就是一個星期,卓清英說很快和我聯係,卻一直沒有給我打電話,更沒有來找我,而他原來的電話號碼居然變成了空號。我並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也不清楚他的公司。一股不祥的預感湧現出來,他不會就此失蹤了吧?就像妻子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那我的女兒呢?他把女兒到底藏什麼地方了啊?
    我努力搜集消息,報紙和電視上並沒有報導傷人事情之類的東西。可是媒體雖然沒報導,人們私下卻傳著兩個大的幫派鬥的很凶,好像還死了一個人。到底是誰死了?我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卓清英的樣子,啊啊啊,我怎麼想起他來了,難道他出事了?
    我擔心他,因為女兒在他那裏,他出了事情女兒也不可能會完好。可是我得到消息的途徑少的可憐,怎麼樣才能知道更多的消息呢?卓清英他真的和那些幫派有關係嗎?
    母親小心翼翼的幫我出主意,“聽說何老板回來了,小風,要不你去找找他試試看啊。”
    找何子恒嗎?我也考慮過,可是他現在根本就把我當生人一樣,他會答應幫我打聽消息嗎?
    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沒別的選擇了,即使他把我趕出去,我還是得去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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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在公司樓下碰到我。他氣呼呼的追了上來,“你還敢來啊?我當你不來上班了呢。”
    我沒空和他閑扯,撇了他一眼繞過了他。
    沒想到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哎呀,別走啊。其實我正等你呢。”
    “等我做什麼?”
    “你忘了何老板答應買的那些餐布了?我讓人過去簽合同,可何老板說如果你不在他就不會簽名,也不會買那些餐布。所以啦,麻煩你去一趟簽個名字,順便推銷下咱們的一次性盤子……”
    老板可憐兮兮的哀求我,他像個孩子似的拽著我的衣袖不放,“林風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想反正我有事要找何子恒,我也好歹是公司的員工,順便幫一下也可以,再說了,我要是不答應,老板估計不會鬆手了。
    “我會去簽字,但是那些盤子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老板滿口答應,“好好好。”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什、什麼?”
    我拿了合同和文件,昂頭走進了電梯。
    我要把以前的事情忘掉,一定要這樣才行。然而當我站在他對麵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不可能把他忘了。
    他看到我後,頭也不抬的問,“要我簽字的嗎?坐吧。”
    我坐下後拿出了合同。
    “你簽了字後,我待會兒會簽,你過來就可以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他的話非常流暢,好像一早就打算趕我走。
    我跟個木樁子似的處在原地沒有動。
    片刻後,他意識到我仍然在房裏,便抬頭問我,“還有事嗎?你怎麼還不走?”
    我垂著頭,咬住了下唇,該怎麼拜托他去幫忙查卓清英和女兒的消息呢?
    他見我沉默,便問道,“是不是要我把那些盤子也一起買下來?如果是的話,把合同拿來吧,我一起簽了……”
    我猛的搖了搖頭,“不是。”
    他停下了手中的筆,直視著我,眯起了雙眼,“哦?那你還有事嗎?”
    “我……我、我……”
    “這麼難開口嗎?”
    “我……我是想請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個人的消息。”
    他的臉瞬間暗了下來,“誰?”
    “卓清英。”怕他不想不起來卓清英是誰,我補充到,“就是那天在你的酒店裏碰到的……”
    他冷不丁的打斷我,“我知道他是誰。”他換了一個坐姿,十指交叉輕輕托住下巴,目光追擊著我,沉默了片刻後問,“他和你什麼關係?”
    我不能告訴他卓清英是我女兒的生父。最後一次給他寫信的時候我騙他說妻子懷的孩子是我的,如果現在說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一定會遭到他的嘲笑。
    “我們是朋友。”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告訴他我們是朋友比較好。
    他麵無表情的“哦”了一聲,然後說,“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怔了一下,他什麼意思啊?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幫忙啊?
    我賴在原地不肯走,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口氣變的很不客氣,“怎麼還不走?”
    “你、你還沒告訴我,願不願意幫我……”
    他直勾勾的盯著我,強大的壓迫感把我逼的縮成一個團,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時間好像靜止了,他的行動讓人無法預測,越來越讓人覺得可怕。
    下一刻,他輕笑出聲,“我為什麼要幫你?你既不是親戚,也不是朋友,你怎麼會想到來找我幫忙呢?”
    他的話雖然冷酷無情,可是沒有一個字是錯的。是啊,為什麼我要來找他呢?難道我潛意識裏還認為他會幫我嗎?如果他真的把我忘了,為什麼他還會往我的信箱裏塞那個字條呢?他是在報複我嗎?報複我當初拋棄了他……
    我咬了咬唇,“那對不起,打擾了。”他不願意幫,我也不能強求啊。看來隻能等卓清英聯係我了。
    我把合同書和一些資料留下,轉身離開。我想也許我們之間隻剩下這點兒聯係了吧。
    剛走到門口,後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我的心髒好像被撞擊到了一般,差點兒停了。我戰戰兢兢的扭頭望去,發現他站起來兩手撐在了桌子上,旁邊的橡皮筆筒被他拍的扁扁的。
    他好像一隻著火的獅子,把我留在桌子上的合同書瞬間撕了個稀巴爛。
    看著滿天飛舞的紙片,我目瞪口呆,怔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做什麼呢?那些合同……”
    他竄到我旁邊,緊緊捏住了我的雙肩,把我逼退到了後麵的門上。
    “我幫你去查他的消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他靠近的喘息攪亂了我的呼吸。
    我盯著他那張放大的臉,越來越看不懂他。
    “你能保證以後不再和他見麵嗎?”他逼問著我。
    我不敢問他為什麼,看他的樣子也不能說“不”。我該怎麼辦?卓清英是女兒的生父,我不可能不見他啊。
    他很快恢複了原樣,“我當你是同意了。另外,合同不小心被我撕掉了,你明天再送新的過來吧。”
    我好像被凍僵的蝙蝠,他把我鬆開後,我過了半天才複蘇過來,等我要走的時候,我聽到他在那裏說,“如果我明天也不小心把合同撕了,你後天還得再來一趟。”
    我停在了原地,倒吸著涼氣。他這個人,為什麼一再拖延簽字,難道一開始就沒打算簽合同嗎?他是在故意吊著我,既不花錢買不需要的東西,又可以天天戲弄我嗎?如果真是那樣,他就太可怕了,雖然已經過了四年,可是他的本質依然沒有變,他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會做虧本的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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