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不認識字麼？”
    “意兒姑娘說的是靠近的‘近’而非進入的‘進’，小生以為，意兒姑娘這是在邀請在下。”
    那一張厚顏無恥的俊顏掛著完美的笑，兩個梨渦恰似盛滿了高濃的米酒，叫阿花的魂都給醉了。
    所以阿花興致勃勃地在一邊誇讚先生的博學，順帶貶低我隻上一年學就出來丟人現眼。
    我是真的怒了，這妮子還在光屁股的時候就與我玩一塊，這會兒竟然為了一個腦瓜子不正常的男人揭我傷疤。
    “那麼請問先生，你不靠近如何進入？就算你飛天遁地也總要靠近才能進入吧。”
    “意姑娘好見解。”
    當下我一把扯下圍兜進屋去不見這對狗男女眉來眼去，卻忘記了外邊還有我一屜的嫩豆腐。
    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那一屜豆腐都不見蹤影了，悔不當初卻又無可奈何。阿花向來與我親密無間你儂我儂，以至於她認為我的東西就是她的，想送誰就送誰。
    那屜豆腐已然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我倒是明白了那瓊玉是掃把星，與我八字不合，不克別人，專門克我！
    因為沒有豆腐賣花樓了，我隻得自己早早地去一趟告訴那裏的管事。
    錦州城不大，花樓一座就夠了。因為就這一所，所以這裏的漂亮姑娘很是集中。每次我來這裏，遠遠地看一下閣樓裏的姑娘探窗而出，那副婀娜景象，甚是美妙。
    樓裏的姑娘與我混得熟，多出些吃食點心就會分我點，胭脂水粉什麼的偶爾也能順兩盒回去，可最終都被阿花搶了去。
    想想我是天生麗質，的確不必拿這些鉛粉來糟蹋自己。最為回報，平日裏她們要點什麼自己不方便出去買，我也會順道給她們送點回來。
    今兒個我跟管事談了明天送豆腐的事，蓉兒姑娘跑過來找我。
    蓉兒姑娘是這裏花魁的貼身丫頭，全身上下還很青澀，透著果子的芬芳。跟花魁姑娘呆久了，蓉兒姑娘一舉一動間倒是隱隱透出了股子優雅柔弱。
    “意兒姐，這是準備回去了？”
    “恩，這次缺什麼，我明天給你帶來。”
    這下子蓉兒反而唧唧歪歪不願意說明白了。
    我急得撓頭，她就是在一邊扭衣角子別別扭扭，叫我恨不得咬她一口解氣。可等我跟著她進了花魁屋見著了花魁的樣子時，我又確信自己下不了那個口了。
    不是心疼，不是舍不得，而是，花魁那一屁股的膿包叫我無從下口，以及連泛惡心。那一股子惡臭遠遠地倒是沒聞著，因為屋子裏有一股子濃烈的香粉味，隻是真靠近了，就怎麼都擋不住了，一股子惡臭壓抑在濃烈的香裏，竟是無比地惡心。
    這下子就算蓉兒什麼都不說我也知道這花魁是害了壞病，優雅點來使喚那就是花柳病。
    瞧這情形，該是有一陣子了。
    “你家媽媽願意這麼多天讓她女兒就窩房裏？”我尋思著不該啊。那老騷婆子不像這麼好說話的人啊。整天不把人不當人——當騾子輪番使喚。
    蓉兒歎了口氣，煞是憂鬱婉轉，她檀口輕啟：“小姐前幾日都用香粉蓋住，這下子眼見著蓋不住了，才告假說身子傷寒不舒服。可是……”說著眼眶竟然紅了。
    “紙包不住火吧。”我替她下了個結論。
    這賣肉吃飯，肉壞了哪裏還有吃飯的道理。總有一天那花樓的老母雞知道了，肯定把人給趕出去，青樓女子流落在外又壞了病，唯死而已，此所謂卸磨殺驢。
    “意姑娘。”這時候那花魁醒了，嗓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好，甜膩膩地酥了我的半邊身子，我連忙說：“姑娘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
    不曾想，那花魁突然坐起來抓住我的手不放，我被嚇了一跳，整顆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姑娘，有事你就說，小心，小心傷了身子。”
    “聽聞今日城裏來了位遊醫瓊玉，意姑娘能否幫我請那位大夫前來？”
    我心中本是不願意的，可是又想這位漂亮姑娘的性命就寄托在那郎中身上了，在姑娘的生命麵前，我的心情不值一提。
    我點頭答應了下來。
    花樓的姑娘得了這種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能央別人代我去找郎中。
    一路打聽過去發現這位郎中的名氣真不是一般二般地大。我每問一個人是否認識這位郎中時，大家都是一副敬仰的模樣，等我問他這位郎中住哪裏的時候時，大家都是一副見鬼的模樣。
    等我跌跌撞撞來到郎中的門前時，驚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