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家有寶貝 【求樹枝】第五十章 好戲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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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七的新住處是一座建立在郊區山腰上的別墅,有前院有後院,麵積相當大,前院裏還種了一大片桃林,從大門口一直延伸至別墅入口,中間穿插一條足可兩車並行的青石板路,彎彎曲曲,草木林立,相當大氣。
郝連城怕他傷口繼續惡化,一路上以快若閃電的速度飆車前進,很快就抵達了別墅,並在刑七的幫助下以一種詭異的手法打開了別墅大門,邊搭著傷患往屋裏走邊高聲呼喚:“有人嗎?快找個醫生過來,你們家先生受傷了!”
此時的刑七很有些虛弱,低垂著眉眼,臉色煞白如紙,半個身體都軟綿綿的靠在郝連城身上,甚至連行走都隻能靠對方半拖半抱。
聽聞郝連城這堪稱越俎代庖的一聲呼喝,他並未多說什麼,隻是略略皺眉,沙啞著聲音低低告誡道:“聲音小一點,別把小七吵醒了……唔。”話說到一半,刑七忽然幹嘔一聲,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巴低低呻吟起來。
這該死的暈車症!
其實那一槍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礙,早在受傷最初,他就以點穴的手段自己為自己止了血,這一路上之所以表現的這麼虛弱頹廢,一是因為不想在郝連城麵前露太多底,想看看這失蹤了三年又忽然出現的男人究竟想幹什麼。
二麼,自然就是他這具身體讓人無語的體質了。
他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五年了,五年來竟然始終無法坐轎車,一坐就暈,要是遇到馬力全開的飆車,他甚至會全身無力、四肢發軟,惡心的就好像生吞了好幾百斤蒼蠅,就如現在這樣。
真真叫人哭笑不得又無語憤恨!
刑七一邊低著頭在內心吐槽一邊捂著嘴巴做孕婦嘔吐狀,聲音因此而變得沉悶且嗡嗡難解,郝連城遂不甚明了的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隻這兩句話的空檔,他已經將刑七領進了奢華大氣的客廳,並扶著刑七小心的在客廳裏的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
見他沒聽見,刑七也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沒什麼。”胃裏依舊翻江倒海,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按了按,然後後仰著靠在沙發上,微合著眼對郝連城低沉道,“能替我倒杯水麼?”
“好,你先坐一下,我這就去!”
縱使依舊擔心,但郝連城知道,沒學過醫術、也不懂如何幫人緩解痛苦的自己此刻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何況……他凝眸看了一眼微抿著唇麵露鬱色的刑七,眼裏閃過一道意義不明的暗光,眉頭極快的皺了一下又鬆開,而後頂著一張急切擔憂的臉倒茶去了。
與此同時,因著郝連城那一聲呼喊,沉寂安寧的別墅也迅速活絡了起來。
第一個從客廳旁邊的側門走進來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老頭有著一副胖乎乎的身材、不管何時何地都得體整潔衣服,還有一張被皺紋征用了的寫滿了滄桑的臉。
他是當初林棲煌送這棟別墅時一並帶過來的老管家。
據說此人年輕時還服侍過Y過的皇室,為人很是神秘,性子也冷,極少會有笑臉,知道的明白他是管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個旮旯角落裏蹦出來的世外高人呢,不過他卻一直對刑七抱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尊敬。
此刻見到刑七受了傷,老人萬年不變的菊花臉也難得變了色:“少爺,您這是……?”
刑七沒睜眼,亦沒回答老人的問題,隻皺著眉淡淡吩咐了一句:“去隔壁把醫生叫過來。”
醫生也是林棲煌派過來的,全名叫什麼沒有人知道,具體背景也沒有人了解,他對所有人說自己是醫生,也隻讓別人稱呼他為醫生,是一個一旦拿到手術刀就變得瘋狂的醫學狂人。
林棲煌似乎格外看重他,不但暗示過好幾次要刑七禮遇對方,還特意為對方在刑七家的隔壁新建了一座同樣大氣且輝煌的別墅。
刑七覺得自己確實需要一個醫生,就像他覺得自己經常不在家,所以需要一個管家一樣,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似乎頗有些神秘的新鄰居,且秉持著物盡其用的原則,有需要時,傳喚醫生也傳喚的相當理所當然。
老管家明白刑七的意思,但他卻麵露古怪又欲言又止:“醫生他……”話未說完,卻被去廚房倒茶的郝連城打斷了:“水來了,旭陽!”
他從客廳的一角閃出來,手裏端著一杯冒著蒸蒸水汽的熱茶,半張臉被白色的水霧遮掩,半張臉裸露,說話的聲音又急又躁,還帶著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老管家不用刑七示意,很自覺的閉了嘴,垂首立在一側。
郝連城邁過沙發走過來,將茶杯遞給刑七,自己則在刑七對麵坐下,一邊轉頭四處尋找著什麼人一邊語帶憂慮道:“醫生還沒有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即使不去醫院,以他的身份,同樣也可以請到醫術高超的外科醫生,甚至可以弄來各種貴重的醫療器材,隻需一個電話即可……
雖然他並不想在刑七麵前打這個電話,但事有輕重緩急,如果刑七真的需要……
郝連城心裏很糾結,麵上便也就不自覺顯示了三分扭曲。
可惜刑七連瞥都沒瞥他一眼,極自然的淡聲拒絕了:“不用。”
一杯熱茶下肚,好似萬馬崩騰的胃部終於舒服了一些,那股子想嘔吐的惡心感也漸漸淡了下去……刑七深深呼了口氣,心裏舒爽的歎息一聲。
他把茶杯放下,微微側了側身,好方便聞訊趕來的傭人為其處理肩膀上的傷口——同樣是林棲煌準備的人,傭人們極懂分寸,處理這種傷口更是得心應手,根本不需要別人再吩咐什麼。
刑七在心裏滿意的點點頭,麵上卻不動聲色,隻微挑了眉瞧著郝連城道:“血已經止了,我沒什麼大礙,一會兒再讓家庭醫生檢查一下就好。”
他見郝連城神色喜憂參半,眼珠子轉來轉去,就是不敢和他對視,麵上更有尷尬無錯之相……
便再次挑了挑眉,半真半假的嗤笑了一句:“怎麼?現在不敢麵對我了?三年前死皮賴臉的說要跟著我,結果莫名其妙失蹤三年不說,一回來居然拿槍口指著我……”
他的話到此為止,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卻也並非完全不做深究……那話裏的嘲諷和譏笑就連三歲小孩子都能聽得明白,何況是本身就精明善於隱藏的郝連城。
郝連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終究承受不住刑七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與自己心裏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小心思,雙手一撐沙發跳了了起來:“你、你沒事就好!天色不早了,我、我先告辭了!”
連刑七的回答都沒有聽,他說走就走,扯過自己的外套,轉身就大步往門外走,等出了門,又一陣風似的拚命往車庫跑,好似後麵有什麼嗜人的厲鬼在追著他一般。
刑七看著他堪稱落荒而逃的背影,勾了勾唇,繼而重新端起已經半冷的茶水啜了口,神色不變,隻微垂的眼眸裏有暗光一閃而過。
關於郝連城這個人,刑七之前是完全不在意的——不過是個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遇到的陌生人,因為有用,所以才會由著對方靠近,才會對其表現出一定的善意與友好度。
在刑七的觀念裏,除已經被他納入羽翼下的林小七之外,人隻分有用與無用,是敵人還是非敵人,並沒有親人、朋友、愛人這些特別的概念。
包括與之有血緣關係的林家一幹人等,他亦是如此看待。
也因為這樣近乎冷血的不在意,刑七才會允許林棲煌對自己指手畫腳、以長輩自居,才會默認了林德的袒護與林成風複雜的愛與恨。
——不在意,所以不會有感情糾葛,而隻有赤裸裸的利益連接,什麼樣的處世態度對他最有益,他就以什麼樣的麵容與態度見人。
僅此而已。
如郝連城,即使後來已經猜測出對方的身份可能並不那麼簡單,刑七也並未將其放在心上。
三年前那個決定進入暗流的夜晚,對方那“欲語還休”似的“表明心跡”更是叫他難得惡寒了一下,本打算就此斷絕來往,沒想到秉持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原則,最後去查了一下對方的身份,竟查出了一些相當有趣的東西……倒不好太早撕破臉皮了。
刑七輕輕笑了一聲,笑聲低沉魅惑:既然還有用,那就再留一段時間好了,反正很有趣,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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