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溺水的愛情 NO.11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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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唐夏會莫名的感覺到不安,而這種不安的感覺,自從遇到秦璐之後變得更加厲害。他不是會患得患失的人,他從來都是秉持著不強求的原則在生活。對於顧遙也是這樣。如果當初不是顧遙來跟自己告白,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說出“喜歡”兩個字。他一定會扮演好好朋友的角色,一直看著顧遙,看著他戀愛結婚生子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兩年半的交往讓他再也不能那樣淡定的接受一切。顧遙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所有牽扯到顧遙的事情他都沒辦法冷靜的思考出兩全的方法。他知道自己變了,而這種轉變,正是因為顧遙。
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唐夏的思緒。他正在洗菜,因為發呆不知道手裏的青菜被水衝了多久。急急忙忙的關掉水龍頭,唐夏快步走向客廳。
“來了來了來了。”一邊走,唐夏的嘴裏還在應著,就好像電話那邊的人能聽到一樣。
在對方掛斷之前,唐夏拿起了話筒:“喂,請問哪位?”
“是我,秦璐。”通過電波傳過來的聲音有微妙的變化,但是還是可以聽出那其中強自壓下的怒氣。
放下話筒的那一刻,唐夏感到一陣暈眩,他扶著沙發背才勉強支撐著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秦璐的話還沒有完全理解,他怔怔的坐下來,眼睛盯著電話卻完全找不到焦點。他的不安應驗了,隻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麼突然。
“你和顧遙交往多久我不在乎,隻是,因為你的關係,顧遙已經不是一次拒絕參加慶功宴了。他才剛剛出道,前途一片光明,難道要因為你的關係就斷送在這裏麼?”
“你覺得你們能走多遠?我不是歧視你們之間的戀愛,隻是你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顧遙的人生。還是說,你就是希望他永遠依賴著你生活?”
“他沒有和你分開過,沒有和女生交往過,你真的確定你們之間的感情是愛情而不是一種習慣的延續麼?”
剛剛在電話裏聽到的話在耳邊不斷回響,唐夏根本沒辦法思考。秦璐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他的心裏狠狠的劃下一道。她說的沒錯,這些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自然而然的交往、同居,卻從來沒想過這是不是愛情。
唐夏雙手捂臉,閉上眼。他不知道,他一直覺得這就是愛情。顧遙說過愛他,說過沒有他就沒辦法生活下去,說過這一輩子絕對不會離開他!他也是這麼想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沒有了顧遙他要怎麼生活。
“小夏?你在幹什麼?”
顧遙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唐夏緩緩的抬頭,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副表情。他猛地站起來,撲到顧遙的懷裏緊緊摟住對方。
“遙遙,遙遙,遙遙……”不斷呼喚著對方的名字,好像這樣就能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顧遙發現唐夏的異狀,輕輕的摟抱住他顫抖的身體,在他耳邊溫柔的詢問。
唐夏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定定的注視著愛人的臉,他的聲音就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有著迷蒙的不真實感:“抱我……”
顧遙驀地睜大雙眼,眼裏寫滿了不解:“小夏?”
“我讓你抱我!”唐夏突然吼叫起來。他不要不安,他不要質疑他們之間的愛情!
得不到回應,唐夏捧起顧遙的臉,主動吻上顧遙微張的唇瓣。
早就熟悉了與對方的情事,隻是一個吻就喚回身體的記憶。顧遙收緊手臂,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密不透風。
從客廳到臥室,他們一路跌跌撞撞,卻怎麼也不肯分開膠著在一起的唇瓣。顧遙帶著唐夏倒在柔軟的床上,身體陷進被褥裏,好像被雲朵包圍。
好不容易才停止激情的親吻,唐夏麵頰緋紅,眼睛蒙上水汽,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他的手臂纏上顧遙的脊背,在那日漸寬闊的脊背上來回的婆娑。
沒有言語,沒有交流,兩個人好像回到最原始的形態。理智早就在不停的親吻和撫摸之間被瓦解,情欲占領了主導的地位,年輕的軀體在被褥上交纏,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欲望的氣息。
最初的疼痛依然存在,唐夏皺緊了眉頭,手指陷進顧遙的肩胛。等到好不容易適應了,唐夏的臉色已經有些泛白。
顧遙心疼的親吻唐夏的額角,溫熱的手掌遊走在對方白皙的身體之上。綿密的親吻如雨點般落下,帶走每一絲不安,帶走每一絲猶豫。
仿佛漫天的繁星在一瞬間炸開,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唐夏的雙眼,來不及看清迎麵而來的是什麼,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前隻有蔓延無際的白光……
猛地睜開眼,唐夏仿佛做了一場噩夢一般急促的呼吸著。
“你醒了?”顧遙溫柔的嗓音響起,帶著疼惜的意味。
轉頭,映入眼簾的不是少年的青澀的麵孔,而是一張英俊逼人的青年麵孔。失神的伸出手,撫上那張麵孔:“遙遙……”
“怎麼了?”握住唐夏的手,顧遙的眼神裏寫滿了擔憂。
“我們之間……真的是愛情麼?”眼角酸澀,眼淚竟然就那樣落下來,唐夏失神的麵孔就好像換了一個人。
顧遙愣了一下,隨即緊緊摟住懷裏的人:“當然是愛情!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讓你覺得不安?”凝視著對方的眼,顧遙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小夏,我愛你,不管經過多久,我還是愛你。雖然我向來不屑於言情小說的台詞,但是現在我不得不借用了。”自嘲的笑起來,顧遙深深吸氣,“就算全世界都毀滅,我對你的愛也不會毀滅。就算未來的路滿布荊棘,我也會牽著你的手,一直走下去。天崩地裂,海枯石爛,我也不會和你分開。”
唐夏怔怔的看著顧遙,剛剛還盤旋在心間的不安一掃而空。失神的雙眼重新煥發光彩,唐夏總算露出微笑:“遙遙,不管未來怎麼樣,我再也不會迷惘了。”就算前路坎坷,隻要有你相伴,我絕對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