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塵往事皆忘卻 第八十一章 什麼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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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宅內,蘇鳶嬙正在亭子裏彈琴,忽然琴弦崩斷了,手指被斷裂處的鋒利所割傷,滲出一些血來。
她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感覺心裏很是不安,但是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此刻琴弦斷了,這琴自然是不能彈了。蘇鳶嬙站起身,抱起琴向外走去。
街道上一片縞素,蘇鳶嬙有些詫異,這幾天到底發生什麼大事了,是什麼大人物出事了,值得整個暮城都如此。
走進索遠琴店,蘇鳶嬙把琴遞給老板,問道:“這個能修嗎?”
“可以是可以,隻是這弦斷似乎不是什麼好兆頭啊。”老板看著琴,歎了口氣。
蘇鳶嬙看著外麵一片縞素,疑惑地問道:“老板,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街上都是一片縞素,暮城是出什麼大事了?”
“小姐,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君上前幾天駕崩了,所以下令舉國哀悼啊。”老板大驚小怪地看了一眼蘇鳶嬙,似乎是恨驚訝這樣的大事情她都不知道。
“無夜亦城死了?”蘇鳶嬙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哽咽。
“君上的名諱可不能亂叫啊。”老板小聲地提醒道。
蘇鳶嬙呆呆地看著門口的一片素白,眼神有些空洞。
“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你先回去吧,這琴你三天後來拿吧。”老板帶著有些關心的語氣說道。
“恩。”蘇鳶嬙點了點頭,向外走去。
走在街道上,她感覺腦子裏空空的。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很恨無夜亦城,為什麼聽到他去世的消息時,心裏居然像被針紮了一般的疼痛。蘇鳶嬙失魂落魄地走著,甚至都沒看到迎麵而來的馬車。
“姑娘,小心啊。”街道上的人尖叫道。
蘇鳶嬙看著疾馳而來的馬車,瞪大了眼睛,心道:“這次完了。”然後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打算承受這猛烈的一擊。
可是她腦海中預料的疼痛,遲遲沒有出現,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張萬分熟悉的麵容。
“玄蓮,這麼巧啊,在這裏也碰到你了。”蘇鳶嬙故作輕鬆地笑笑。
玄蓮不悅地看著他,怒斥道:“要不是我出現,你打算就這樣被馬車撞嗎?你是傻子嗎?走路不會看著點路邊啊,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蘇鳶嬙啞然地看著玄蓮,在她眼裏,玄蓮一直就是淡然的人,遇到什麼都麵不改色。可以今天他卻怒了,因為她而怒了。
“謝謝。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在想些事情,然後就有些迷迷糊糊了。你別生氣,我這不是沒事嗎?”
玄蓮沒好氣地看著她,“要不是我一直跟著你,你以為你運氣真的那麼好。”
“你一直跟著我?”蘇鳶嬙指了指自己,一臉不可思議。
玄蓮點了點頭,“我知道君上出事了,怕你有什麼意外,所以一直跟著你。”
“難道你一直守在蘇宅門口?”
“算是吧。”玄蓮點了點頭,其實他這些天一直躲著蘇宅,聽她撫琴,夜晚也會悄悄地去看她,但這一切他並不想要告訴她。
蘇鳶嬙有些感動,“玄蓮,其實我……”
玄蓮止住她的話,“什麼都不要說了,這一切是我一廂情願,與你無關。所以你無需自責,更不要說讓我去找自己的幸福之類的話,蓮的幸福,蓮自己心裏有數。”
蘇鳶嬙想要說的話,就這樣吞了下去。其實她自己心裏有何嚐不明白,隻是她有些自私罷了,她想要減輕自己的愧疚,也想斬斷那一絲莫名其妙的牽掛。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蘇鳶嬙說到後麵自己也沒有了底氣。
“慕容昀言最近很忙,他不會看到的,你不要擔心了。”玄蓮自然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所以一針見血地提了出來。
蘇鳶嬙的心思被看穿,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若是你對我沒有那種感情,你就不需要逃避。而我們之間也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你為何如此提防於我?”
“我沒有。”蘇鳶嬙否認道,“那你送我回去吧。”
“好。”玄蓮滿意地點了點頭,與她並肩向蘇宅走去。
蘇府內,玄蓮坐在亭子裏,看著蘇鳶嬙靜靜地煮著茶,她的動作是一派優雅。隻是她眼裏有著淡淡的憂傷,讓人也覺得凝重起來。
玄蓮拿起杯子,嗅了嗅,“清香四溢,是好茶。”
“恩,這是我自己用花瓣做的花茶,別的地方是沒有的,今天算你有口服了。”蘇鳶嬙笑著給他滿上。
“你不想知道君上為什麼死嗎?”
“死者已逝,多去追究原因又有什麼用。帝王路,本就充滿著危機,不知道有多少人指望著他死呢。”
“不過說來,這次新君登基倒是很讓人意外。”
蘇鳶嬙不以為意地說:“所有皇子裏,無夜初一是最適合的,除了他以外的人估計也不會是有什麼可能的。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第一次見到無夜初一,她就看得出他絕非表麵那樣簡單,能和夙玉寒等人混在一起的,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不是無夜初一。”
蘇鳶嬙啞然失笑,“怎麼可能,有師兄在,他必定是成功登基了吧。”
“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蘇鳶嬙愕然,“不會吧,這不是在看玩笑嗎?”
“的確是如此。另外此次受益最大的人,你可知道是誰?”
“誰?”
“是慕容昀言。”
蘇鳶嬙茶杯裏的水,灑了出來,她放下杯子,淡淡地拿起帕子擦幹淨桌子上的水漬。
“他現在是禦賜帝師,輔佐新君,可代理新君處理朝中一切事物。”玄蓮眼神一凝,“換句話講,現在慕容昀言就是夙國的新君。”
蘇鳶嬙有些緩不過神來,“你是說言現在是夙國幕後的君上?”
玄蓮點了點頭,“雖然那道遺詔裏也有提到對慕容昀謙和陳非,但是他們僅僅隻是首輔大臣,說到底和慕容昀言是完全不能比的。”
“言,他為什麼?”
“他從一個無名之卒,才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就坐上了夙國最尊貴的位子。蘇鳶嬙,你不要再逃避了,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你對他難道一點懷疑都沒嗎?”
“我……”蘇鳶嬙一時語塞。
“你不要再被你的愛蒙蔽了雙眼,看清慕容昀言吧,他不可能對你做到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你是怎麼知道這句話?”蘇鳶嬙問道。
“我偷……”玄蓮一時口快,差點把偷河燈的事情說出來了。“我上次偷聽到的,你睡覺的時候一直喊。”
蘇鳶嬙窘迫地低下了頭,又是這個睡覺的問題,該是多麼讓她抬不起頭來啊。
玄蓮語重心長地說:“你好好看清你自己的心吧,然後用心看待事情。有些事我不方便跟你說,我知道即使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會相信的,所以一切還是要看你自己。”
蘇鳶嬙點了點頭,她也在疑惑為什麼師傅讓她要看清自己的心,連玄蓮也是,難道真的是言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玄蓮看她低頭不語的樣子,也沒有強迫她。“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希望你可以仔仔細細地看清他。蓮言盡於此,剩下的事情隻有你自己去做了,任何人都幫不了你。”
“我會的。”蘇鳶嬙暗自下決心,一定要那事情弄清楚。
“對了,慕容昀言現在有了一座親王府,在城西,很大很好找,你有空也可以過去看看的。”玄蓮站起來,“天色晚了,我也不方便留在這裏了。”
蘇鳶嬙也站了起來,輕輕地說道:“我送送你吧。”
玄蓮笑著送懷裏掏出一個掛飾,放到蘇鳶嬙的手上,“若是你以後想要離開就把上麵的流蘇扯下來,我一定會帶你走。”
蘇鳶嬙收起掛件,“謝謝,我會記住的。”
“那就好,不要送我了。”玄蓮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蘇鳶嬙站在亭子裏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攥緊了手,手心的掛件還帶著淡淡的熱量,帶著玄蓮獨有的溫度。她將掛件係在腰間,歎了一口氣,“但願沒有要用到它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各位親啊~推薦貌似多起來了~話說給個評論唄~要番外的趕快留言啊,不然等我把經年寫完,寫其他的時候,你們再要番外我就一頭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