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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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秋山城,煉獄房。
    在秋山城的牢房內,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蜷縮在牆角。似乎已經昏了過去。此刻一七尺大漢走進去狠狠的踹了一腳,見他沒醒,毫不猶豫的將手中那桶鹽水向他潑去,原本就尚未愈合的傷口上更是傳來劇痛。讓那隱忍的男子再也忍不住的悶哼一聲。
    “還是不打算說嗎?”黑眸流轉,目光中流動的殺氣和戲謔之情巧妙的轉換著。
    高坐在檀木椅上的天遙其實私心裏還是挺欣賞這已經淪為階下囚的輕騎門少主歐陽飛的,這麼多酷刑加身都沒能讓他招出輕騎門的計劃。沒錯,雖說當日秋山城僅用兩日便拿下了輕騎門,可是江湖上沒人知道那是的輕騎門早就是個空殼,隻有歐陽飛帶著百餘人在殊死抵抗。怎樣看來都是歐陽無雙那個老狐狸另有打算。實在是不得不防,而即便是被自己親爹作為棄卒也不願出賣自己父親的歐陽飛是寧死也不說他們輕騎門的計劃,不論他如何離間,如何威嚇。他的耐心也漸漸的快要耗盡了,就算他輕騎門計劃再詳盡,他秋山城又何嚐會懼怕?不過是十成把握和七成把握的差距而已。
    天遙拿起掛在牆上的一把精致的小鉗子,到他麵前緩緩蹲下,細細的打量著這為不久前還是天之驕子的江湖少俠:“知道這要怎麼用嗎?”
    地上的人一聲不吭,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晃動。
    “這是用來將你的指甲一片、一片的活活拔掉的東西,想試試嗎?這個一般都不太用,估計會有點鈍,要是疼的話就自己咬牙忍著吧。”語畢,頭也不回的將手中的鉗子丟給身後的漢子,“動手!”
    歐陽飛一聲不吭,就連那漢子用那把精巧的鉗子生生拔下他的指甲的時候也一聲不吭,十指連心的痛不是他不在乎而實在是疼的麻木了,嗓子幾乎已經被叫啞了。
    “嘴巴可真是硬的很呀。”天遙冷冷的哼笑,“來人去冰窟去冰!”
    當那塊巨冰被四個人抬進來的時候,原本就陰森濕寒的地牢更顯得森冷無常。
    “把冰塊給我鑿成小塊塞進他的嘴裏,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的嘴硬還是我的榔頭硬!”
    天遙拿著把榔頭不住的把玩著,看著手下將被鑿碎的冰塊塞進歐陽飛的嘴裏,竟然逼得他請自上陣,這歐陽飛還真是厲害呀。
    歐陽飛想笑,可是真的笑不出來,不僅僅是因為嘴裏塞滿冰,更是因為在這短短數日的折磨裏,他早已不知道該怎麼去笑了。而眼前這人又怎麼會知道他不說並不是為了保護他的爹。現在想來隻怕他爹當日是故意叫他聽取去他日後的計劃,隻怕當日他便決定獨獨留在自己,留下個輕騎門被滅的假想吧,然後在他被秋山城所擒之後,再借由他的嘴巴說出他當時不小心偷聽見的計劃,叫秋山城中計,攻他個措手不及。嗬,他這親爹測算無疑,隻怕他沒想到自己寧死也不會開口告訴秋山城的人,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了解他,他心裏清楚的很,以他父親的小心謹慎,若不是故意而為,他怎麼可能會那般巧合的聽見他們的計劃?
    而他所受的教育叫他不能做出出賣父親的事情,但是父親每每將他當作棋子,甚至從未把他當作人看的行為叫他再去尊重父親助他完成心願,他是萬般做不到的。每次不管父親交給他多麼難以完成,甚至明眼看去就是送他去死的任務時,他都會努力達成,他告訴自己那是父親對自己的期望,父親是為了曆練他。而他在如何的尊敬自己父親也經受不住父親此次的如棄敝履。
    他歐陽飛還沒有下賤到如此地步!
    他看著天遙一步步的走近,傻傻的看著他舉起手中的榔頭,那熠熠生輝的雙瞳之中完完整整的映射出他的倒影,歐陽飛欣慰的閉上雙眼,能死在這樣一雙眼中也算是福氣吧。。。。。。。。(啊~~實在是克製不住了,讓基情充滿世界吧!!└(^o^)┘——請無視這句。)
    然而,他預想中的痛苦並沒有發生,他緩緩的睜開眼,看著那個抓住天遙手的黑衣男人,是他。差點讓他死在他手上的男人。
    “行了,差不多,就放了吧。”醜奴笑嗬嗬的安撫著因為自己的製止而暴怒的天遙。
    “哼,你這是在插手教務!”
    “錯了,錯了,不是我喲。你猜猜是誰?看你這樣就猜不到,是娃娃喲~”醜奴沒有給天遙任何反駁的機會,一口氣說完了整句話。
    “燭龍醒了?”天遙微微一驚,沒待醜奴回答,便丟下手中的凶器疾步離開。
    “呀,走這麼快,還真是個急性子呀!也不聽人把話說完,真是笨。是娃娃之前就交代好的。”醜奴看著那急於離開的天遙也沒有製止,隻是搖了搖頭,“喂,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人送下山去,給他些銀兩。”
    “是!”
    醜奴放欲離開,卻驚覺有什麼拉住了他,力道雖然不大,但足以阻止他前進。
    “我要見她!”在那樣的嚴刑下都沒開口的歐陽飛此刻竟然拉住醜奴的衣擺,用他那破碎到語不成聲的聲音要求著。
    不僅醜奴愣住,就連這幾日對他施刑的人也愣住了。四目相對後,醜奴大笑,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呀。沒想到也有娃娃會看錯的人兒啊!
    “他日有緣,你必然能見到。”
    “我要見她!”
    “哈哈哈哈~~”醜奴一甩下擺甩開他拽著衣角的手,頭也不會的離開牢房再也不看他一眼。
    歐陽飛,仰躺在地上,淚珠不住的滑落,他要見她!他要去問她,她是否早就知道自己不過是父親的一顆棄子,她是否早就查清父親的計劃。若真是這樣,他歐陽飛做盡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他父親小心算計了一生,又有什麼意義?他們做的一切不都是枉然?他之前費盡心思的想要討父親歡心,之後又故意破壞父親的計劃究竟有什麼用?即便沒有他歐陽飛一切都會按照他們的計劃走。
    晶瑩的淚珠劃過瘦弱的雙頰,像上好的琉璃一樣,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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