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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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定國又開始了新戲《情動》,他是男主角,劇本是他自己挑的,導演還是他。喬清風問他想不想當導演,他說想。喬清風就安排了他做此劇的導演,伍定國很感激喬清風。但他不知道,這是衛冷月安排喬清風這樣做的。
拍戲時,伍定國在劇組吃的是盒飯,但他的盒飯和別人不一樣,別人吃的是有肉的盒飯的,他的是素盒飯加海鮮,但裏麵有鮑魚。同劇組的人很快發現了這一點,和他開玩笑,他臉皮薄不好意思,就把鮑魚叉給別人吃。
在拍戲的閑暇,所有的演員都在看書,大多是《論語》、《莊子》等書籍,這兩本書是伍定國最愛研究的,沒想到其它的同事也喜歡。但後來他才知道,他們是為了應付考試。衛冷月接手星辰電視台後,給演員製造了學習的氣氛,想不學習都難,為了在星辰電視台工作賺錢隻能學習。伍定國搖頭歎息道,自己學習是為了興趣,而別人學習是為了生存。
三個月後,這部戲拍完了,伍定國又恢複了休息狀態。尚雪如總約他吃飯、打麻將、打高爾夫球。伍定國對尚雪如印象不錯,可是就是激不起愛的火花。尚雪如也沒有向他求愛,兩個人隻是做個普通的朋友。
尚雪如一個人住在跑馬地的一個豪宅裏,單門獨幢的別墅,有遊泳池和花園,還有四個女傭服侍她,隻是就是不見她的丈夫孩子。伍定國很疑惑,尚雪如已經四十多歲了,卻沒有丈夫孩子,難道她和自己一樣是單身?在大陸,一個女人不結婚是不可思議的,要被非議的。
但他也不好意思打聽尚雪如的婚姻情況,反正他也沒有和尚雪如結婚的打算。可是有一天,一個偶然的機會,尚雪如卻對他說起了她的丈夫孩子。那是一個很涼爽的夜晚,伍定國和尚雪如一起在餐廳吃飯,尚雪如給伍定國叉菜時,伍定國發現尚雪如手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疤痕,他有些好奇,不禁多看了幾眼,但是他不好意思問。尚雪如也發現了,笑著說:“是不是想問我這個疤痕從何而來?”伍定國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尚雪如說:“這個疤痕是我當小販時留下的,我推著手推車賣菠蘿,城管來了,所有的小販都推著車跑,我心裏害怕,跑得太快,車倒了,我也摔倒了,車上的玻璃缸摔碎在地上,我倒在玻璃上,所以留了這個疤痕。”
“你怎麼會當小販?”伍定國好奇地問。
“說來話來啊。定國,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愛著你。從我年輕時就愛著你,那時我才十九歲,看了你演的《再向華山行》就愛上了你,可是那時我連你的名字不知道叫什麼,可是我一直想著你愛著你,所以一直沒有戀愛,沒有結婚。家裏人很著急,勸我罵我,我都努力頂住壓力,直到我二十六歲了,我自己仔細地想了想,我和你相愛根本不可能,不要說相愛,就是在生活裏看到你都不可能,甚止在電視裏看到你都很少,你的劇三四年大陸才放一部。所以我按照父母的意願結了婚。我的婚姻是雙方經人介紹認識,交往一段時間彼此不討厭就結了婚。我丈夫人還老實,脾氣也不錯,就是特別小心眼,特別看重錢,他要管著經濟大權不準我亂花錢,我買一件衣服都要經過他同意。所以我們常有摩擦,經常吵架,但日子還能過下來。結婚一年後,我生了一個女兒,他雖然不大滿意,但是也沒虐待我。我在一家國企工作,工作很清閑,工資待遇也不錯。一家三口的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著。”
“那你為什麼會去當小販?”
“因為你。”
“因為我?”伍定國好奇地睜大了眼睛。
“99年你來大陸天津參加一個電視台的節目,我看到新聞激動不已,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就不再有了。想我愛你愛麼多年,終於有見你的機會了。我一定要去看你,實現我一生的夢想。可是單位搞計量審核,規定誰都不準請假。我請假領導自然不批,但我請不下假卻坐著飛機飛住天津了。到了天津,我卻進不了現場,因為票早就賣光了,所以也沒有見到你。等我坐著火車回到家裏,我丈夫和我大吵大鬧,因為我拿著家裏的錢沒經過他的允許,我去天津也沒經過他的允許,我說我自己賺的錢,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自己是我自己的,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他很生氣,動手打了我,要和我離婚。我當時也生氣,同意離婚。房子、孩子、錢都歸了他,我被淨身出戶。而單位的事更糟,領導說我沒請假就不來上班就是曠工,就把我開除了。我沒有了家,沒有了工作,隻能靠當小販養活我自己。”
伍定國感動了,一個女人,為了見他一麵,家也散了,工作也沒有了,結果還沒有見到。他拉著尚雪如的手說:“雪如,難為你了。”尚雪如一往情深地看著他說:“有你今天握住我的手,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