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知道的。”說罷，他一個轉身，竟然憑空消失了！
    我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這是一種怎樣出神入化的武功啊。師傅精通百家武功，尚且做不到這一步，那人居然…看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我收好朱雀劍，轉過身去，對著早已呆若木雞的知府道：“去死者家裏問候一下，說些好聽的，告訴他們，明年的賦稅減半。另外，還可以半價買個官做，明白了麼？”既然都搞出人命來了，那就兩項優惠政策同時執行吧。
    “是…是…下官這就去辦。”知府趕忙轉身下去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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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自然是各種收拾爛攤子，派發糧食，修繕屋宇，從鄰縣叫來醫官來給百姓們看病，不時遊說剩下的地主、讓他們開倉賑災。雖然黑衣人之後沒有再“犯案”，但剩下的地主們估計是被嚇到了，所以我每次遊說他們接濟百姓的時候，都是出奇的順利。
    不知不覺間，一個半月過去了，綿城的災情雖然基本上得到了控製，但此時已是十二月底，天寒地凍，再加上下了好幾場雪，老百姓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我一邊聯係著鄰縣，希望能盡快運來一些禦寒的衣物來，一邊翹首期待著師傅的到來。幾天前，師傅發信息過來，說他手頭上的事情已經辦完，正在向綿城趕來，會在大約十天後與我會合。與此同時，還會有一支軍隊抵達綿城，在上遊修繕防洪的堤壩。
    在這期間，那黑衣人始終都沒有出現過，沒有任何的消息，沒有任何的動作。有的時候，我甚至會以為，那天早上在公孫家門口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我旅途勞頓後的一場夢罷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自己房裏，梳洗完畢準備睡下的時候，忽然聽到嗖嗖的風聲，還未等我起身或者做出任何的反應，一支飛鏢便釘在了身後的柱子上，手法之快，讓我咋舌。隻見那飛鏢上紮著一塊白絹，白絹上隻有八個字：明日、申時、後山、亭子。
    待我披上披風，跑到院子裏的時候，哪還有什麼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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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申時，我準時來到了綿城郊外後山的亭子裏，然後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襲黑衣。
    “不知前輩有何賜教？”雖然他是背對著我，但我還是恭敬地抱了抱拳。
    “想和你談一筆買賣。”
    買賣？以他的武功，以他的實力，又知道我的身份，想和我談買賣，那必定是要獅子大開口了。而且，十有八九是一些非常危險的事情。於是，我轉了轉眼睛，笑道：“那前輩大概是找錯人了，小女子——不懂商。”
    我抬腳要走。
    “掌管戶部的南方護法告訴我她不懂商？”黑衣人轉了過來，果然，他還是蒙著麵，隻露出一對泛著金色的眸子，“這真是我今天聽過的最好笑的事。”他的目光掃過，我覺得自己被看透了。
    “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繼續往亭子外麵走。
    “我知道你中了琉璃國皇室的秘製毒藥。”他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迫使我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
    見我不語，他繼續說道：“此毒陰毒無比，可謂是世間罕有，因為每次毒發的時候都會引起毒性的變化，所以一旦中了便很難解開，不過嘛，也不是無解。”
    我轉過身來，強迫自己和他對視。
    “一共會毒發十次，一次比一次痛苦，一次比一次艱辛，一次比一次折磨。第一次是時隔100天發作，第二次是90天，然後80天，以此類推，最後一次毒發距離倒數第二次是10天。你左手小指的指甲已經發黑，說明你的毒已經發作過一次了，之後每毒發一次，就會有一個指甲變黑。另外，你右手手掌的青紫色已經到內關穴了，說明你離第二次毒發已經很近了。”
    100天？90天？我掐指一算，果然就是這一兩天了，瞄了一眼手掌，他說的也的確屬實，我看了他半晌，心中千回百轉，終是沒有表情地問：“你想賣什麼？”
    “我幫你解毒，我剛才也說了，此毒並非無解，隻是需要在你最後一次毒發的時候，借用五靈珠強大的靈力，找一個內功高強的人，幫你把毒素逼出來即可。”
    “那——你要買什麼？”
    “我要五靈珠，我要這天下。”
    聞言，我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他。我本以為他會要幻離國的王位，原來，他的野心這麼大，他想要的，是這天下！我不露痕跡地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沉思片刻，然後笑道：“那你可找錯人了，這買賣我做不來。五靈珠不在我手上，天下也不在我手上，你要買的兩件東西，我都沒有，所以，你是打算直接幫我逼毒嗎，半仙山人？”
    被我點名身份，他明顯地一頓，眼裏劃過一絲情緒。
    “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己之私，而助你打這天下？我且不用什麼忠君愛國的理由跟你解釋，可我怎麼著也得為自己想想吧，你剛才也跟我說了這毒的情況，我已時日無多，也許一個國家還沒幫你打下來，出師未捷，我就身先死了，那這買賣，我做得多虧啊，是不是？”我身子往右一斜，悠閑地靠在了柱子上。
    那泛著金色的眸子和我對視了半晌，緩緩道：“徒兒，你可以出來了。”
    下一秒，墨淵從不遠處的一棵樹後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我的大腦在瞬間有些內存不足。墨淵，他竟然是半仙山人的徒兒？之前收到師傅的消息，說是墨淵將會帶領軍隊來修堤壩，所以剛才瞥見站在樹後麵的他，我還以為他是剛到綿城，知道我在後山，所以跟過來看看。原來，原來人家根本就是來看他師傅的。
    心裏一時之間沒了主意，我不確定道：“老頭，你到底想怎樣？”
    “徒兒，剛才的那筆買賣，你可願意幫她應下？”山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墨淵不要！”我欲上前一步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