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此生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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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來,風音在這‘花眠居’,生活的倒也順心如意,和白槿他們的關係也略有緩和,雖不知自己到底是哪裏惹到她了,總是不給自己好臉色看,但自己堂堂男子漢,也不好和一個女流之輩計較。此後,遇見白槿必笑臉相迎,任是在冷麵的人,也不好回絕。
“風公子,主子差我前來喚你。”
“嗯,待稍候片刻。”風音沒想到,那人會這麼快就答應見自己,匆匆換了衣衫,挽了發簪,心情雀躍的跟在良乾身後。
“風公子,待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
“嗯?”風音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沒有發現什麼錯誤好笑的地方,疑惑的看向良乾。
“我是說,此刻,風公子麵色紅潤,眉角帶喜,不知道的,還以為風公子是去會情郎呢。”果然,風音紅著臉低下頭,想要反駁卻無從說起的,委屈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人,讓人好笑,憐愛。良乾暗想,怪不得白槿她們總是喜歡,挑他的理逗他。
風音也曉得,他們愛逗自己,好在都沒壞心,也沒想著計較。這倒好,欺負成癮了,綠蘿曾說過,一天不見你臉紅,就像缺了些麼似地。暗笑搖頭,真是一群可愛的人。不知那個人會是什麼樣子。心緒不知不覺又跑到那人身上了。
“風公子,回神了。”良乾停下腳步,悄聲說著,“前麵便是主子住處,在下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有勞了。”風音點點頭,目送老人離去後,轉身看著眼前一居茅草屋,心中甚是驚訝,莫非,這人是修道的。風音實在想不透,以他的權勢,想必要什麼樣的住處沒有,怎麼會自己找罪,住這不蔽風雨的草屋。
“當當。。”敲門聲回蕩在四周,風音這才發現,這草屋四周竟是一片火紅的楓林,於那主殿也是相隔甚遠,若是一般人,絕對想不到,冥教的真主會在這,真是好高深的計謀。風音暗自傾佩之際,身前房門‘嗖’一聲,打開了。
“進來。”暗啞低沉的聲線,口氣卻是不容反抗的霸道。風音又皺眉,覺得自從自己下山後,這奇怪的事就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絲毫不給自己喘氣的時機,本能的感覺到,裏麵的人自己惹不起,心中打了退堂鼓。
“進來。”許是裏麵的人久不見動靜,有些惱了。一聲大喝,伴隨著一道金光飛了出來。風音見狀,連忙抽出冰魄劍抵擋。
‘當當。。。’片刻已是數招閃過,那人見風音,已然回身神,哼了一聲,收回金絲,並不乘勝追擊。風音暗自鬆氣,手掌緊抓冰魄劍,坦然走進屋內。
屏息凝視,牆角背陰處,有一團身影,應該便是良乾的主人。
“顧洛傾。”
“嗯?”耳邊傳來一道風聲,風音反射性想要抽出冰魄劍,無奈雙臂被捉,動彈不得。
“你認識顧洛傾,快,告訴我他在哪裏!”男子語氣有些急迫,雙臂被攥的很痛,順著視線望去,清晰可見男子手背青筋盡顯,微微顫抖著,顯然很是緊張,風音即將說的話。
“在下,隻是好奇顧洛傾是誰。”風音趁男子晃神間,輕易掙脫後退開來。站於門首,暗自打量沉思中的男子。
俊美精致的臉龐,棱角有度的五官,渾身著一淡紫色長袍,四散著長發,靜靜倚在桌前,不經意間露出一點傷感,讓人著迷,風音迫切想看看,他的眼睛。像是知道他在像什麼,男子抬起頭,劍眉輕佻,嘴角勾出一絲弧度,慵懶自得的盯著風音。
好熟悉的感覺。風音皺眉回想,男子的眼睛,墨黑深邃,眼中不時閃過的情緒,好似星辰流光般,引人注目。這樣的眼睛好像在哪見過?
“你叫什麼?”蕭袂塵麵帶笑意,眸中卻是精光暗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風音。”
“真像。”似是疑惑,似是惋惜的聲音傳來,風音連步後退,依舊閃不過頭頂黑影,被抱了滿懷,掙紮不開。索性鬆了力氣,兩人靜靜相擁。
“不是顧洛傾,那麼弄壞也沒關係吧。”溫熱的語氣吐在耳邊,激的風音渾身一震,熱氣漫上臉龐,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些什麼,胡亂的點著頭。
“記住,我叫蕭袂塵。”風音眼前一黑,身子癱軟在地。閉眼前,是蕭袂塵冷酷嗜血的表情。
“此生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蕭袂塵站在窗邊,靜靜凝視著窗外的楓林,舊日離別的情形,複又出現在眼前。
年少輕狂時,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楓林,沒有聽那一個解釋。誰又知道,在他踏出楓林的那一刻,血氣逆流,倒地不起。一病便是一年,待得病好後,天下將換,自己亦是翻滾其中,不得自已。
三年又三年,六載春秋,他始終不曾放棄,找回顧洛傾,尋一個解釋,然後。。
“真的不是他嗎?”蕭袂塵踱步回到窗前,手指輕描,風音的輪廓。有些著迷於那瓷質細膩的,紅潤顏色。眉間複雜的看著風音,低喃自語“若是真的顧洛傾,我該怎樣麵對。”
“離去,或是留下。”風音睜開眼,平靜無波的注視著蕭袂塵,好似看到他的心底。平靜淡然的聲音在這深夜,格外響亮“無關愛恨,世間輪回萬物,本就如此。”
“如果留下的是痛苦呢?”蕭袂塵滿含深意的望著風音。
“那也是命。”按捺下心中的煩悶感覺,風音口氣有些急躁,他弄不懂自己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聽到蕭袂塵叫顧洛傾這個名字時,心中會感到不快。這樣的情緒,不該產生在自己身上。
“嗬嗬,謝謝你。”蕭袂塵挑起風音的下巴,用指尖在上麵摩擦著,語氣輕緩而有力的映在風音耳邊“謝謝你,為我找到留下你的理由。”
“什麼意思?”風音疑惑抬頭反問,口氣中有著一絲慌亂,總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
“你會知道的,哈哈哈。。”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蕭袂塵轉身大笑著離開房門。
“怪人。”風音搖搖頭,起身下床,打量著這件草屋,不,許是該叫它竹屋。觸目所及之處,全部是竹子所致,滿眼的碧綠,心情也莫名好了起來。風音走到窗邊,靜靜觀賞著,窗外的楓林。溫潤明亮的月光灑在火紅楓葉上,像是鍍了一層蠟質,紅的鮮明雀躍。
“那他去哪裏休息?”風音懊惱的閉上嘴,堂堂冥教暗主,會沒有地方住,自己真是瞎操心了。賞景沒了興致,風音隻得訕訕躺回床上,閉上眼胡思亂想。
楓林正西方的一幢小樓前,蕭袂覺,就是那日大殿上,與風音打鬥的男子。閑散的靠在榻上,懷中靠坐著一清秀男孩。蕭袂覺手指纏卷著男孩發絲,放在鼻尖輕嗅,口氣森然的說道“小乖,有沒有照我的要求去做。”
“自然。”被喚作小乖,男孩有一絲厭惡,卻依舊挺直著身軀,替蕭袂覺斟酒。眼神掠過東方的楓林,一絲毒辣閃過,口氣也沉了下來“南雁知意向東去,怎堪相思已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