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逐流年 雲也淡 第八章 雪嫁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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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騰騰的溫泉煙霧環繞,溫泉池子隱隱約約,時隱時現。用來砌溫泉的鵝卵石泛出淡淡的亮光,池邊的櫻花樹被煙霧蒙上一層神秘,櫻花從樹上飄落至半空中,不知何時又悠然飄落的雪花和櫻花夾雜在一起落進那滿是煙霧的池子裏。雪花被高溫迅速溶解,成為池水一滴。櫻花飄浮在水麵上,悠閑的慢慢地旋轉著。在清綠的溫泉中成了一個粉紅的小點兒。四周放著一首沒任何詞的曲子,好似小泉叮咚;又似一首奇麗的小詩;又似一個小精靈在鋼琴上跳舞;又好像是一群小鳥在森林裏鳴叫;又有一種花開草綠的聲音,音符是多麼跳躍但又有恬靜。音樂,雪,櫻花,溫泉構成了一幅如幻如境,使人如癡如醉的景象,像給人插上了一對無形而又純潔的翅膀,天使般的飛翔,雪便成了一片又一片潔白、透明、發光的羽毛,櫻花則變成一片又一片粉紅的羽毛,輕盈地散落在了美麗的池子中……
獄寺走進池子中,把身子完全的浸沒入水中。溫暖的水流讓人感到美好。獄寺用一隻手捧起一勺水,水順著他的掌心紋路細細的滑落,沿著這縱橫交錯的掌心紋路一直流向冰冷的血管中。那種溫暖終被血管帶向心髒並且環繞著心髒,給予它同樣的溫暖。獄寺深吸一口氣想要上岸時有人進來了。
“誰?”處於一種警惕,獄寺很迅速的進入戒備狀態。
“好久不見了。”是雲雀。獄寺舒了一口氣。
“嗯。”他悶悶地應了一聲然後躲到了雲雀十米開外的一個角落了。
十年了,他們在這種曖昧的環境下又相遇了,而且是那麼迷離的環境下。他還記得他,他也還記得他。他知道自己還喜歡他,愛他,可是他不知道他是否還喜歡他,愛他。不過也罷,隻要自己還有如十年前自己所說的:【一直喜歡你,愛你】那樣的愛他,喜歡他就夠了。對吧。
獄寺用雙手一層層的撥開自己麵前湧流不盡的泉水,然後深吸一口氣把頭埋了進去。張開眼,他看見的是清澈的池水以及某人的……他沒有再往下想而是猛地抬起頭大口大口的喘氣,自己可不敢保證再看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啊。
“雲雀你,現在有……女友麼?”獄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問,而且自己還很期待這個答案的說……【不想要他有女友啊!】獄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他立刻用毛巾遮住自己的頭以掩飾自己的不安與局促。
某人輕笑,答:“你很在意這個答案嗎?”
“白癡啊你!”獄寺罵罵咧咧地看著雲雀,“怎麼可能!是問一下而已!看看你的行情……”(某隻作者:天哪!我在打什麼!行情都用出來了!完了,沒有救了。……)“行情?”雲雀很好笑的看著獄寺通紅的臉。恩,很好。“你腦子裏隻有女人麼?”“你腦子裏除了女人還有男人麼!?”獄寺毫不留情的還擊著,還送了雲雀一個大大的衛生眼。“你,還,真,幽,默……”在外人看來雲雀似乎沒什麼變化,但是獄寺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雲雀恭彌要準備發飆了。
於是獄寺很識相的說:“我隨便說說的。”可是雲雀居然來反問他:“你呢?”搞得獄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傻兮兮地問:“什麼?”
“你腦子裏隻有女人?”雲雀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瓶紅酒開始喝了起來,繼而隔著薄薄的霧氣問眼前模糊成一團的獄寺。
“……”獄寺還沒有回答時,水裏突然多出一個鳳梨,而且是紫色的,“我很久沒有來日本了,雲雀,這是日本新產的紫色的鳳梨麼?”獄寺小心翼翼地用手戳戳那個東西。雲雀完敗了,他沒有回答便上岸離開了。
“好久不見了,小獄寺~~”那隻鳳梨開口了。
獄寺反應過來,毫不客氣的請他吃了一個大大的栗子說:“上次不是給你說了嗎?!日本很危險的,快滾回你的意大利去!該死的鳳梨!”於是這就是他們的招呼方式了。
六道骸吃痛的說:“小獄寺的準頭是越來越準了呢,而且很狠啊……”
獄寺想要上岸,被某個鳳梨拉住。
“恩,不錯。”六道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什麼?”獄寺沒有弄懂。
六道骸說的如此理所當然:“你和雲雀啊。”
“啊……!什麼和什麼啊!”他真的不明白啊。
“十年以後的感覺啊,如初啊!”六道骸還處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而獄寺正在考慮要不要幫他掛個急診。
“喂喂。”六道骸喃喃。
獄寺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我看八成是因為春天到了,讓人的腦子昏沉混沌,產生你的腦袋裏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吧。我想,我還是幫你掛個急診吧。不要錢的。”
“小獄寺,你過的那個世紀的時間的啊?我提醒你一下,二十一世紀現在是秋天。”六道骸還很讚同自己的說法地點頭。
“哼。那你咧,每次都用大灰狼看小白兔的眼神看我的BOSS。”獄寺很不爽的看著六道骸,他怎麼有這樣一個死黨啊,這就叫做交友不慎!
“喂喂,我那是博愛誒。”
獄寺不屑的說:“我看是泛濫吧。”
“怎麼說起我來了?不是在研究你的問題嗎?”
“我怎麼了我?”獄寺想用大聲來掩飾不安。
六道骸打了個哈欠,說:“雲雀啊。”
“瞎扯什麼!滾回你的撒哈拉大沙漠吃沙去!”獄寺氣憤的上岸。
“……等等。”
於是一個原本美好的夜晚在兩個人的沒有營養的爭吵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