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 尋父之旅 第十三章 為什麼逼我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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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虎子的叫聲,詩幕猶如未曾聽見,一直邁著穩健而又彌漫的腳步一步步的離去,而就當唐鷹的嘶吼停止,衝起的身子靠近在他背後的五米的時候,詩幕在那一刹那間臉上的表情由不忍變得一臉冰冷,帶著傷勢的右手一瞬間緊握彎刀,手背的青經猶如挪動的蛔蟲一樣暴露,芭蕾舞般的旋轉著身子帶著萬鈞之勢,抬起右手的彎刀從空中劃過一道彩虹般的弧度,身子傾斜前驅而去,猛然向下一道劈下,這一刀快的一閃而逝,但對於唐鷹而已卻是如隔世般遙遠與闌珊,戛然而止了唐鷹的一切,但卻觸動了平流的血液,唐鷹瞪大了那雙驚悚的大眼。
“為什麼逼我殺你,為什麼?”詩幕怒問唐鷹,但更像是在怒問蒼天,隨後唐鷹從驚恐的表情中悄然釋放,一瓢解脫的微笑布滿了那張絡腮胡的臉,詩幕在這刻得到了答案。隻見唐鷹那靜止的身子緩緩倒下,仿若斷根蒼鬆,隻是怕突兀了這個深邃的夜。
昔日英雄,今日亡!試問誰可以緬懷,又由誰來祭奠?
這是殺手界的殘酷,詩幕漸漸的的脫離了那個原生態的世界,一步步的走進這個殘酷的都市中,今日自己若不堅強,他日軟弱又給誰看?詩幕一生都不會軟弱,他必須堅強,那個看似平凡的性格帶給他太多的無助,同時帶動了他不凡的人生。
活著,本就是對這個世界的渲染;而死了,是對埋葬自己的那片土地的一份相思。
至渺集團的人敗了,不在人數,而在那份殺心。眾人紛紛扔掉了手中的兵器,低頭閉目不語,像是在為唐鷹悼念,那個曾經帶領他們征戰無數的英雄;但更像是對詩幕的尊敬,因為他先前的留手,而後麵的果斷卻是對唐鷹的解脫,這點值得他們尊敬,殺手也有自尊,也有道義。
子戩三人走到了虎子邊上,將虎子攙扶了起來後向著那條帶著暗黃的燈的柏油路走去,身後是一片狼藉的戰場,枯黃的草地被鮮紅染浸,遍布著幾具橫豎不齊的屍體。至渺集團的人歸於一心,沒有了仇恨,隻有默默的祈禱與渴望。
來生,這個帶有神聖而又虛幻的詞彙,可以讓自己亦或許是死去的人去過一過與殺手沒有任何相連的生活,生長在一個象征著美好的都市,帶著甜蜜情感,帶著完美生活,與世無爭!可是真的有嗎?
此刻的詩幕沒有走,他在等!他在等著殘留下來的人的決定,詩幕相信他們的忠誠,那將是屬於他問世的力量,也是他為自己的成就所做的基礎,他剛剛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表達自己,甚至可以說他在演戲,而他的目的就是要征服在場的所有人,好讓他們入戲。
對於殺手而言,想要讓其歸順的話,即便是使用再強硬的手段去逼迫都不行,因為他們早就將在自己踏入殺手的那一刻將生死置之度外了,隻有以情入戲才有希望,殺手的確冷酷無情,但是那是真正的無情嗎?當然不是,世間萬物兼有情,有擅長表達的,有不擅長表達的,而殺手卻是不能表達的。他們不得已把感情放在了最深處,那是他們的不能擁有的東西,但這一切都不意味著是沒有,感情包圍著任何人,隻是殺手們為了封存與淡忘,為了不為之動容,所以選擇了不斷的去殺戮,好來麻痹那顆沉浮的心。
詩幕不急,他更不會急,為了成就大事他深知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於是他更不能做出反映,不能麵露欣喜。終於,一名至渺集團的男子從悼念中抬起頭,看向詩幕的眼神帶著一絲果斷,一份肯定,隻見他頓時單膝跪地,隻手遮天,必語蒼穹!
“我願意跟隨詩幕左右,誓死效忠!”眾人見之,紛紛單膝跪下,隻手問天齊聲道:“我等願跟隨詩幕,誓死效忠!”詩幕見狀,內心不禁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而後麵露一絲微笑,開口道:
“好,那咋們以後就是兄弟,沒有至渺的牽扯,隻有我們自己的獨行,你們都比我大,你們現在起就是我的好兄弟。”說完詩幕便攙扶起了帶頭的那名男子。
此男子歲數不大,也就和熊明差不多,但麵色頗為英俊冷酷,眼神中的英氣使他看起來帶有幾分大將之風,而且詩幕看的出他和自己一樣都是性情中人,有著一顆動容的心,隻是不知道為何會步入殺手一行,這事詩幕不得而知,或許那是所有殺手們最不堪的回首往事,詩幕自然不會過問。
隻聽那名冷峻男子說道:“我叫藍冰,我被你的大義所動容,特別是你在最後的時刻對唐老大的做法,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了恨,我隻有誠服!而且是你讓我知道殺手也不能忘卻感情,隻有真感情的人才佩做一個真正的殺手,我不想再做工具,我要擺脫自己的命運,隻是我有一個要求,我希望你不要左右我們大家的生死,因為他們都有感情!”詩幕聽言一聲輕笑,很是輕浮,使一旁的藍冰變得一臉錯愕,內心不禁暗道:
“他也隻是個不在乎別人生死的人嗎?難道剛剛的大義全都是偽裝的,那也不至於現在就拆台吧,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我看錯人了?”藍冰自語後微微的搖了搖頭,眼前的這人看似青年,但他的內心卻已曆經滄桑與老辣,詩幕讓藍冰看不穿,也看不懂。而這時詩幕卻將眼神看向了公路,哪裏有著斑駁的五人,各自有傷,於是淡然的開口道:
“生死隻在一刹間,何其寶貴!哪有人可以去左右別人的生死,況且我詩幕尚且做不到左右別人的生死,就算有我也不會去做,我有心,我有魂,我視兄弟生死為一己,你們是我的兄弟,隻有我為其去生死,所以又何談去左右?”語氣逐漸的淩厲刺心,藍冰沒有退卻,隻有感動!
但感動的同時藍冰又突然一皺眉,不言而喻的說道:“糟糕!”
這一聲讓詩幕很是不解,於是剛要出言詢問藍冰便主動解釋道:“剛剛欣喜於結交差點忘了大事,我們跟隨你的事現在還未有人知曉,但是魏老已經將柳笙的貨運往至渺集團了,我們不回去倒沒什麼,他們隻會認為我們都死了,但是那貨可是一筆巨富,至渺集團損失不起,那筆巨富想必對於兄弟也會有大用,畢竟以後我們可不能隨便殺人去掠劫財富,更重要的是我們弟兄們已經等於脫離了至渺集團,我必須要為他們的生活著想,所以,我們也需要一定的資金去安定。”詩幕聽聞點了點頭,急忙開口道:
“想必你口中的魏老現在應該還在途中,那我們能不能將之攔截而下。”藍冰聽言搖了搖頭道:
“如果我們去追顯然已經太遲了,交戰太久他早就脫離了高迪市的範圍,但還有唯一的一個辦法可行,隻是存在的風險太大,我怕……。”藍冰猶猶豫豫的說完後,又不禁將眼光看在了身後的其他人,詩幕隻見其他人也是有些皺眉,開口道:
“不知藍哥的辦法是?如果不方便說那就放棄作罷,我再另想他法。”
“不是的,這個辦法並不是秘密,隻是如果我們去實行這個辦法,萬一那載著魏老回至渺集團的司機劉陽不同向我們的選擇,而是將我們追隨你的事告之至渺上層的話,那無疑是揭露了我們的背叛,至渺集團知道後定然不會認我們逍遙法外,最終的結果就是我們會被圍殺,我不希望兄弟們去冒這個險,所以我……”
詩幕聽到藍冰的話也是合情合理,隻是若就此放棄這個機會實在是太可惜了,不禁的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起來,但時間已經不容許他再多慮,於是詩幕做出一絲堅決,開口道:
“我們放棄,我也不希望兄弟們出事,兄弟既然願意和我一起拚搏,那就是我詩幕的福分,沒有財富,我就帶著大家積累財富,別忘了我還是一名設計師,而且我自然也要為大家的安危著想,藍哥說的不錯,我們不能冒險,那此事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