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最熟悉的陌生人（已修）
    奈落看了看殺生丸和月之間的架勢，由於看不到月的眼睛，所以也不知道此時的月是什麼神情，他微微蹙了一下眉頭，走過殺生丸，擔心的問道：“月，還好嗎？”他可是知道月傷得有多麼重的，醒來沒見到，一直都很擔心，此時看到了，也想知道個清楚。
    月轉頭看像了奈落。
    奈落？可是為什麼像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還一臉擔心的神情，奈落會擔心別人，這可真是神奇的事情，連自己喜歡的女人桔梗都可以下手的男人，會擔心什麼人？
    可是也的確是和奈落長的一個樣，如果說殺生丸的氣質，氣勢還有些差別的話，奈落倒是和動畫裏一摸一樣的，可是這奇怪的神色和話語······
    月很疑惑，看著走進的奈落警惕的喊道：“你站住。”
    沒想到月會說出這樣的話，奈落楞在了原地，殺生丸的神情也有了些變化。
    “你是誰？”月質問。
    聽見月的話，奈落的臉色大變，殺生丸的神色也變得不可置信。
    “月，你不記得我？”
    “我為什麼會記得你，我和你從來都沒有見過麵。”這是一個什麼情況，電視裏的奈落難道還看得到外麵的人不成，成了那種，我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我？
    聽見月的回話，奈落臉色更加震驚，而殺生丸卻是變得有些蒼白，他深邃的眼直直的看著月。
    “從來沒有見過麵。”奈落不可置信的看著月。
    “是啊，難道你要告訴我我們見過。”月好笑的看著他，“這種明顯的騙人方式就不要用了，要是我失憶了還好說，但是我可沒失憶啊，去的記憶完完整整一點都不缺失的存在著，我深刻的記得，我們之間沒有見過。”
    月將目光從殺生丸身上掠過，“所以，你們是誰？騙我想要做什麼？”
    奈落沉默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會不記得了，要是真的失憶了也該和她所的一樣記憶會有所缺失的，但是她卻可以完整的連接上，這是為什麼？
    他低著頭思索，難道這不是月，但她身上的氣息和月是一樣的，身材，長相等等也是完全一樣，不過仔細說來，她的說話語氣方式以及她的氣質和月卻是不一樣的，難道她不是月本人，難道她也像是神月姬一樣的存在。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奈落再次開口，“那你認識水冰月嗎？”
    月奇怪的看著奈落，“這可真是一個好笑的問題。”月看著奈落戲謔道：“當然認識啊，我就是水冰月本人，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什麼，奈落疑惑了，名字也是一樣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這期間殺生丸一直都沒有說話，聽見月說不認識他們，不記得他們，他的眼微微眯起，裏麵有破碎的光芒，像一汪澄澈的湖水，被分割蕩漾，顯得越加深邃悲涼，還有片片落寞寄生繁衍，卻在將要消散的那一瞬間凝結，無法滾落，無法愈合，那之間看似細小的裂紋，其中卻是深深的溝痕，不曲折，但很尖銳。
    那就是月本人，殺生丸知道，不管她變成怎麼樣，他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可以分辨出來，那就是月沒錯。
    可是，月說她不記得了，所有的一切，不是忘記了，而是從來就沒有過，不存在，她以那樣陌生的語氣和口吻，毫不在意的說著，讓自己滿腔想要開口說的話淹沒在了身體裏，那些他想了很久，想要一見麵就說出口的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沒有生長的空間。
    不存在的記憶啊，那也就不曾在忘記和想起，那又該怎麼辦呢？
    那些想了很久的話，組織了很久的話，又該怎麼辦呢？
    那些留著他一個人的記憶又該怎麼辦呢？
    那些做過的承諾又該怎麼辦呢？
    那些相觸過的溫暖，相溶的氣息又該怎麼辦呢？
    未曾經曆，多麼簡單的話語，幹幹淨淨。
    也是啊，現在月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他的氣味，他的身上也沒有了月的氣味，任誰也不會把他們想到一起。
    原來，什麼都是很容易消散的，哪怕是原本以為已經不會分割，完全相溶的氣味也是一樣，在時間的作用下，還是會淡去，直至無處可尋。
    在此時，殺生丸突然想到了他去找他的母親玖夜雪詢問天生牙冥道擴展的方法，她母親那意悵然，味深長的話語。
    ‘曾經我與你的父親犬大將的感情不夠深刻嗎，不，那是非常深刻的，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們很幸福，並且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那滿滿的幸福和深刻的感情在一天一天的增加，很多啊，多到我那滿身滿心都覺得快裝不下，任何人看到都會被我們滿溢出來的幸福感染，那是不會凝固的，不會流盡的，我們都曾那麼以為。我的臉上總是滿掛著笑容，那時我還好一陣擔心會讓我的肌膚過早的出現皺紋，想想還真是可笑。
    後來我們有了你，月來了，我們很驚奇，那樣一個淡然，雲卷雲舒，飄然的不似世界會存在的，那一雙眼神似千帆過盡的人，會有那樣世人般的神情。她很神秘，很美麗，很有魅力，一個人往往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她吸引了，她是所有人羨慕愛戴的對象，但是她不快樂，她的樂曲，她的舞姿，她的歌聲，哪怕是她的一舉一動之間都流露出寂靜。那種寂靜無人能夠打破，連接近都會生出一種恐慌之感，總是讓我覺得心裏悶悶的壓抑，很難受的感覺。後來，她常常和我們在一起，偶爾在不經意間會以一種莫名悲傷寂寞的眼神看著我們。那時我在猜測，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你的父親犬大將？她喜歡上了你父親嗎？所以看到我們在一起幸福的樣子就覺得悲傷落寞，越是這樣想，我越覺得可能，對了，當初我和你父親的婚禮她也是沒來參加的，我開始回想，並且聯係一點可能夠得上邊的事情，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吧，硬是東拉西扯的找尋拚湊一些稍微相關的。你的父親是很喜歡月的，我知道，每每看到他們相視而笑我都會隱隱的不安，於是，我開始觀察月，漸漸的我發現她和我是有些相像的，不是相貌氣質，而是性格和做法，難道是在模仿我，以此來獲得你父親的關注，我記得你父親說過他喜歡我的性格，真的是這樣？
    我該怎麼做？我很迷茫，我很喜歡月的，我想沒有人會討厭她的吧。雖然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是，但是我還是不願意和別人分享我的相公，我有我的傲氣，我的原則，我曾想找月說些什麼的，但是卻覺得這樣真是可笑，我，那個傲氣瀟灑，自信能幹的玖夜雪道哪裏去了啊，現在又變成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唾棄這樣的自己。
    然後，慢慢的，我發現，月其實隻有在看著你的時候眼神才會不一樣，曾經我以為那是因為你是犬大將的兒子，所以她愛屋及烏，但是，當我找回了自己清醒的理智時我才知道，不是的，她隻是因為你就是你，殺生丸，才會有那樣的眼神，在她麵對著犬大將時，很多時候，眼神都是看著你的，不，應該說來，隻要是有你在的地方，她都一直是看著你的，她不會關注其他。
    我很開心，一直在一起的你們必定會和我們一樣幸福的。
    但是，為什麼，月還是會不經意的以那種悲哀的眼神看我，特別是在我和你父親在一起時，在我幸福驕傲的說起你的父親時。
    我一直疑惑，很久很久。
    直到，你的父親背叛了我，和十六夜在一起時，我才明白。
    原來她早就看到了，看到了我的未來，所以她在為我感到悲哀。
    曾經的幸福和之後的背叛成為了強烈的對比，鮮明的可笑。
    我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哪怕愛上了一個人，哪怕嫁為了人妻，哪怕做了母親，哪怕消磨了光輝，我還是我，那個驕傲的玖夜雪。
    我不會讓任何人看到我的眼淚，不會在任何人麵前顯出我脆弱的一麵，我很堅強，並且會一直那樣堅強下去。
    這是我最大的自豪，也是大家最欣賞的，但是，卻更是最大的悲哀。
    我沒有挽留你的父親，在得知他的背叛之後，即使明知他會死，我也是笑著送他離開，一如以往無數次送他上戰場。
    他沒有回頭，也看不到我的悲哀，在那完美我微笑之後，隱藏著的是什麼？
    我是一個驕傲的女人，他知道，並且深刻的明白，背叛我的代價是什麼他知道，但是他還是背叛了我，說明他已經不在乎會失去我了，而在那時他也就斬斷了我和他之間的一切，他沒有為我留下任何的話語，也沒有解釋過一句話，我不需要，他知道。
    我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他知道，所以他去到了十六夜的身邊，他認為我可以處理，可以承受。
    我是一個聰明強大的女人，他知道，所以他去保護那個柔弱單純的女人，細心嗬護。
    他為我開辟了疆土，創造了國度，但是，他卻是為了十六夜而死去。
    後悔嗎？她曾經這樣問過我。在你父親離去，即將死亡，而我卻還是掛著完美微笑的時候。
    我知道她問的後悔是什麼意思，不是和你父親相識，相知，相隨，相愛，而是在你的父親為另一個女人的時候，沒有當著他的麵說過一句挽留的話，現出過一絲悲傷的情緒，表現過一次我的脆弱，流過一滴眼淚。
    後悔嗎？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那已經沒有意義了，也不需要答案了。
    我們曾經是那樣熟悉彼此的人啊，但是到頭來我才發現，或許我們也一直都是對彼此最陌生的人。
    之後你們也離開了，我一個人想了很多。
    殺生丸，當我今天在次看到你時，我明白了，我和月真的相像啊！
    而且，月也真的，看得很遠。
    我無法說什麼，但是殺生丸，作為你的母親，我還是希望你看清你的幸福，抓住你的幸福。
    有些東西，在你不以為意的時候就會發生改變，讓你措手不及，然後在你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消失不見。
    那還留下的，又是些什麼？還有些什麼？
    殺生丸，以為女人不會改變這隻不過是你們大男子注意的自以為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