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路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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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臉色變得跌青,強忍著怒氣,用眼神示意站在旁的白發太監把胡鬧擾亂人心的宣寒堵住嘴巴。
白發太監收到暗示,向皇帝輕點一下頭表示明白,轉過身吩咐守衛在身後的兩名侍衛下去把十六皇子宣寒捆起來。
那兩名侍衛領命,齊同走下台階,步向宣寒的麵前,各站兩側按著宣寒的肩膀,麵無表情地無聲攜起宣寒的身體離開原地,慢慢地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白發太監見宣寒口裏頭仍然念念有詞,連忙往自己那寬大的衣袖內拿出一條白色的絲巾走到他的麵前。
“十六皇子,老奴得罪了。”話落,白發太監很利落地把手上的白絲巾往宣寒的嘴巴裏頭塞。
宣寒被帶走後,眾人再一次恢複無異樣的神色,全場頓感肅靜得可怕。
皇帝身體寒冷,心中更是陰沉得厲害。
白發太監彎著半腰身,站在皇帝身旁,低語提醒道:“皇上,請道題。”
皇帝狠瞪了他一眼,再次把視線放在台階下的眾群臣。
“朕的十六皇兒雖癡傻聞朝野,但他始屬吾國皇族後裔,既然朕前話已明說過任何皇族子室都可試題,不分輸贏,三關過後,不論是朕的皇兒或者是王爺將相子室,優能者定會坐擁太子之位。”
台階下眾人不敢再出言相阻,各自低下頭,朝臣神色喜憂參半。
這聖旨明裏說,不論現時王爺或將相之子都可爭奪太子之位,這誘餌很大,但也不得不使他們的心吊高。假若這是帝王的一種誅殺逆位朝臣的手段,那麼……恐怕百口莫辯,難逃死罪。
皇帝淡淡地環視一周,轉身,跨步走上放置最高地處的座位,轉身,坐下,半舉起手,示意在旁的白發太監發話。
白發太監領會,彎著半腰身,向他輕點頭,轉身,直起腰身,傳令道:“來人,把假山帶上。”
在眾人頓感奇怪之時,便見著數十名侍衛抬著一座甚比一座宮殿還要大得多的假山緩步挪到眾朝臣站立的正中間。
“停,放下!”
領頭將領帶令,一聲令下,數十名侍衛很是整齊地止步站定,搬抬著假山的雙手也同一時間內緩緩放下。
四周響起驚聲讚語,假山的臆造栩栩如生,遍地的野草雜木也幻真幻實,流水千裏似真不盡頭,猶如江山一覽圖。
在眾人還沉浸於假山所帶來的震憾心境時,皇帝的雙手慢慢地擺放在座位的握杆兩旁,利用指尖輕輕地“叩叩”兩聲敲打,不發一言便輕易地將台階下的眾朝臣拉回神。
離皇帝最近的韓丞相最先問話,向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微微彎腰拱手。
“皇上,此假山用意是?”
皇帝淡淡地一笑。
“太子位通三關。第一道,指點江山。第二道,迷林遇虎。第三道,赤手奪獸。”
台階下的眾朝臣麵麵相覷,頓感摸不透其意。
皇帝象是很滿意他們的反應,轉頭看向白發太監。
“宣讀旨題。”
“是,皇上。”白發太監向皇帝拱手彎腰行了一禮,領命,轉過身示意站在身旁的年輕太監走前。
年輕太監的手腳靈活,收到白發太監的眼神示意後便連忙走上前,雙手托起一卷金黃色布條向著白發太監彎下半腰身,高舉起手。
白發太監手拿下他手中的布條,年輕太監便連忙退回到原先站著的位置。
金黃色卷布慢慢打開,全場刹間靜寂,白發太監慢慢張開口宣讀,言間清晰,一字不漏地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太子位通三關。第一道,指點江山。第二道,迷林遇虎。第三道,赤手奪獸。
其題意:
第一道,指點江山。
流水阻塞,該應當如何處之?
(台階下的侍衛各自提著一個木桶,桶內盛滿了清水,隨即一個接著一個往假山流水處倒水。)
第二道,迷林遇虎。
獨身迷林,巧遇三虎,傷痕累累母虎,兩幼新生,該應當如何處之?
(台階下走來了一群宮女,各自雙手托盤,盤內放著紙,筆,墨,然後一一放在每個臣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