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情欲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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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卻昏了過去。
卻不知怎地,迷迷糊糊地來到一個奇怪的院門前。隻見那院門高大,上麵掛著一麵牌匾,上書:“情欲司”三個大字。
剛走到門前,那黑漆漆的大門便自己開了。隻見裏麵好大,幾乎一眼望不到頭。裏麵到處擠滿了數不清的人,人人手裏都抓著一條共同的長長的鐵鏈,露出或悲或喜,或怒或嗔的各種表情,熙熙嚷嚷,吵吵鬧鬧的,也不是在幹些什麼。
“原來是稚真童子來了!”正看著,不知打哪突然閃現出一個黑衣官吏,走過來對他施了一禮,笑道:“數千年前一別,童子別來無恙乎?”
“你是誰?”童蒙疑惑地看看來人,雖然有些麵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
“在下情欲司文吏,想來童子輪回世俗久了,忘了本來了。”那人笑道,“既然來了,不防進來一觀如何?”
“好……”童蒙懵懵懂懂地跟他走了進去,走進了,細看那些人:隻見他們個個赤身裸體,老少男女美醜高矮都有,全都緊緊地抓住自己手中那一段鐵鏈,一麵用盡方法排擠旁邊的人。那鐵鏈子也奇怪,是由無數的奇形怪狀的小環組成的,有的環很漂亮,握在手裏的人表情會很幸福,而一旁的人則會露出羨慕或者嫉妒的神情;有的環很難看,甚至都生鏽了,握住的人會露出一副難受或者痛苦的神情;而一旁的人則會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不過還是那種又黑又難看的部分多些,漂亮的幾乎沒有多少。可能這就是他們互相排擠爭吵的原因吧,都想握住好的那段。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童蒙不明白。
“這是七情六欲鏈。”文吏冷笑著回答,“你看到的這些人,都是凡間人們的靈魂化身。他們握住難看的鐵環時,就是在人間遇到了不好的事或者不順心的煩惱之類的不如意,自己的各種欲望沒能實現或者得到滿足,所以才會有的痛苦,有的憤怒或者失望。那些漂亮的自然就是代表欲望得到滿足的,握住的人自然會感到高興。所以他們才會擠在一處一麵不肯放手自己手裏那段一麵去掙搶更多的漂亮鐵鏈環啊。”
“原來如此。”童蒙看看這些擠在一處的人,心道;怪不得世人皆有苦惱,原來是人生不如意十之有八九,剩下那一兩層還要自己去與別人爭搶……真是太痛苦了!
他正歎息著,卻又驚奇的發現遠處有一些人卻自在逍遙的隨意走動,而更遠處還有青山綠水,那些人遊玩其間;手裏並沒有拿鐵鏈,一個個神情悠然自得,仿佛世外仙人。
“敢問那些都是些什麼人?神仙嗎?”童蒙問。
“你說那些啊,”文吏回答,“他們也是凡人的化身,隻不過看破了紅塵世俗,丟的下那七情六欲鏈,所以無拘無束,自在來去了。”
“看他們悠然自得的樣子,還是放得開好啊!”童蒙又看看那些擠在一起掙得你死我活的人群,遺憾地歎息;“為什麼他們都不肯鬆手呢?像那些不為七情六欲所束搏的人那樣多好啊!”
“哈哈!童子啊!你說的容易,但是要真做起來談何容易!你可知我這情欲司何故要設此物件要他們去爭搶?”文吏大笑,“實與你說了罷,所謂凡人就是犯人的意思,也是六道所有欲望深重的罪孽之人;這情欲司便是處罰犯人的牢獄刑場,那七情六欲鏈就是上天給他們的刑罰工具,既然他們一心要滿足自己的各種欲望,自然不肯鬆了這滿足欲望的鏈子。那就在此互相爭奪,用自己的罪惡去傷害別人,別人也反過來傷害他。如此你掙我奪直到死亡。但是你要他鬆手,卻是癡人說夢了。”
“這小小的鏈子有那麼可怕嗎?”童蒙錯愕。
“童子不妨一試?”文吏說著,順手毫不客氣地奪過一旁離得最近的一個人手中的鏈子,塞在他手裏。
“這感覺是……?”童蒙看著手中那條七彩斑斕的鏈環,頓時隻感到心頭一陣說不出的爽快,驚喜、興奮、愉悅等等數不清的開心念頭一起湧上心來;甚至有些飄飄然的幸福自豪感,他腦子裏突然做出一個古怪的念頭:我一入這裏來,那管情欲司的文吏就對我禮遇有加,還把如此好的東西搶過來賽與我,我比起這些汙穢愚蠢的人們來,不知高貴了多少!這感覺真是太棒了!隻可惜僅此一段太少了,我要擁有更多的這種好鐵環!他想著,也顧不得與那文吏答話,徑直鑽入旁邊的人群中搶奪。卻聽得一旁那文吏大笑:“童子哇童子!想當初你與元始天尊來此論道說法,笑我這小小鐵鏈算得了什麼刑具,並與我打賭它困不的你,結果你墜入了輪回。如今生魂來此,又沉陷其中!你當真是修行尚淺哇!還是速速回去罷,休要去的久了,誤了還魂!”說完,他上前狠狠地推了童蒙一把。
“啊!”童蒙頓時渾身一抖,驚的睜開了眼。
“夫人醒了!”一旁守候的丫頭侍女們聽見他叫,個個喜出望外。一起圍上來道:“夫人!你現在感覺如何?”
“什麼感覺如何?”童蒙看看周圍,原來方才是在做夢。屁股上不知怎的卻不那麼疼痛了,隻感到一絲絲清涼。
“夫人,您昏迷了一整天了。”一個向來伶俐的小丫頭淚眼婆娑的回答,那委屈傷心的模樣仿佛被毒打的不是童蒙而是她,“真真的嚇煞奴婢等人了。幸好殿下命人請來了禦醫與你敷藥醫治,夫人你天生身體孱弱,連禦醫都說了呢!那王妃下手忒狠毒了,若是你今晚醒不來,便隻得準備後事了……”說到這裏,她已經泣不成聲。看的童蒙那前世裏的男子憐香惜玉心發起,反而柔聲勸慰道:“別膽心,我這不好好的麼。對了,殿下怎麼知道此事的?”
“回夫人。”另一個老城些的侍女在床前說,“你昏迷期間恰巧殿下來此看望你,見你如此情景,自然少不得問起。殿下一向心細的。奴婢們哪裏還瞞得過?盤問之下便什麼都說了。當然,也說了是夫人不讓說的……殿下當時就火冒三丈,直接出府去了。”
“……罷了。”童蒙閉上了眼:這丫頭們倒是機靈,既讓我當了回好人又繞開我告了那潑婦一狀……我這暈得還真是時候。隻可憐了那王妃,隻怕是個毫無心機的婦人吧?真奇怪她是怎麼當上王妃的,若是在那柳宣教府中,似這等按不住性子的,隻怕早已被母親她們折磨死了。可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