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誤醉伊人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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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子姬準時來到歐陽家,其實從未詳看過這氣派的歐陽府。
我身為沐家之女,本就該為那百名枉死之魂報仇,這歐陽家該就是起點罷。
“子姬,你看。”剛進到‘淩瑟謹苑’,歐陽扶風就急忙拉著子姬來到側院,明明是黑夜卻隻覺自己身處白日一般,星星點點的螢火蟲滿天的飛舞,不時落在旁邊的樹葉上,不時落在子姬的衣衫上,歐陽扶風試探性的將子姬的手放在空中,不一會兒,隻見那些蟲兒一個個落在子姬手上。【影綽光亮亂似月,誤醉旁人】子姬慢慢的吟出,臉上了露出了笑意,這蟲兒像翩翩起舞的少女,亦隱亦現,自在暢遊。歐陽扶風憐愛的看了看子姬,接著說出【若非出塵奇女子,怎肯誤醉?】。瞬時,子姬的耳根紅了,沒人看見,她自己卻感受到了。
“歐陽公子,這美景也看完了,我要去幫四公子療傷了,先行告辭了。”子姬在仆人的帶領下,又來到主臥,琴聲還看來還是管用的,他的經脈比起昨日,是好了許多。這玄奏還確是名不虛傳。
流水般的琴音緩緩停住,門外相繼就有了敲門聲,門一打開,隻見一個水綠羅裙的姑娘,長的煞是好看,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看著子姬,就像一譚湖水。
“有什麼事嗎?”
“子姬小姐,我們六少爺請您過去他的院子坐坐,希望小姐可以賞光。”
“我還有事,就不去了,您替我謝謝六少爺”說罷,子姬便要收琴離開,那綠衣姑娘更是機靈
“小姐,少爺院子有一盤珍奇棋局,一直就聽少爺說子姬小姐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武功更是了得,這般天下難找棋局,錯過了,以後怕會悔恨啊?”這綠衣丫頭說的步步奪她要害,學棋之人就期盼能在有生之年能的此珍奇棋盤,能一探當中奧秘。
“哦?若是如此,那子姬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那綠衣姑娘瞬間竄到子姬麵前,往前帶路,蹦蹦跳跳的看得出來很是高興。
“小姐,你可知少爺剛才引小姐去看的蟲子是如何來的嗎?”
“我怎會知曉?”子姬看著她笑著說道
“那是少爺昨日小姐離開就加派家丁去找的,他一直找到了小姐到此不久,為此可真是煞費苦心啊。我從小服侍少爺,從沒看到他如此對待一女子。少爺心善,這般大戶人家,很少有公子可以像少爺這般善待下人,不像四少爺,不高興就打侍女,蹂躪她們。”綠衣姑娘邊走邊語氣輕快的說著
“那還有勞歐陽公子了。”話說出,客套的回應還是溢不住少女的嬌羞
“看來你很喜歡六少爺?”子姬接著問道
“小姐別誤會,小翠不敢喜歡少爺,還請小姐別誤會。”聽到子姬的問話,這丫頭忽然轉過頭來解釋,那水汪汪的眼睛好像要哭出來了一般。
“我也沒那個意思,不必驚慌,這裏也沒有外人,不是嗎?”子姬好言安慰著,也著實沒有那意思。
“小姐,這話被夫人聽到小翠可就死定了。夫人為人心氣兒高,還有些霸道。就連老爺都寵著夫人,大事小事隻要夫人出聲,就大多依夫人去辦,脾氣可是確是越長越烈了呢。這要是傳到夫人耳朵裏,我可有好受得了。夫人最疼四少爺和六少爺,不全是因為是親身的兒子,更是因為四少爺和六少爺天生聰慧,又有孝心。老爺也是費盡心思的為二位少爺安排。”
“那其餘的少爺呢?就不是夫人親生的了?”子姬吃驚的問道
“其餘的小姐少爺是二夫人和三夫人所生,二夫人一直住在東廂院,二夫人是前任尚書白宏的女兒,聽說是因為夫人與老爺成親後,一直沒有小孩。先帝便將這本要進宮侍駕的二夫人賜予老爺,但老爺是重情之人,雖然二夫人為他生兒育女、靈智動人,但對二夫人還是不溫不火,一心與夫人攜手共度,最疼的還是夫人。”
“那三夫人哪去了?”
“三夫人?”小翠說著,臉上還是滑過了一絲耐人尋味的表情
“恩。三夫人呢?”子姬好奇的問道
“三夫人死了。三夫人剛把五少爺誕下,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小翠緊張的看了看四周,悄悄地湊近子姬耳旁“聽人說,三夫人是被大夫人殺了的,夫人娘家位高權重,何況,三夫人又是煙花女子,此事寥寥蓋過之後便無人在提起了。不過這三夫人也是可憐,從小父母雙亡,在那春雨樓長大,憑著那美貌的容顏,和動人舞姿在春雨樓躥紅。多少名流公子看上也沒跟人家,非看上我家老爺,最後,落的這般下場。”小翠此時還露出了一種曆事滄桑的無奈,還真是個可愛的丫頭,難怪歐陽扶風會那麼喜歡她了。
“還有那五少爺也一樣的可憐,長的跟他母親一樣俊俏,但名為歐陽家的五少爺,但過得隻是我們下人般的日子。”
“小翠,那麼多的事情你聽誰說的”
“小姐,我小翠人緣還不錯,那諾大個歐陽府,知道點事還不難。”這丫頭一笑,咧開嘴還有顆可愛的小虎牙。
說著說著子姬隨著小翠的帶領到了歐陽扶風的“碧水寒居”這歐陽家的確奢華非凡,每個公子都有自己獨立的院子,看來這富可敵國的歐陽家也不是胡亂吹噓的。
“子姬,你來了?”歐陽扶風放下手中的蕭,急忙出來迎接。歐陽扶風的書房駐在湖水之中,簾子在湖風的吹拂下搖擺,琴棋書畫分別放在這偌大書房的四方,中間有張長形的天然形成的碧水石,用來做書桌。這碧水石我幼時在師傅書房見過,聽說這是世間難尋的奇石,生長在海底最深處,萬年才可以形成,冬天有它的地方不會感到寒冷,夏天有它的地方不會炎熱,還冰涼之極。還說人若死後,躺在上麵,屍體就能萬年不腐。難怪院子要叫碧水寒居。
“你這碧水寒居,可是如天上瑤池一般。任何奇珍異石都可以找到啊。”子姬邊摸著南海明珠製成的簾子邊說道
“哪有,隻不過是奇特罷了。”歐陽扶風尷尬的說道
“你會懂音律?”子姬順手拿起歐陽扶風剛才放下的蕭,有些吃驚的問道
“略懂皮毛。”歐陽扶風說著,接過子姬手中的蕭放在嘴邊,簫聲騰地而起,似乎可以傳的很遠很遠……
“此等琴藝怎算略懂皮毛呢?”一曲畢,子姬意猶未盡的問道
“怎敢在小姐麵前邀功呢?”子姬仔細端詳了歐陽扶風一番,他為人涵養不凡,彬彬有禮。長相更是兩彎眉渾如刷漆,生得風流韻致、英氣逼人,因膚色轎白,俊美的五官更是鮮明,實屬美男子也。
整晚對著這珍瓏棋局,眼睛似乎乏了,總是酸酸的。但看著世間難得的棋局,又不忍放下,歐陽扶風看著子姬,也看出了乏意
“子姬,不如先休息一會兒吧,天也亮了許久,不如改天在破也不遲啊。”
“那……那也好。我也該回去了”子姬看了看窗外,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