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遊子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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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在那個偏僻的宮殿遇見了賀流香,遇見了玉靜瑄,此後與兩人相交的年月,快樂、痛苦,一切的一切似乎我都經曆了。原本我應該是要恨他們的,可是看到他們最後的結局卻隻剩唏噓。原來,娘親的話一語成箴——退一步也許就是海闊天空。可是那時的我們學不會地便是海闊天空。
“瑤瑤,你又去皇宮看那個人了?”謝含羞十幾年如一日的不走大門學闖空門的爬牆,不止一次我想過如果謝含羞是個男的,還立誌於采花事業,估計現在在采花界已是一代傳奇。
我抱著眯著以上眼睛假寐的貓貓,笑了笑,說:“他是我喜歡的人。”
“是是是,您都已經喜歡了五年了,現在啊,估計隻有秦驕陽那個笨蛋才不知道你喜歡華國大殿下。”
轉眼間,當年什麼也不懂的孩子如今已經是娘親初遇爹爹的年紀,豆蔻年華,合該對未來應有美好的憧憬。可是這些年看了那麼多人的情情愛愛,我突然間發現自己不懂愛,也不會愛了。
“是喜歡啊,從第一眼見到起,就已經喜歡上了啊。”以前不懂,後來隨著時光逝去,我漸漸看懂了流香起舞時眼中的落寞,他的憤恨、無奈,年幼時,我以為玉靜瑄是在欺負流香,可是後來卻發現事實也許並非如此。那個看上去什麼也不在乎的男人,或許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將流香拉回這個世界。
“喂,”謝含羞將腦袋湊過來,漂亮的杏仁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線,“那你家秦笨蛋不是很可憐?”
“••••••我有說不嫁他嗎?”
“哦~”
話說,謝含羞你那拖長的尾音算怎麼回事啊,可是不等我回上幾句,就突然被眼前的油紙包裹給弄懵了,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油紙上繪著的豔麗牡丹,心裏就想被什麼給蟄了一下一樣。
秦驕陽依舊憨憨傻傻的樣子,雖然長相是蠻俊秀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他時他都是這樣一幅很好欺負的樣子。
“這是什麼?”我也不接過來,依舊坐在秋千上,眼睛卻是一直盯著他。謝含羞賊笑著,從秦驕陽手中搶過這包東西,放在鼻子下隻問了一下,就‘嘖嘖’出生,隨後很是猥瑣的湊到我身邊,拿手肘捅了捅我,說:“這可是城西牡丹坊的牡丹餅,嘖嘖,這麼一小包可是不便宜啊。最重要的是,這得從大晚上的開始排隊才能買到吧。嘖嘖,從城東到城西,再從城西回城東,這真是夠費事的••••••”謝含羞一直在邊上嘟囔,眼看著秦驕陽的臉從粉紅變成了赤紅,連耳朵垂子都紅的發亮了。
我瞅了他一眼,也不從謝含羞遞過來的手上拿過那包餅子,隻問他:“今天,她沒傷著,沒病著?”
白梅,這個兒時遇見的女人最終還是攀上了秦家這高枝,雖然是作為一個丫頭。可是不得不說這女人的心機還是蠻深的,至少她還是讓秦驕陽買下了她,還成了他的通房。
“瑤瑤,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她••••••她••••••我沒碰過她的,你要相信我••••••”
“和我有關係嗎?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最終我都是要嫁給你的,畢竟我不能讓我許家變成京都裏的一個笑話。”
“你就是這樣想我們隻見的關係的嗎?除了不讓你許家成為笑話,所以你就嫁給我。那我這些年就是一個笑話嗎?啊,你回答我!”向來不管怎麼欺負、逗弄的秦驕陽此時卻變成了發狂的野獸,隻見他赤紅著眼睛,死死的瞪著我,雙手捏緊了又放鬆,然後又捏緊,來來回回的。在我以為他會給我一拳的時候,他卻似乎像是冷靜下來了一樣,轉身離開。在轉身以後,他頓了一下,說:“我給你半個月時間想清楚,如果你還是這樣的想法,那下個月的婚禮就不必辦了。如果不是,我在城西的月老廟等你。”
謝含羞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死死的扯了扯我的衣袖,或許她也認為我是錯的。可是,我想我並不後悔今天所說的一切。
“許芳瑤,你瘋了是不是!你們下月初十就要成親了,你想要你們兩家徹底變成瓊國的笑話是不是?”謝含羞在秦驕陽走後,騰地一下從秋千上站了起來,向來笑眯眯的臉上也罕見的露出了怒容。
我抱著貓貓,輕輕的梳理著貓貓背上的毛發,默不作聲。謝含羞可能是死心了,最後她很是失望的看了我一眼,說:“許芳瑤,你會後悔的!”說完,她也隨著秦驕陽走了。
春天的秋思苑很美,可是卻隻剩下我一個人。
“小姐••••••”阿碧走過來,欲言又止的看著我,我扯動了下嘴角問有何事,阿碧不說話,隻是看著園子的圓拱門。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得笑出聲來,隻見玉靜瑄一臉的絡腮胡子,打扮的像個江湖草莽一樣的站在門口,眼睛裏慢慢的都是笑意。
“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說著,就大步走了過來,一下子抱起我來轉著圈圈,“是誰欺負了我的丫頭,哥給你報仇去。”
後來,大半個時辰都在他對這些年的遊曆的講述中度過。我安靜的聽著,並不是點一下頭。看著他鬢角微霜的模樣,我不禁心生感歎,這些年我們都變了。
宮裏的賀流香,自從娶了七公主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尤其是最近幾乎已經見不到他的笑模樣了。還有玉靜瑄在流香成親後就留書一封闖蕩江湖去了,如今回來,再也不見了當年翩翩佳公子的俊雅。而我呢,幼時的天真漸漸的被宮中的陰霾沾染,漸漸地已經學不會當初那樣純良、開懷的笑了。
“當年,你還那麼小,我一把就能把你夾起來走,現在已經到了要出嫁的年紀了,真是歲月催人老,我的小丫頭也長大了。”
“真是的,什麼老啊,不過才五年而已。你把胡子剃了還是當年禍害京都眾閨秀的四殿下。”
當年初見認定了眼前的這男人就是一個大壞蛋,後來進宮,我總是不忘去找那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大哥哥玩,而每一次總能在那裏見到這個人。然後,每一次見麵總會和這家夥大吵一架更有時會大打出手,可是每一次他都像是逗弄老鼠的貓一樣,把我氣得跳腳,而他卻是很是悠哉的在一邊看我的笑話。每當這個時候,流香總會出來當和事老,每每看到這男人欺負一樣的調戲,還有流香臉上的紅暈,我總是難以將這兩人的甜蜜和初見時那種情形聯係的一起。但是看多了也就覺得正常了,隻是始終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一個男人會愛上另一個男人。也許這就是娘親所說的命運。
“你回來就不走了吧?”我替他把見底的茶盅中添上茶,順口問了一句,他拿起茶盅的手頓了一頓,後又恢複正常。
玉靜瑄笑了一下,滿眼的無奈,“不知道啊,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可能在秋天的時候又會走了。”
“秋後處斬?你對自己還真是沒信心啊,雯姨可是很想你呢。”雖然不是雯姨的親兒子,可是畢竟是從小放在自己身邊養大的說感情怕是也不必對太子哥哥的少。說起來,自從喊了君上舅舅,就被國後‘威脅’著喊雯姨了呢。
“你呢,對自己也沒信心吧,不然也不會就那樣子把秦家的那個小子給氣走了。這些年雖然不在京都可是我知道的也不少呢。那小子我看著還是不錯的。”
“我知道,”我低著頭玩起了茶盅蓋兒,“但是他要怪的話就隻能怪我是玉蘭顏的女兒,我無法想象我愛的男人對別的女人好的場景,既然這樣不如不愛。”
玉靜瑄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同時一隻大手也爬上我的發頂,“你呀,終究還是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