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蒼龍伏淵,雛鳳在巢 第二十章 赤鳴國的內部之爭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7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他怎麼樣了?”
“殿下的胸口中了一掌,血氣滯於心口不散,傷及內腑,恐怕有些棘手!”
“怎麼會這樣?安太醫,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治好他!”
“殿下胸口那一掌需要有一內力渾厚之人以同樣的掌力慢慢衝散花去淤血,之後就容易治療了,隻是殿下本身的體質並不好再加上年齡太小又沒有絲毫的內力,隻怕是很難撐過去。其實若殿下本是星殿的人,星殿本身就有一套特殊的治療方法,隻是從不外傳罷了,如果能把殿下送過去,說不定……”
“夠了!祈星師就是從那被劫的,現在是多事之秋,星殿不見得安全,現在絕不能他送回去。不管怎麼樣,也要保證他平安無事,安太醫,你明白了嗎!”
“微臣明白。”
“很好,祈星師暫且交給你,有什麼情況隨時通知朕。”
“恭送皇上。”
“免了。”
耳邊的聲音漸漸淡去,意識卻慢慢回籠,胸口像是被沉沉壓住了一般,有些喘不過氣來,身下是柔軟的床鋪,感覺到久久停留在身上的視線,這種被直勾勾注視的感覺非常不好受,就像是毫無反擊之力的待宰羔羊,我不由皺眉慢慢睜開眼。
“您醒了嗎?”
“我……”童稚的聲音帶著難言的沙啞,身前的人影漸漸清晰起來。“安信?”
“是臣,您覺得怎麼樣,還在疼嗎?”
手不由得撫上胸口,可以肯定,我現在的臉色一定很差。
“殿下,您傷的很重,暫時最好不要動。您的情況……”
“我知道。”打斷他的話,“剛剛我有聽見。”
安信的臉上毫不意外的閃過詫異之色。“您胸口那一掌是武林上有名的焚炎掌,中者全身如烈火焚燒,熱燙苦辣一一嚐遍後才會熾痛而死,好在傷您的人功力並不算深厚。”否則他早就熬不到現在了,隻是僅僅是這輕輕一掌,對於一個九歲的孩子而言也絕對是無法忍受的煎熬,但是麵前的祈星師殿下從醒來到現在卻一聲疼也沒有喊過,就是這樣才讓人愈發的心疼。
敏銳的察覺到安太醫臉上越來越柔和的表情,我微微皺眉。
“目前當務之急是以內力逼散您胸口的掌力,這個過程很危險也會很疼,可是殿下隻能一直保持清醒,否則不論是您還是助您的人都會有性命之憂。”說到這裏,他的臉上又有了憂色。
我點頭,想不到那樣一個男人也能把我傷到如斯地步,我越發清晰的感覺到如今身份的敏感和危險,這是個沒有力量就隻能被欺辱的時代,可現在的自己卻舉步維艱!我勉力收拾好心情,既然如此就變強好了,強到沒有人能威脅到自己也算是達到自己的初衷了。
“你動手就是了,不用顧及我,我會保持清醒。”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終究是什麼也沒說,竟然伸過手來拍了拍我的頭,我忽然有些窘迫,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人當成個小孩子。
“衛侍衛,你進來吧!”
門被輕輕推開,一臉沉冷的衛天慕走了進來。
“請殿下處置屬下的失職之罪。”他進來之後居然直直走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我的床邊,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夠了,不關你的事,是星殿出了問題,與你們無關。”慢慢散去的氣力讓我根本沒有精力說更多的話。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重新低下頭,依然沉默,反倒是旁邊的安信似乎是看不下去了。“衛侍衛,你還是先起來吧,殿下還等著你幫忙呢!有什麼事等傷好之後再說吧。”
衛天慕仍是跪著,似乎完全沒聽見安信的話,我見狀知曉這已是暗衛的習慣,隻聽從主人的命令已經深深的刻在暗衛的骨頭裏,幾乎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東西了,無言的閉眼。“照安太醫的話做吧。”
“是。”他這才起身立於床邊。
安信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中又是訝異,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示意衛天慕慢慢扶起我,然後盤坐於我的身後。
“你幫殿下把衣服脫了。”
感覺到身後的身體一疆,可依舊按照安信的話慢慢脫掉了我的上衣,胸口處鮮紅的掌印印在白皙的皮膚上變得尤其的奪目,如同一簇盛開的火焰。帶著厚繭的掌托起了我的肩膀,我實在很不習慣碰觸,忍不住動了動身體,可是身後漸漸傳來的熱度又讓人漸漸覺得通體舒暢,又過了半晌,那種熱度越來越強,汗順著額頭臉頰一點點的滴落下來,慢慢的全身就像是火燒一樣,胸口也開始翻騰起來,我感覺到血氣在候間翻湧,人也越來越恍惚。
旁邊一直注意著狀況的安信立刻遞上一顆瑩白的藥丸。
“殿下,張嘴。”
把藥丸塞進我嘴裏,他的臉色卻依然沉沉的,“殿下,一定不能失去意識,否則你們都會有危險。”
我點頭,緊緊咬著牙關,藥丸入口後一股清涼之氣慢慢擴散開來,人也感覺舒服了很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全身的水分都被蒸幹了一樣,這場如同酷刑的治療終於宣告結束了,衛天慕收掌後我也無力的向後倒去,卻被他適時的扶住,感覺到手掌與皮膚間的汗漬,想必這場治療對他來說也並不輕鬆。
安信倒是終於放下心來一般,臉上帶著幾許欣慰幾許讚賞,“好了,撐過這一關就沒什麼大礙了,接下來隻要慢慢調養就好了。衛侍衛你也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這次多虧你了。”
衛天慕什麼也沒說,借手讓我安然的躺在床上,然後才慢慢起身,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安信大概也知道了些他的性子,並不在意他的冷漠,自顧自的過來幫我把脈,接著又招了宮女進來清理有些雜亂的屋子。
“我沒事了,你去休息吧。”淡淡地吩咐著衛天慕,我疲憊的閉上眼。
“是。”他又抬頭看了我一眼,接著退到了暗處。
對於他的盡忠職守,我實在是沒什麼話說了。“你不用守在這裏了,去休息。”過了一會兒,才感覺到他的氣息漸漸消失,接著安心的閉上了眼。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胸口窒悶的感覺已經消失,隻是身體仍然無法控製自如,可是這一點也不影響自己本身的敏銳。房間裏還有人。
“誰?”
一雙手慢慢掀開了床帷。
“慶言?你怎麼會在這?”盡管並沒有燭火,可對我來說視物並不存在問題。
他順勢坐在床邊“來看看你不行嗎,好歹你也是因為我受傷的。”他換了一身深藍鑲金邊的對襟長袍,頭發高高的束起,露出已漸漸顯出幾分輪廓的俊朗麵龐,臉上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笑意。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雖是這樣說,他的眼裏卻帶著幾分讓我意外的關切,心裏頓時有了幾分奇怪的感覺。
“是啊,我一向很走運。”
我靜靜看著他,也不說話了,他不會無聊到沒事跑過來找我聊天,反正也睡夠了,我有足夠的耐心等著他開口。
“這次的事情,是我失算,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原本還有點頹唐的語氣說到後來慢慢帶上了驕傲和堅持,我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對他說恐怕是一次絕無僅有的經曆。
“如果你來就就是為了說這些的話,那麼我已經收到了。”
他斜眼一笑,突然湊到我的床前。“當然不止這些。這次的事情我有些頭緒,我想你應該對這些有興趣,而且作為受害者有權利知道真相,不是嗎?”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的,帶著點得意和戲謔。
看著他這樣的表情,我也不由得抬眉,“願聞其詳。”
他笑著撐起了身子,慢慢靠到了床邊。“這次的祭天大典四國齊聚,想攪渾這趟水的人很多,想從中得利或者做手腳的更是數不勝數,可是最有動機做這些事的唯有赤鳴,祈星師一旦真的和慶羽國站在一邊,四國的局勢又會發生改變,赤鳴是否還能保證其獨大的地位也就不好說了,我原想利用這一次的機會倒可以滲入到赤鳴的內部好好觀察觀察,如果他們夠聰明的話也不會對我們動手。我唯一料錯的,赤鳴這一次來的竟然不隻一撥人,而且兩方還是敵對的,更甚之他們的奸細能滲透到星殿,所以才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說到這裏,他的眼中露出幾分陰翳,“這次來的是赤鳴的大皇子一派,綁我們的目的不外乎是為了嫁禍赤鳴太子,好讓他滯留慶羽,借機控製赤鳴的內政,這次他們行動失敗,倒是讓赤晉方占了個大便宜!”他冷哼一聲,眼角眉梢都是諷刺。
“祭天大典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的三天後的國宴,各國的暗探想必也送了不少消息回去,他們對這次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想來這次才是真正的會麵。屆時,你可就非出現不可了!”
對這樣的事情,我早已有了準備,如今他提起也不會覺得意外。我也隻是勾了勾唇,沒有開口。如今講了一會話,總覺得疲憊,頭也越來越重,不知道是因為換了個小孩子的身體太不經事還是這次的受傷未愈對精力有些影響。慶言大概也是看出了些什麼,慢慢的也不再說話,隻靜靜地靠在床邊。
“祈星師可以習武嗎?”
沒有料到我突然說話,慶言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可以是可以,你想習武?”
“恩。”武功真的存在,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一個可以接受的事實了,在那個世界對於武功的描述很多,如今真的可以接觸我當然會有興趣,更何況見識到了它的厲害之處我更需要借它以防身。
“一般的情況下,祈星師都是不會武的,不是不能學,而是沒有這個必要,星殿和皇室都會派出最出色的侍衛保護祈星師。而且曆代的祈星師對學武好像都沒什麼興趣。”
“我想學。”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安排。”他答應得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