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利人想的問題莫做也在想著，要是上次生米做成熟飯，現在就沒有這麼多的麻煩。自己也不會這麼被動。莫做這樣後悔著，當他路過沙坑，聽見也有人說腸子都悔青了的時候，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隻見幾個人坐在一起正說著什麼，看見莫做過來，就不吱聲了。莫做知道自己不被歡迎，所以急忙知趣走了，心想都拿著家夥想打誰呢，看來今晚有人要倒黴了。
    回家以後的莫做把路上看見的說了出來，莫須有還沒下班，水波浪對孩子說誰也別往外傳，於是三個孩子就和母親等著聽信。時利和過來送鞋樣子的時候，還沒忘了摸摸莫休的頭，水波浪看在眼裏，氣在心上，嘴裏就有點不由自主了，她說：
    “這一陣莫休不知道怎麼了，好象大腦受了驚嚇，看著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爸還不知道呢。”
    時利和臉紅了一下，馬上說：
    “有空大夥多領他玩玩就好了，正好鞋底多一點，給他鉸一雙。”
    看見時利和這麼會來事，水波浪反而不好再說什麼，況且再說什麼也沒用了，不如撈點實惠的。於是又說：
    “昨天我領他去看了大夫，花了五塊錢，還不敢跟他爸說。你也知道他爸不喜歡他，利和你要是有錢就借姨點，讓姨先把這一關過去再說。”
    時利和一聽就站住了：
    “姨呀，我的錢都給我媽了，你要用錢就朝我媽借吧。過幾天我就上葫蘆鎮去住了，咱們再見麵的機會就少了，我也不大在乎這邊的事了。”
    時利和說完起來就走了，水波浪氣得臉紅脖子粗，偷完漢子還有理了，臉皮得厚到什麼程度，想說點什麼，卻又沒什麼可說。必竟是自己想要訛人在前，人家防衛在後，要是有個五大三粗的小子把收拾一頓才解氣呢。水波浪一邊想著，一邊收拾著家務，等到莫須有回來吃完飯，聽見一輛救護車呼嘯著從門前過去的時候，水皮浪還想要是時利和這小丫頭有病才好呢。正在寫作業的莫做抬起頭來說放學的時候看見幾個人拿著家夥要打人，嚇得趕緊走了，估計是在水皮村把人打完了。
    水波浪聽了問莫須有：
    “水皮村能有誰呢？”
    莫須有說：
    “除了水中天有點錢，被不住有人算計。再就皮無毛頭幾天把人得罪了。”
    莫非說：
    “現在皮無毛在胡鬧那裏蓋房呢。”
    莫須有還是堅持說：
    “十有八九就是皮無毛出事了。”
    水波浪一聽也行，要是皮無毛出事，時利和那小丫頭也得跟著倒黴。她看見兒子已經寫完了作業，就鋪被睡下了，要打聽也得在明天，天都快黑了，電費很貴，夏天水波浪根本就沒有打燈的習慣。不過一家人都沒睡，聽著救護車回來的時間，莫須有說是在胡鬧那裏出的事。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借著還麵為理由，水波浪又去時食物家捕風捉影去了。果然剛回來的時食物躺在家裏，頭上還纏著繃帶，水波浪故做驚慌地問起原因，水浮萍不得不說了一些實話。昨晚莫做看的沒錯，那夥人真是奔皮無毛來的，領頭的是東方精明，把皮無毛打得頭破血流，最後都暈了。赫連春雪也沒跑了，不過沒打，隻是讓東方精明給配了。時食物過來拉架，同樣沒能幸免，隻傷得不重而已。
    水波浪聽得心花怒放，嘴裏卻在不停地惋惜著。是惋惜時家的不幸還是打得太輕，就隻有天才知道。皮無毛現在還在醫院，警察已經立案了，因為東方精明不歸葫蘆鎮管，所以還要通過當地的警察。時食物沒抱太大的幻想，水波浪也認同，關鍵是皮無毛打成啥樣，水波浪看著雙眼紅腫的時食物，心說你也有今天，想再說兩句落井下石，最後還是忍住了。
    忍住是水波浪心好，不做損的人才沒報應。水波浪一直堅信老天有眼，這回總算睜開了。回到家裏跟莫非一說，娘倆都喜不自禁，終於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於是莫非提議，中午打了五個雞蛋炒了，遺憾的是莫須有和莫做中午不回家，就算回家也不喝酒，這讓平時省吃儉用的娘倆也美中不足起來。
    皮無毛還真是讓東方精明找人打了，打人的是葫蘆鎮的高一尺和高一丈兄弟，東方精明出了二百元錢，兄弟倆就答應了。高一尺有一把一尺度的軍刀，高一丈則有的是兩根五尺長的鐵管棍，一粗一細，細的是鐵棍，正好套在粗的鐵管裏麵。分開能用，合起來也行，絕招是攔腰一棍，如果對手看見鐵棍隻有五尺，退後就能躲開了，那就錯了。細鐵棍會在掄動時在粗鐵管裏滑出，長度多了一倍，讓人防不勝防。這是對付難纏的對手，象皮無毛這樣鬥智不鬥力的人，哥倆根本就不用家夥，可也不大用力。還有一層隻能意會的原因，是哥倆都不喜歡東方精明，但對二百元錢卻喜歡極了。甚至高一尺還有收了東方的定錢以後，再收皮無毛的想法，高一丈說咱倆不打東方也得再找人，不如咱倆先應付下來，到時候輕點下手，完了再黑東方一下。
    哥倆不下死手東方可不管不顧，他象瘋了一樣向倒在地上的皮無毛衝去，一腳踢在頭上，皮無毛就暈了，一拳打在嘴上，皮無毛就傻了。哥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還得攔住想要上來的時食物。隨後東方又衝向了赫連春雪，按在地上給配了。赫連春雪一聲不響，隻要不碰孩子，別的什麼都不在乎。
    回來的路上，東方給完錢想走，被哥倆攔下了，說打人可以，欺負女人不行。東方說我自己欺負的，哥倆說就你欺負不行，要不是和你一起來的，當時就想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