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第10章 淨軒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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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翦賀就一直心神不寧的,很久沒有出現這樣的感覺了。
那天在永閣看見的那個人,真的長的很像,一瞬間竟有種就是他的感覺,可是,怎麼會呢!斯人已逝,不過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夜涼如水,黑鵝絨似的天空吊著一輪鏈月,淡淡的月光瀉到男子淡雅的麵容上,寧靜而絕世,男子的眼眸微微閉著,秀眉卻是緊皺著。似乎是有什麼煩惱。令人不禁心疼,卻又沉浸在那樣攝人心魄的俊美中。
男子隻是隨意的躺在藤椅中,旁邊擺著一壺已經涼了的碧螺春,這是男子最喜歡喝的茶。
精致的瓷杯中蕩漾著稍稍泛綠的茶水,一兩片綠葉在茶水中回旋。
月光滑在水中,泛著層層漂亮的熒光。
男子的心在亂。
好久沒有這樣了。男子疑惑。十二年了,還是忘不掉嗎?緩緩的,男子才睜開眼,如墨般的瞳孔忽然變得深邃,若是讓那個孩子看見那個人,不知是怎樣的情況呢!憑那個人的衝動,定會就這樣衝上去,不顧後果。
深邃的墨瞳望向月亮,銳利的鏈月就這樣倒映在瞳孔中。
心底漸漸的變得憂鬱。
平常的翦賀是個淡然如水的人,情緒上不會有很大的波動。
除非是……那個人……
翦賀起身,手掌抵在額頭上,示意自己不要再想了,聽說明天玄安國的使者就會到達了。晃晃頭,那瀑如墨的青絲微微波動,最後輕輕搭在白色的褻衣上。夜深寒氣深重,男子隻是咳了幾聲,並沒有在意,隻是踏著緩慢的步調回到自己的房間。
男子離開後,在那裏一瞬間變得空蕩蕩的,隻剩下一瀉傾城的月光。
翌日
翦賀照常起來,在侍女的一陣忙碌後,翦賀帶著隨從出門,今日,是十一了吧。
“王爺,屬下在前幾日就看見玄安國的丞相了,幹嘛要今天才露麵。”
“管他呢!鏈清,你還小,到時候別亂說話。你不比你哥哥,知道嗎?”
“恩。”鏈清不滿的嘟嘟嘴,臉上閃著一抹紅暈,哼,哥哥有什麼好的,整天不說一句話。
才不要那種討厭的悶騷男做自己的哥哥咧。
翦賀微微輕笑,像是知道鏈清的不滿一樣,回頭看看鏈清,搖搖頭,繼續向前走。
“鏈清,你啊,什麼時候,叫你哥哥來教教你啊,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不過,話雖如此,鏈清到關鍵的時候倒會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比他哥哥還要來的冷酷,辦事效率也是非一般人能比的。
“不要,才不要那個笨蛋來救我。”鏈清的任性讓翦賀無語,隻能在一邊無奈地笑。
“王爺,咱們這是去哪裏啊?”
“恩?這個啊,當然是去見玄安國的丞相了。”
“啊?”
翦賀弓起手指在鏈清頭上輕輕一敲,“說你天真還不是一般的天真。我不是早就說過了,會派人在城門口等的,讓他們帶著玄安國使者到淨軒別院中的。”鏈清理虧,不服氣的吐吐舌頭。繼續跟著翦賀走。看來,在王爺身邊還要學很多事呢!哪像那個家夥,不要不要,為什麼偏偏是那個人是自己的哥哥。
淨軒別院,是翦賀最喜歡的宅子之一,聽說翦賀為此下了不少功夫,連院子裏的設計都是自己親筆的。淨軒別院中,多的是海棠花和梅花,現在是初春,估計院裏有不少梅花開了,到四月的時候,那些海棠花就會開了。
咚咚……鏈清上前敲敲門。
“吱——”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小廝,看見翦賀的時候忽然跪下,“奴,奴才見過王爺。”
“起來吧。”翦賀語氣溫和。
可是,不知為什麼,那種不安的情緒又冒出來了。到底是什麼?自己也不明白,總覺得,會看見什麼人。
“人,到來了吧!”
“是,是……”
“鏈清,要問出來,什麼時候到的。”翦賀的笑容變得燦爛,可是,跪在門口的小廝臉色卻變得慘白,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慌,看著燦爛微笑的翦賀,如此傾國傾城的笑顏,卻讓自己忍不住發抖,簡直,簡直,就像是看見了地獄羅刹。
鏈清點點頭,清秀的麵容在瞬間收斂笑容,清冷的麵容上看不出一絲感情。這讓小廝根本看不出這就是剛才在王爺身邊的那個調皮少年。
“你跟我來。”鏈清冷冰冰的開口。
“是,是是……”小廝隻得顫顫抖抖的跟著鏈清走。
翦賀獨自一人走進別院。拚命壓製這心裏那股不安。
不知是走了多久,鼻尖忽然沁入一股屬於梅的香味,心裏的不安安分了點。
“王爺……”走到花園的時候,才看見有幾個人在花林見品茶,侍女剛好要退下,便看見自己,慌慌張張的跪下。由於這個女孩的原因,在石桌前品茶的人抬頭匆匆起來。
哦?原來,所謂玄安國的丞相竟是如此年輕的人。他早有所耳聞,玄安國的蕭丞相是少年得誌,平步青雲,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眼前少年莫約弱冠之年,相貌不算是傾城,卻也是美男子一個了。少年的麵部線條陰柔,看上去,有種斯文柔弱的感覺。
“在下蕭月冥,是玄安國的丞相,現在,不過是使者而已。”
“恩,蕭丞相莫過於謙虛了,我是翦賀,司安國的賀王爺。”
翦賀含笑看他,蕭月冥,倒是個有趣的人,這麼年輕就能當上丞相的人,絕不簡單。“恩,王爺,你……就一個人來?”
“哦,我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小廝來的(鏈清:王爺,人家……人家才不是小廝咧!),不過,臨時讓他去辦了點事。”翦賀嘴角上揚,很是文雅的笑容,溫和燦爛,讓人更本看不出心裏的想法。或許,蕭月冥還是年輕了點,沒有多想,便拉著翦賀坐下。
“哦,忘了和王爺說,這是我的隨從墨彥和瑉易。”蕭月冥向翦賀介紹身邊的人。“沒想到,蕭丞相出來也隻帶了兩個隨從,不怕我們司安國嗎?”翦賀沒有抬頭看他們,隻是眯起眼,略帶危險的看著蕭月冥。蕭月冥招招手,單單回了一句,“那也得有機會在說。”說完便淺嚐一口茶水。
“屬下墨彥。”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參見王爺。”“恩?”翦賀抬頭看看墨彥,仍舊是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恩,我知道了。”語氣聽起來多了幾分親切。
“屬下瑉易。”翦賀聽到那個聲音響起的時候忽然怔住,和煦的笑容就這樣僵在臉上。過了好久,才去看聲音的主人,麵具遮住了半邊臉,讓人認不出是誰,不過,翦賀卻覺得這個人,格外的熟悉,這種感覺,就,就好像是,好像是,十二年前的那個人。對上那個人的眼眸,才知道自己錯了,瑉易的眼瞳是茶色的,不像是那個人,黑色的。“瑉易參見王爺。”知道瑉易的聲音再次響起,翦賀才回過神來,看著石桌麵。
兩人退回蕭月冥的身邊。
蕭月冥淡雅的笑容中忽然摻了幾分玩味,趁著翦賀不注意的時候看了看瑉易,瑉易也隻是一笑。
翦賀忽地抬頭,看著墨彥,似是想起了什麼,那樣懷疑的目光讓墨彥非常的不自在。
“我想起來了,墨彥,我們見過吧,還有,瑉易。”此時的翦賀,不顧心裏的那抹不安,含笑望著那兩人。墨彥額上忽然華麗麗的冒出一顆汗,糟了,這是他此時的心情。
而一旁的瑉易點點頭,淡淡的答道,“王爺好記性。”說著便摘下臉上的麵具。
其實,說實在的,他不摘還好,這一摘,倒有不少人屏住呼吸,所有的目光都凝視在瑉易的臉上,那樣的容貌,絲毫不輸給翦賀。
翦賀也是那樣的一瞬間,有窒息的感覺。
心裏漸漸的想起一個人——易蘇。
可是,他不是,隻是長的像而已,因為當初的他,是自己親眼看見他死的。又怎會活過來。
臉上的微笑不變,很快便移開視線,對著笑容有些僵硬的蕭月冥,“蕭丞相,本王爺倒有一個問題了。”
“什麼問題。”蕭月冥保持自己的冷靜,盡力的扯著自己的微笑,“請說。”
“蕭丞相,你們,是什麼時候到司安國的京城的。”
問題一出,蕭月冥的臉上在掛不住笑容,就這樣黑了下來。
梅林間偶爾會有微風走過,撕下幾瓣梅花,飄落在眾人的身旁,在地上輕輕躺下。
天空蔚藍,飛過幾隻白色鳥兒。
瑉易的嘴角向上翹起,看來,小冥還是太年輕了,司安國的皇帝到是聰明,給了玄安國這樣一個難看。
而在另一邊,鏈清又是一副調皮孩子的模樣拖著昏過去的小廝回到淨軒別院。誰知道啊,這個家夥,這麼不禁逼,隻是說了幾句狠話,就這樣噗的昏過去,太不給麵子了。
不過,到是問出了些東西。嗬嗬,原來,這玄安國的人這麼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