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遲來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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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有些人你一眼就肯定:是這個人了!沒有人告訴你,沒有人指引你,就隻是這麼覺得。
——尹宸夕
尹宸夕踏進穆涵病房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尹宸夕並沒有叫醒他,隻是兀自伸出手撥弄穆涵垂落在枕邊的發絲,絲滑柔順的觸感,像穆涵的脾性,溫順。盡管他也會有執拗的時候,但骨子裏的溫柔是抹不掉的。自己究竟是喜歡他哪裏呢?居然會為了他這般神魂顛倒,棄萬千芳華於不顧,視身邊伊人若無睹。好吧,他承認其中也有他看多了帥哥美女,眼界有點高的緣故……但……手指輕撫上穆涵長長的睫毛,小心翼翼地刷過,生怕觸碰到對方的眼皮,弄醒人家。
也許是他的長相真的那麼令人心動?尹宸夕不知道,也許那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長時間的了解,隻一眼,便已心動。他至今都記得穆涵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幕,耀眼如陽光,也不過是淪為了這個人的陪襯。愛情是如此的“不可理喻”,它可以柔軟戀愛中的人的每一寸心房,也可以讓他們變得鐵石心腸,眼裏心裏隻有那唯一的一個,再也容不下多一個人的位置。
時間在靜默中溜走,尹宸夕什麼都沒有做,隻是靜靜地凝望著穆涵,回想著他們一同經曆過的這段時間裏,穆涵的一顰一笑,仔細想來,才發現自己的視線總是會被穆涵不自覺的吸引。尹宸夕不置可否地微笑著搖了搖頭,愚蠢的是自己,沒能再早一點明白自己的心,沒能再早一點圈住穆涵,沒能再早一點和邱駱談一談……拿過一張木椅在穆涵床邊坐了下來,握起穆涵有些微涼的手,輕輕地摩挲,心疼地印下一吻。他瘦了,經曆了這麼兩次劫,與自己初見時的那個穆涵相比,他明顯瘦了。將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放在臉頰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那微涼的手,如水的目光癡癡凝望著那雙緊合著的清澈的眼,隻可惜那眼底蕩漾的一池的溫柔寵溺對方看不見。
次日早晨,尹宸夕去蘇瑩病房探望時,看見的就是她在收拾著準備離開的場景。有點不相信蘇瑩說自己沒事的說辭,雖然她在前天的事件中並未受到傷害,但無端昏過去更奇怪。不放心地找來她的主治醫生詢問,才知道她隻是被嚇暈的。心裏懸著的那塊石頭落了地,尹宸夕總算是能放心讓蘇瑩回去了。作為名義上的男朋友,尹宸夕本想擔起義務送她回去,卻意外的遭到了拒絕。難道蘇瑩想通了?有些茫然,但尹宸夕還是點了點頭,叮囑了一下。可話還沒說幾句就被蘇瑩推向了穆涵所在病房的方向。蘇瑩扯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去吧去吧,羅嗦死了,我不要你操那麼多心!”再關切也不是因為愛我。語氣帶了點嬌嗔,卻將悲傷的下半句哽在喉嚨口,默默的獨自咽下。
回到穆涵的病房,病床上那個總是能揪緊自己思緒的家夥還沒有醒來。尹宸夕不禁苦澀地喃喃自語:“等你醒來之後,聽到我的告白,你會做何反應呢?”對於穆涵,他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毫無自信可言。雖然從邱駱那裏得知了他們的戀愛隻是像小孩子玩過家家,沒有牽手、沒有擁抱、沒有愛情,不過是尋常朋友的相處模式,他卻始終忘不了穆涵的那一個吻,如果沒有愛,為什麼穆涵會吻邱駱?僅僅是被蘇瑩類似於挑釁的行為給刺激到了嗎?不,穆涵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他甚至嫉妒起穆涵對邱駱露出的任何一個笑容,那柔柔的、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仿佛是一束刺眼的光,每想起一次,就被刺痛一次,他不知道那樣的笑容裏有沒有對邱駱的愛,他太在乎了,以至於看不清、辨不明。
思考間,穆涵的眉頭皺了皺,隨即眼皮下的眼珠子動了動,眼睛緩緩地、帶著剛睡醒的迷蒙睜了開來。輕咬嘴唇,眉頭緊皺著晃了晃一團漿糊的腦袋:“你怎麼在這裏?蘇瑩呢?你不陪她嗎?”
“傻瓜,一醒過來就想別人的事,你自己呢?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來給你看看?”看著穆涵因為頭暈略帶痛苦的表情,尹宸夕禁不住的一陣心疼。
“我沒事。腦震蕩的症狀不就是這樣麼?你還是去看看蘇瑩比較好。”沒有察覺剛才尹宸夕話語裏明顯的寵溺,穆涵仍自顧自的做著把尹宸夕推向蘇瑩的傻事。
“蘇瑩沒事,已經先回去了,邱駱正陪著她。”尹宸夕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開始切入他要講的那個“正題”。他已經不想再等了,他不知道因為自己的等待會不會再次連將愛說出口的機會都失去,不是還有一個混血小子也覬覦著穆涵麼?他甚至有點患得患失地想,也許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情敵存在,也許穆涵的那個初戀想吃回頭草,回來找他也不一定……想到這,尹宸夕不禁自我唾棄起來,自己的想法神經質的像個被丈夫拋棄在家的怨婦……“邱駱都告訴我了,說你們沒在真的談戀愛。”
穆涵有點茫然:“他告訴你這個做什麼?”隨即,他想到了什麼,“難道他還在氣我沒保護好蘇瑩?想跟我結束這份關係?那他大可以直接找我啊,本來我們之間也沒什麼,何必找你來告知我?”心情有點沉重,不是因為結束所謂的“戀愛”關係,而是邱駱這種冷冰冰的結束的方式。自己已經盡力了,雖然他不確定蘇瑩是不是真的一點傷也沒有,畢竟他也是過了20分鍾才找到蘇瑩的,之後還暈了過去。可邱駱的不諒解讓他有些難過,他知道邱駱喜歡蘇瑩,緊張她是正常的,但也不至於生氣到態度如此冰冷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想多了。他告訴我是因為我主動問他,因為我發現他好像真正愛的是蘇瑩,我以為他欺騙了你的感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窗外,為即將說出口的話,他壓抑在了心底很久的話,那句要等待著對方的審判的話。
“這樣啊……”本來要停下的話語,卻因為突然想到的話題而重新開了口,“額……他不是為了蘇瑩的幸福怕你知道的麼,怎麼突然全都告訴你了?你……你聽到他喜歡蘇瑩說了什麼啊?不會生他的氣吧……”
尹宸夕搖了搖頭:“他告訴我是因為他突然想放手一搏,毫無顧忌地去追蘇瑩了,也因為他知道……他知道我喜歡你!”
穆涵因為前半句回答了然的“哦”了一聲,卻突然意識到尹宸夕後半句在告白!不自覺的摒住了呼吸,心髒狂烈地跳動起來,穆涵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暈的更厲害了,整個世界都開始慢慢變得朦朧……
看著穆涵呆呆的樣子,也不知他是震驚還是什麼,呆呆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尹宸夕鬆了一口氣,起碼他沒有排斥地黑著臉。隨後,安心了一點的尹宸夕對穆涵露出了一個微笑,那笑容很溫暖,他希望這笑容能盡可能地拉近此時他與穆涵之間的距離:“穆涵,我喜歡你!我的表現那麼外露,這件事大概全世界都知道了。可是,大概就你這個當事人不知道,這讓我感覺很挫敗。你真的就一點都感覺不到我很在乎你嗎?!”尹宸夕堅定地握住了穆涵的手,感覺到了那傳遞至手中微微的顫抖,有些錯愕。穆涵被他的告白嚇到了?!怎麼可能,沒聽說過被告白嚇到發抖的,呆住也就算了……氣的?!不會啊,他表情明明還很柔和……心裏有些不安的打起了小鼓,但既然說了,尹宸夕決定還是豁出去了比較好,情感這種東西哪怕得不到回應,還是淋漓盡致地表達過才會少些遺憾。
“你就沒發現從一開始認識你我就不自覺的靠近你,總是殷勤地去找你?你就沒發現你和邱駱告訴我你們在交往之後,我整個人開始變得情緒低落?你就真的一點都沒發現?我不是一個特殷勤主動的人、不過還是挺陽光的一人,可是一碰到和你有關的事我就變得不一樣了。為了靠近你而不斷地主動找你,為了忘記你而嚐試了第一次酗酒不歸……愚蠢的是,從沒心動過的我,一開始竟然還傻乎乎的不了解自己對你的感覺,以至於差點放棄你。我現在真的好慶幸,好慶幸邱駱能把你還給我,去正視自己的那份感情。”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尹宸夕安靜地等待著來自穆涵的判決,心跳如擂鼓。
“你不是……你不是和蘇瑩在一起麼?我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你……”穆涵沒有立刻給出答案,他不明白尹宸夕為什麼會突然跑來跟他告白,明明蘇瑩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是以女朋友的身份……之後兩個人還很親密的樣子,也很甜蜜地去看了電影、逛了馬路、遊了車河……還有……接了吻……
“我和她……我們隻是青梅竹馬,隻是她一直喜歡我才會對你那樣說,我又以為你愛邱駱才會想幹脆好好地待蘇瑩吧,因為我認定你是我這一生的愛了,沒有你,我和誰都一樣……”提到蘇瑩,那簡直快成了一個死結,內心滿滿的都是抱歉……
“那你怎麼能騙蘇瑩?說好和她在一起,現在卻又不要她了,跑來和我告白?你不覺得這樣對蘇瑩很不公平嗎?”經過前天和蘇瑩的交談,穆涵有些心疼蘇瑩,心疼她的寂寞,不禁為她抱不平。
tobecontinued……
作者有話說:到底這次告白有沒有成功呢?穆涵看上去有因為蘇瑩拒絕的趨勢嘛~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集……下集將於兩年後推出(被群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