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夏銘開始行動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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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完狗,穆涵就抱著小家夥去洗澡了。穆涵是個挺愛幹淨的人,不喜歡寵物髒兮兮的。小家夥也很配合,與別的寵物不同,它一點都不抗拒水,反而表現得挺喜歡。這個小家夥真的很討人喜歡,好像很能理解人類的心思,總是很配合、很貼心。雖說睹物思人,可穆涵那段最難過的日子也是它陪自己過的,他對小白的喜愛已經遠遠超過了對它原主人的心碎與怨懟,已經足以支撐他用時間來衝淡對那個人的記憶。嘩啦啦……小白在水裏調皮地玩耍,時不時用它的小肉掌擊起層層水花,濺濕了穆涵的衣衫,仿佛是在快樂地對它主人說:“主人主人,你看水裏多好玩呀,你也一起來玩吧~”兩個墨黑色的眼珠真誠而純真地望著穆涵,好像真的在邀請似的。穆涵哭笑不得:“你乖點!不許亂動!等我幫你洗完了就隨便你在浴缸裏玩。”小白大概是聽懂了,真的乖乖的端坐著,像是公園門口的石獅子那樣,有點莊嚴的守護者的味道。穆涵唇角微微勾起:你的確算得上是我的守護者了吧。想著,手上的動作就溫柔仔細了不少,和曆史學家輕刷剛出土的古物時那珍惜、細致的樣子有的一拚。小白很享受這樣的待遇,時不時還會舒服的“嗚……”兩聲。等穆涵給它衝掉了滿身的泡泡,放它在浴缸裏自由玩水的時候,它就像是得到了特赦的犯人一樣,一下子從拘謹的狀態轉換至快樂到瘋癲的狀態,頗有想要在浴缸裏遊上50米的架勢,可惜沒那空間。
    冬天水冷得快,穆涵也沒敢讓小白在水裏多呆,放它玩了5分鍾就把它從水裏撈出來了。拿毛巾把它擦幹之後,又把它提溜到水池邊。看到自己像購物袋一樣被主人拎到洗手台上,小白大概是鬱悶了,不滿地嗚咽了兩聲,以示抗議。不過,當暖暖的風吹到身上的時候,它就舒舒服服地趴好了,一副享受的樣子,看上去相當愜意。怕小白著涼,穆涵用吹風機幫小白吹了好一會兒,等幹得差不多了才放它自己去玩。
    收拾好毛巾、吹風機,穆涵坐到沙發上,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瀏覽起國際醫學研討會的網站。雖說他離開了醫院,離開了他曾經叱吒風雲的醫學界,但因為他還在偶爾治療一些難治的患者的關係,所以他從沒放鬆過自己在醫學方麵的研究。病人的生命不是拿來開玩笑的,他們的親人都在等著他們回去。認真瀏覽著一個個新的疑難病例,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靜靜流逝。穆涵做事的時候很專心,沒有音樂,沒有電視,整個房間顯得很安靜。天色漸漸暗下來,隻剩下電腦屏幕發出的白色熒光照在穆涵的臉上,客廳裏黑漆漆、靜悄悄的,有點瘮人。大概是注意到主人陷入了忘我狀態,小白輕聲“汪汪……”了兩聲。沉浸在患者的痛苦、病情的複雜中,緊鎖著眉頭的穆涵這時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放下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燈,去廚房匆忙做了兩道小菜,又快速地扒拉完碗裏的飯菜,夾了一點給小白,然後就又坐回沙發看電腦去了。其實他也不是個工作狂,每個月也隻有這麼一天看病例、看報告而已,隻是既然做了,就要很投入。他的愛情亦是如此,所以一旦受傷,便傷得很重。
    認真地研究到9點多,穆涵揉了揉太陽穴,關掉電腦,就去洗洗睡了,第二天還要上班麼。再說其實一個月也沒有那麼多新病例會放到網站探討。
    第二天,穆涵的診所開門才沒多久,就來了一個人。周三的上午來診所的人本就不多,雖說穆涵采納了尹宸夕的意見,開始給來排隊的人發號了。但像現在隻有一個人的情況下,他要找穆涵也就讓他找了,更何況這人就是來找穆涵的,不是來給寵物看病的。
    “穆涵?你好,我叫夏銘。”來人微笑著向穆涵做了自我介紹,還真的是背上了畫板來的。
    “你好。。。你要我怎麼幫你?”稍微有點錯愕,穆涵沒想到這個人真的會跑來找自己。對於眼前這張在混血的功勞下長的俊美無儔的臉,穆涵哪能那麼容易忘記昨天的事,尤其是那雙藍灰色的深邃眼睛,混血的果然都是妖孽……(某:在夏銘眼裏你才是妖孽吧?!尹宸夕:你居然覺得別的男人很好看!!!穆涵:。。。事實如此麼,表激動……尹宸夕╰_╯:!!!)
    “哦,你忙你的,我就坐邊上畫好了。”說著,夏銘就搬了張凳子,找了個合適的角度,拿出畫板和一係列的工具開始畫了。
    夏銘畫得很專注,就好像他並不是在完成一項作業,而是在描摹一位這個世上最最聖潔、最最高雅的神的使者,遇上他,一定是神賜給他的最大的恩寵,他要用心去勾勒他的每一縷發絲、每一根睫毛,用畫筆記下他的美好。陸陸續續進診室帶寵物看病的人都忍不住奇怪的打量他:穆醫生這是在請人給自己畫像留念?可是這種事會在上班時候做麼?大概也是意識到這樣打量人家不禮貌,到後來大家都是偷偷地瞄幾眼,雖然奇怪,也沒人開口詢問。周圍的氣氛都這樣了那人還能那麼淡定自若、旁若無人地畫著他的畫,他們作為什麼都不了解的外人又能說什麼呢。太陽東升西落,看病的人來來去去,夏銘就一個人這麼安靜地坐著,拿著畫筆的手輕輕地、細致地上下揮舞著,其間穆涵叫他吃飯他也謝絕了。他在完成也許是他這輩子最細膩精致的畫作,是的,這輩子。他從未如此清晰而深刻地感覺到自己愛上了一個人,一個僅僅隻是有一麵之緣的人。其實,也許也是一個,他並不該愛上的人。
    下班的時候,同事都來跟穆涵打招呼先走了,他也收拾好東西準備關門了,夏銘卻還是神態專注地進行著繪畫。其實他看著穆涵畫也隻是用了半個小時,之後他就一個人對著畫作畫了又改、改了又畫,也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能畫這麼久。看他畫了半天也還沒看過他究竟畫得怎麼樣了的穆涵,靜靜地走到了夏銘的身旁。畫上畫的是初次與夏銘相遇時的他。那時他正喝著冰冷的牛奶對著紅綠燈發呆,眼神透露出一絲傷感、一絲苦悶、一絲自嘲意味,整幅畫籠罩著一種叫做淡淡的憂鬱的情感氛圍,真實的再現了那一刻的他。這簡直就是神作,穆涵覺得,能抓住一個人一瞬間的神態已是不易,他卻能從那一瞬間中體味出自己當時的複雜情緒,並且記得那麼清楚,表達得那麼淋漓盡致,真的很厲害。但穆涵所不知道的是,那一刻早已被深深地刻進了夏銘的靈魂裏,抹不平、揮不去,對於在國際繪畫大賽上得過獎、在他的故鄉德國辦過畫展的他來說,畫出來又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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