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涸一連睡了兩天都沒有醒來。
    無瀾著急，除了早課之外，一直守著白涸，寸步不離。
    無痕也隻能幹著急，幫不上忙。
    “白涸為什麼會沉睡？”
    “那麼高強度的修煉，自然是累得緊。”他這個知情者偷笑著，話鋒一轉，“不過單憑這個原因是不會睡那麼久的！”
    好生得意的口氣。
    “你又玩什麼花樣了？”
    “嘿嘿…”把腦袋湊到無痕肩上，他痞痞道，“老規矩！”
    他的嬉皮笑臉突然讓無痕感到心酸。
    透過門縫，無瀾師兄的焦急被無痕看在眼裏，映射出那天懸崖之下的自己——不夠坦白，不願麵對，在失去之時才幡然醒悟。
    每每想起那天，無痕心中就會感到後怕；若是他真的大開殺戒，自己就隻能在每月的例行巡檢中探望他了；事後也是慶幸，希望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回憶他初來駕到之時，自己似乎還暗想，要親手送他下懸崖！
    “噗嗤…”
    “咦？”無痕笑了？
    他慌忙側首，貪婪的將無痕的笑容收入眼中，竟是看得癡了。
    輕巧的轉身，無痕環住他的頸項，對上他的眼眸，淺淺的笑意還未退去，“先說！”
    他順勢摟住無痕的腰，讓二人貼得更近了些。
    以往說這話時，都是無痕給他一下完事，今兒個怎麼理會起他的要求來了！
    “額…其實也不能說是故意為之。”好事來得太突然，他腦袋不太夠用了，“無瀾回來當日，我用了些曼陀羅花泡茶，不想被白涸誤食了些，所以才昏睡至今還未醒來。”
    無痕聽出了些端倪，不知實情是否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於是繼續勾唇引誘，“曼陀羅花，哪來的？”。
    笑了，無痕又笑了…
    再加上那對於他來說勾魂攝魄的眼神…
    無痕的一切都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完了，沒得救了。
    “曼陀羅花是我自己去采的。”他乖乖的，有問必答而且實話實說。
    “哦…用曼陀羅花泡茶，是準備給誰喝的？”無痕貼近他，濕熱的氣息噴在彼此臉上，呼吸相纏。
    “額…這個嘛…”
    等等，不對啊！怎麼說白涸的事說到自己頭上來了！無痕那麼聰明…嘖嘖，完蛋了！
    “嗬嗬，突然想起清欲道長好像派人來傳話過，我看還是先去一下比較好吧…”
    聽到這裏，無痕再明白不過了。
    曼陀羅花，一般劑量可使人感覺疲倦，進入無夢之睡眠；稍大劑量可以使人進入麻醉，任人施為。
    在笑容的掩飾下，無痕咬牙切齒。
    “這樣啊，那麼不快些不行呢！”舌在他的唇上輕觸，柔聲催道，“閉上眼睛。”
    啊…死就死了吧…
    闔上眼，他坦然等待無痕的判決…沒有想象中的狂風暴雨，唇上依舊傳來柔軟的觸感。
    ——那是無痕的唇舌。
    哎…無痕吻下死，做鬼也風流！
    起先是淺嚐輒止，接著是帶有試探性的侵略，他配合的張嘴，任由無痕入侵。
    情人之間的親吻永遠是最甜蜜的遊戲，你來我往的追逐嬉戲讓人沉醉癡迷；任何話語在此時都會顯得多餘，隻有這種最原始的欲望迸發出的激情，才最能釋放深藏心中的愛戀。
    他正是投入，打消了疑慮，放鬆了警惕。
    無痕勾著他的舌，逐步回到屬於自己的領地，然後咬住了他的舌，慢慢用力。
    該來的總會來…他沒有睜眼，反是用力摟緊了無痕。
    齒間放鬆，無痕收回了力道，二人稍稍分開。
    “不咬了？”他笑。
    搖搖頭，無痕懊惱，生氣歸生氣，可還是舍不得使勁。
    “就知道你舍不得！”他調皮的伸出舌尖，搖尾乞憐，“疼…”
    “無賴！”
    用雙唇包著牙齒，無痕用力咬住他那一小截粉嫩；他照單全收，反侵了過去，在無痕的齒間流連。
    良久，二人額頭相抵的喘息著。
    “師傅不是叫你麼？”
    “恩，讓他等著，不急…唔…”好吧，背上挨了一下，馬上改口，“那…我去去就回。”
    “去吧。”
    不甘心的有輕啄幾下，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無痕。
    無痕轉身，再看無瀾師兄，還是之前的姿勢，沒有變過。
    輕輕推門，走到床邊，拍了拍無瀾的肩，小聲道，“別擔心，白涸是誤食了浸泡過曼陀羅花的茶水，最遲明日就該醒了。”
    “沒關係，多久我都會等。”無瀾的眼神片刻不曾離開安靜沉睡的白涸，“他一直都太累，是該好好歇歇了。”
    “要不然，去藥齋…”無痕好意提醒。
    “別，還是順其自然吧！”無瀾搖了搖頭：“這是天意，讓我悔過以往所做，再這麼也得受著。白涸愛睡多久便睡多久，我守著他其實是我自私，我是希望他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我。”
    無痕會心一笑，不再言語，退出房間，留下眼中隻有彼此的二人。
    白涸，早些醒來吧。
    隻屬於你的無瀾，正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