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時的痛徹心扉，自責與愧疚曾一度讓他沉溺在醉酒之中，最後還是在少年的手中得到救贖。
    怎麼可能會忘記，他追尋了七世的身影！
    隻不過，少年的轉世卻一再讓他失望，是愛比較多又或者是恨比較多，他早已分不清了。
    少年的單純可愛，男人的城府心機…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的記憶，讓他有種溺水般得窒息感。
    “沒想到狐仙現在的喜好倒是變了不少，還是說因為被困在這天祁山上，無聊的隻能把玩這些個小道士了？”鼠妖沒有絲毫自覺，儼然是一副熟人敘舊的態度。
    “閉上你的嘴！”無痕冷冷道。
    “喲，小道爺不高興了！”鼠妖卻不作罷，瞧著二人頗有興趣，“狐仙的確是個好情人，小道爺怕是不知道，他以前可寶貝那個少年郎了！嘖嘖…可惜啊可惜，死得早了些。不過話說回來，狐仙該感謝我們，不然就得親眼看著那可人的少年慢慢變老…咳咳…”
    他飛身而上，抬手掐住了鼠妖的脖子。“說夠了？”
    手指間的力道慢慢變大，他沉浸在回憶裏一時抽不出身，空洞眸中看不見鼠妖由紅變紫的麵龐。
    “不要！”無痕驚聲製止，握住了他僵硬的臂膀，“別開殺戒！”
    無痕是第一次看到他出現這樣激怒的情緒，是鼠妖的話太過分，是他對那少年的情意太深，所以才會讓他這般反常？
    他似乎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心急，無痕想喚他的名，卻突然發現自己對他一無所知，就連他的名字為何都不曾知曉。
    來不及多想，無痕襲向他的手掌，趁著他微微鬆開鼠妖之時，一掌將鼠妖擊開。
    “你醒一醒，聽得見我說話麼？”雙手撫上他的臉，輕輕拍打。
    他的眼神沒有焦距，猶如一潭死水，與平日裏的明亮截然不同；僵直的身體輕顫，仿佛陷入莫大的惶恐之中。
    “不要嚇我！你說話啊！”
    無痕焦急，一時間忘了身後還有那鼠妖的存在。
    “為什麼不殺了我？！你不想報仇了麼？！”踹過氣來的鼠妖尖叫著，“哈哈哈哈，狐仙啊狐仙，你對那少年郎的感情也不過如此，他因你而死，你卻不想為他手刃仇人麼？！”
    “報仇…”他自言自語。
    “不行，你現在已經位列仙班，絕對不能觸犯天規啊！鼠妖已經被關在這崖底，受到經文的束縛，他這麼說是故意想要激怒你啊！”
    慌亂的勸解不知道他能聽進去多少，無痕看著他眼中漸漸露出凶光，一時情急的扣住他的頸項，將自己的唇覆上了他的。
    學著他吻自己之時的樣子，青澀的舌尖撬開他的牙關，挑弄他的舌。
    聽師傅說起了多少山神都是這樣犯了天規，被打回原形；不想看著他在自己眼前犯下這等過錯。
    即使這樣做，無痕等同是逼著自己承認對他有著私心。
    快些回神吧！你現在的目光不是一直在看著我麼？這才多久，你就要移開你的目光了麼？
    撥動了我的心之後還想走，我不允許！
    無痕心想著，行動更為大膽了起來，身體貼得緊緊，舌尖纏住他的，迫切的希望他有回應。
    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舌也動了起來，手臂環在無痕身後慢慢收緊，他的眼中印出了無痕的模樣。
    一吻結束，他戀戀不舍的在無痕帶著水漬的紅唇上啄了幾下，然後用力將無痕擁進懷裏。
    “謝謝…”
    ——謝謝你將我拉出來，謝謝你的救贖。
    “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狐仙，等那少年郎轉世投胎而來，看你有何顏麵見他！”鼠妖不死心，這裏的日子生不如死，終於找到一個可以了結的機會豈能輕易放過。
    無痕環住他的腰，怕方才的情形再來一次，雙手不自覺的用力，再用力。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輕撫著無痕的後背，“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你保證？”
    無痕的聲音軟軟的，讓他心頭一暖。
    “恩，我保證！”
    順著藤蔓而下的無瀾遠遠的看著，將這些全然收入眼中，沒有上前打擾。
    “這兩個人，抱在一起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