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逃離與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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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白淨的病房,床上的人臉被包的嚴嚴實實。杜祈年心疼的坐在一旁,緊握住顏書的手。男人連手的顏色也慘白如雪起來,杜祈年懊悔的低下頭,盈滿眼眶滾燙的淚水,一顆一顆砸到顏書手上。為什麼自己要失常為什麼讓他受傷?我愛他啊,無論什麼樣子都愛著啊,愛他整個人與靈魂,不是因為他叫顏書,不是因為他漂亮的臉蛋。隻是愛啊,深深愛著,不想他難過,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把所有一切都給他。心髒也隻為他在跳動,眼睛也隻為他停留。
床上的顏書毫無知覺的樣子,就算睜開眼睛,裏麵也隻是死人的灰白。杜祈年伏在他的床前,嘴唇一邊一邊親吻著顏書的雙手。
“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傷害自己好嗎?你恨我,討厭我,用刀對著我好嗎?不要傷害自己,我怕自己會為你疼的發狂。”
顏書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安靜的房間,隻有輸液管不時傳來輕微的水珠滴下的聲音,慢慢那些冰涼的液體流進體內,凍結最後的溫度。
兩個人如同太陽神阿波羅和女神達佛涅,一個隻能對著月桂思戀,一個隻能變身成為一棵永世的月桂樹,不敢正視感情。
顏書累了,重新閉上眼睛。杜祈年放開他的手將他放在被子外麵的手攆進被子裏麵,半躬下的身子,輕輕撫摸顏書沒有被包起來的頭發。
杜祈年走到廁所裏麵,剛才手機的震動,應該是有人打電話來。拿出手機,公司一個主管的號碼顯示在上麵,竟然打了八次。杜祈年回撥過去。
“有什麼事?”
在公司的主管聽到老總的聲音差點沒有熱淚盈眶,忙回答。“總裁,我們收購李氏的事出了問題。”
“小事不要來煩我。”杜祈年的聲音很不高興,主管差點沒哭出聲來,那是小事嘛。
“總裁,我們在收購的最後一個環節,李氏上調資金,使他們的期股回盤,給我們照成不小的損失。最讓人氣憤的是,它抓住我們應對的空隙,攻擊公司最薄弱銷售渠道,導致我們公司出現了很大的漏洞。”
杜祈年皺起眉頭,聽主管的描述他應該可以知道,現在‘杜氏寰宇’的情況有多差。可是,杜祈年看了在外麵床上安睡的顏書一眼,他現在不能離開他。
“我不回去,你聽我指揮就行。”
主管麵色一僵,為難的說:“總裁,還有另一方麵您必須來公司,老董事長和夫人回來了,他們想聽你的解釋。”
杜祈年握手機的手不知覺的緊湊起來,語氣危險的說:“你說我爸媽現在在公司?”
主管淚流滿麵,他這是造什麼孽哦。小心翼翼的說:“剛才還在,現在已經去找你了。”
啪,杜祈年將電話關了,麵色不善的坐回去。杜祈年的父母常年在外麵環球旅行,很少回來,公司也全部交給杜祈年看管了。這次回來是什麼意思?
咚咚,四五分鍾後,病房的門就被敲響。杜祈年拉開門,風韻猶存的婦人和威嚴年長的男人站在他麵前。
“小年。”婦人上前擁抱了自己的孩子,而年長的男人一聲不吭。
“爸,媽。”杜祈年叫道。
杜媽拉著杜爸的手準備進病房,打趣著說:“小年想把那個男人藏起來嗎?”
杜祈年不語,果然目標是顏書,記得他們第一次不遠千裏從國外趕回來是因為得知自己兒子是Gay。這次是因為兒子準備和一個男人渡過餘生。
杜祈年展開雙臂攔住兩人前行的步伐,“不要打擾他。”
這是杜祈年第一次對自己的父母說這樣的話,杜媽眼神流轉間,心裏有了底。安撫的摸上兒子的手,“小年,你希望我們反對嗎?那就不要阻止我們。”
從頭到尾,杜爸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握的越來越緊的拳頭讓人很清楚的知道這個父親的怒火很大。
“我們到外麵談。”
杜祈年不顧不情不願的母親,直接關上了病房的門。一家人找到醫院附近的一家休閑的咖啡館。
顏書等腳步聲消失在走廊上就再次睜開了眼睛,眼睛裏麵寫著訣別。顏書拉開窗戶從二樓跳了下去,所幸底下是柔軟的草坪,幾個來回人已經消失不見。
這邊杜祈年還在和自己的父母交涉,最後盛怒的杜爸一拍桌子,下了最後通牒。
“你喜歡男人,我可以不管,但是你為了一個男人把我們杜家的一切都賠進去的話。除非我死不然我絕不會答應!”
杜祈年也站了起來絲毫不比他父親低的個頭,同樣的氣場。眼睛正視自己的父親,一字一頓。
“我馬上解決李氏的事,我可以讓杜氏得到很好的發展,但是那都與顏書無關。他,我愛定了,一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他!”
杜祈年說完,推開門走出咖啡店,叫了計程車直奔‘杜氏寰宇’。就這樣錯過了尋找顏書的最佳時機。
杜媽拍著氣的不輕的杜爸,“想開點,也許我們要感謝那個叫顏書的男人,無論自己兒子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他都是我們的兒子,有這樣堅定的感情總好比他每次都到外麵找其他同性戀來滿足需要,我們都明白小年是真的愛慘了那個男人。”
杜爸不再說話,卻還在生著悶氣。
杜祈年處理完所有事之後,馬不停蹄的趕去醫院,當看到空無一人的床鋪時,杜祈年瘋了。
業界傳聞,‘杜氏寰宇’的總裁在成功收購了李氏之後,得了自閉症,整天將自己關在一個小房間裏麵,不吃不喝。
事實如此,但是,杜爸衝進兒子房去然後給了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杜爸傷心的說:“你不是愛他嗎?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到底有多愛他是不是到骨子裏麵了,你都沒有找過他你就放棄他了嗎?你說的愛他,是在騙他還是在騙自己!”
杜祈年渾濁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對,我愛他,無論怎麼樣我都愛著他,這個世上沒有比我對他的愛更執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