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忘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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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祈年無奈,顏書從昨晚到今天一直沒有理過他,連臉色都沒給一個好的。又是不理不睬的側身而過,杜祈年拉住了顏書的手臂。
“別這樣,我道歉了。”
顏書轉過來,冷冷的說:“你又沒有錯,不需要道歉。”
杜祈年懇求,“你要怎樣才能不再對我生氣?別對我露出冰冷的表情,你想我做什麼直接告訴我行嗎?”
聽聞杜祈年這個高傲的男人近似哀求惡話語,顏書的表情一鬆,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在關心我,但是我是一個人,我希望在自己的範圍內有自己的空間不會受到你的幹涉。”
聽完顏書的話,杜祈年頹敗的放開手,低喃著:“對不起。”
顏書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可是他卻沒辦法他必須那麼做,他能感覺的到這個男人對他不一樣的感情,可是他拒絕,拒絕這樣畸形的愛戀。尤其這個男人是侵犯過他的混蛋。
顏書推開門,一個人走下樓去留下杜祈年在房間裏。杜祈年的手掌合並放著在臉上,突然像在掩飾自己流淚的事實一樣,狠狠的垂下了頭。原來,已經發現了麼。
顏書一個人走在樓梯上麵,是不是每一個轉角都意味著不同的相遇和選擇?顏書不知道,原本驛動的心髒告訴他快要陷入那個男人的溫柔裏麵,但真正那個男人以他抗拒的身份去管他的事情他卻真的是無法接受。可能他的體內沒有接受這個的本能,於是他築起周圍猶如刺蝟的利盾,傷害著別人,寂寞著自己。
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酒店樓下,出了酒店門,隨手招了計程車司機去不遠的咖啡店準備叫上一杯咖啡靜坐。
隱藏在鬧市中的情調小屋,香醇濃鬱的摩卡,幾塊精致的點心。顏書坐在靠窗的地方,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一時間竟然有點迷惘。手指環住白色的瓷杯周身,輕輕捧起來,細細品嚐。老板的手藝很是出眾,摩卡喝在嘴裏先是青澀帶著微香,然後是甜膩和掙紮的感覺。
“怎麼樣?不錯吧,這是店裏最有名的摩卡,叫逃不掉的宿命。”
顏書驚奇的抬起頭看到之前在店裏泡咖啡的老板,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戴著無框的眼鏡清秀而儒雅。
“嗬嗬,我看你在這邊的樣子像是有心事,要是不介意可以說給我聽,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
老板嗬嗬笑著,顏書疑惑,“為什麼是我?”
“因為,這個時間來店子裏麵喝咖啡的人隻有你。”老板調皮的伸伸舌頭,十分可愛。這時候一個無奈卻寵溺的聲音從老板的後麵傳來。
“之藍,你這樣客人會吃不消的。”那個叫之藍的老板又是伸伸舌頭,卻聽話的轉過頭去。“我才沒有嚇到他,我在幫他解決問題。”
那個男人寵溺的看著之藍,用寬大厚實的手掌拍著之藍的頭發朝顏書點頭。
“你不要介意,之藍隻是熱心,並沒有什麼惡意。”
“嗯,”顏書點頭,看向兩人形同情侶的樣子有些奇怪。
之藍一眨眼睛,嬉笑著說:“介紹一下哦,這是我的愛人徐牧岩,我叫尹之藍。”
是愛人?顏書被嗆到,沒想到在這家小咖啡點碰到一對同性愛人。
“那個,”顏書不好意思的問,“你們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
這次尹之藍沒有搶著說而是轉頭看著徐牧岩,徐牧岩點頭,“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
顏書又問,“可能有點抱歉,我可以問一下你們是天生的Gay嗎?”
兩人異口同聲,“當然不是。隻是因為我愛上的這個人天生是男人罷了。”
驚人的默契,兩人相視一笑。顏書默然,隻是因為,喜歡的那個人碰巧是男人麼。
顏書告辭,留下一個聯係方式,便離開了。
之藍問牧岩,“你說他也是我們這樣的情況嗎?”
徐牧岩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尹之藍,眼睛裏麵盡是溫柔和愛意。
顏書剛進酒店門口,杜祈年年就火急火燎的衝了出來,差點撞到顏書。杜祈年剛說完抱歉發現撞的人是顏書,立即拉著顏書上車,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臉上表情嚴肅。
“你怎麼了?”
顏書小心翼翼的問,男人眼神讓他覺得有大事發生。可是又猜不到是什麼事。
“馬上就到,你等一會。”
杜祈年說完這句,轉頭看向窗外不再看顏書一眼。隻是有點痛而已,隻是這樣而已,顏書想著,心口的位置像被纏上一種陰暗的藤蔓,越束越緊。沒關係的,這不是自己要求的嗎?這樣就好了不是嗎?
汽車急速的停了下來,顏書的頭將要撞上前車座的時候,一直沒看他的男人,伸出了雙手擋在他的額頭前,男人輕微的悶哼了一下。臉上表情如常沒有絲毫變化。
到的地方是一個荒敗的墓地,有一些殘破的墓碑孤零零的立在哪裏。顏書奇怪的看著男人,這是什麼地方。杜祈年不語,緩步在顏書前麵帶路,最後在一個不起眼的墓碑前麵停住。顏書更加奇怪了,低下頭看那個墓碑上麵的畫像和題字,然後眼淚控製不住的刷刷往下麵掉。杜祈年不說話,安靜的站在顏書身後,這是一個具有魔力的位置,代表著支持和堅定。
顏書捂著嘴,無聲的哭泣,肩膀不住顫抖。啪的一聲,顏書跪在墓碑前麵,抱著墓碑痛哭。
“爸,媽!”
杜祈年蹲了下來,將顏書摟進懷裏,拍打著他的肩膀,減輕他心裏的痛苦。
顏書已經忘卻了,在他不顧父母反對執意要娶於麗麗的時候他就和父母失去了聯係,不是沒想過聯係可是兩個人音訊全無,他不在廣州發展了,對這裏的事情一無所知。然而最後一次收到他們的消息卻是他們的死訊。那時候想到後悔卻因為於麗麗的阻擾最終沒有盡一個兒子的本分,連父母最後一麵都沒有看到。然後是埋葬,所有的親戚失去聯係,找不到爸媽埋在哪裏。所以廣州成了他不孝的良心譴責地。
那個在廁所的電話,就是杜祈年找人調查的電話,雖然費了一些周折但最終還是找到了,這樣他的良心會回過點不會再那樣譴責自己了吧。杜祈年想起了一句話,雖然他曾經笑那句話很假現在用卻真的很合適。看你笑,我會開心好幾天;看你哭,我會傷心好幾年。
“沒事的,都過去了。”
杜祈年說著,摟著男人單薄脆弱的身子,將頭埋在他的脖間。“隻有你好,無論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