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 天亮之前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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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苑的賓客分別住於南院和北院。居住於北院的是雪崖、歐陽世家和沂山;南院則是寒羽宮、麒麟幫和蕭洛這獨行遊俠。蕭洛對此安排並無任何意見,能和海熒居住於同一個院落自然是好事。
    宴會結束後,寒羽宮眾人與所謂的閑人蕭洛聚於別院的前廳商談事宜。當然,希恩和夏思言並沒有加入談話。首先,夏思言表示他總是沒聽懂眾人的嚴肅話題;繼而,宴會結束隻想洗澡休息。韓然倒也不勉強,直接遣了希恩去給他打洗澡水。
    ——得知千瑾的舞蹈團將於清苑留宿一夜,居住的地方同是南院。鑒於千瑾的身份可疑,加上今晚的宴會看似平靜,底下暗潮來往。雪崖與寒羽宮兩派的關係更添惡劣,太子南宮墨更是三番四次打探在座各人是否有意加入朝【河】廷。
    盡管推測雪崖派是於寒羽宮離開史黎城之後方動手,卻也難免南宮墨的修羅殺手團不會采取行動。為保眾人的安危,蕭洛提出了互相照應的主意——原本分房獨睡的四人,既是韓然、夏思言、海熒和他分成兩組,分別於今晚同房而睡。
    “所以,我和熒兒一起睡。”蕭洛如是說道,海熒瞥了蕭洛一眼無情地說:“我拒絕。”
    “拒絕駁回。其一、你是我媳婦兒。其二、不能讓你落單。其三、我不樂意你與他人同房。”蕭洛頭頭是道,豎起手指數道。
    “你——”
    “就這麼決定。”韓然隨口打斷海熒的駁斥,他可沒想和蕭洛這個麻煩人物同睡,更沒別提讓夏思言和其他男人同房。蕭洛得意地一笑,韓然的反應早在他意料之中。海熒隻得無奈地說了聲『遵命,宮主』,心底的那個怨恨就別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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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晚在這兒睡。”
    沐浴完畢的夏思言眨了眨眼看著兀自繞過他走入房裏的韓然,驚訝得一個字也無法說出來。胡思亂想心猿意馬了許久,香豔的、應該的、不該的鏡頭在腦袋千回百轉,直到韓然敲了下他的腦袋才終止了那無止境的不和諧畫麵。
    隨即韓然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茶之時,夏思言才吐出這麼一句:“為、為什麼?”
    “因為懷疑今晚會有人來刺殺,於是決定互相照應同睡。”
    “就這麼簡單?”回過神的夏思言一手搭上韓然的肩膀,得意地說:“嘿嘿,掛心我就直說出來嘛。”韓然的冷眸一瞥,夏思言緩緩地放下手,喃喃地說了句:“開個玩笑嘛,不能這麼瞪人的……”
    “一、在明知有人來襲擊的情況之下,我還待在自己的房間明顯是不智。二、你的房間位於暗處,如有刺客估計是從這兒潛入。三……”韓然頓了一頓,在夏思言的額頭輕彈一下,嘴角微微揚起,“就是掛心你。可有問題?”
    夏思言看著韓然愣了愣,隨即別過頭掩飾尷尬道:“那你是要睡哪兒呢?這兒隻有一張床。”
    “一起睡。”韓然理所當然地說,隨即壞笑道,“你又不是女孩子,沒什麼好避諱的……還是你還以為我會對你做些什麼了?”
    夏思言直接把床上的枕頭朝韓然狠狠扔去,隨即自己爬上床的裏邊朝內睡著,拒絕再看韓然一眼——好吧,倆男的一起睡原本就沒有問題。是他齷齪了,或說受身為腐女的姐姐影響太深。總想些不切實際的事宜。
    蠟燭吹熄。身後傳來韓然和衣睡下的聲響,床的一側深凹進去。夏思言憤憤地閉上眼,假裝沒聽見韓然那句『晚安』。無需回頭也可料到韓然的臉上肯定是掛著那抹好看卻又惹人牙癢癢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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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纖細的彎月高掛在天空,濃厚的烏雲飄動把月光掩上,窗外風聲呼嘯。夏思言緩緩睜開眼睛,想起了約莫半月前在客棧被修羅殺手團襲擊的情景,刺客破窗而入,閃爍著殺意的眸子鎖定在他身上……
    不禁打了個冷顫,從床上緩緩坐起身子。看了眼睡在身邊的韓然,狂跳的心情緩緩地慢下。努力忽略在看見韓然時湧起的安心,撇了撇嘴正準備躺下繼續入睡時,窗外竄過數個黑影。沒有腳步聲,如同鬼魅似的忽然出現。
    一隻手捂上了夏思言的嘴巴以防驚呼聲傳出,身後是韓然熟悉的氣息。韓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夏思言表示理解的點頭,拉下韓然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緊張地看著站在門外的兩位黑影。
    倆人似乎正在比手劃腳地溝通,始終沒有推門而入。韓然按著腰間的寒劍蓄勢待發,把夏思言護在身後。約莫五分鍾門前的倆黑影似乎達成了共識,往左邊一躍就失去了身影。
    夏思言剛卸下一口氣,正準備問話時,韓然的劍從劍鞘迅速拉出。錚地一聲在夜空煞是刺耳,隨即是叮叮兩聲,兩枚精細淬毒的黑針落在地上,隱隱泛著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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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手見已引起韓然的注意,假意離去隻是為了讓屋內的人放下戒心。眼見毒針無效,一擊不成便決定迅速撤退。上頭下令,不宜於寒羽宮韓然久鬥。躍上假山準備借此逃出圍牆高聳的清苑時,眼尾已看見寒羽宮的兩名侍衛趕到,拔刀打下侍衛朝他發射的飛鏢。從懷裏取出煙花放出,砰一聲在夜空綻放。清苑的寧靜頓時被打破。
    撤退的信號一出,瞬時數十身著黑衣的人影同時於南院各處出現。清苑侍衛總算也察覺到不妥,頓時喝罵與打鬥聲不止。南院尾端燃起熊熊火光,染紅了半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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