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 本是同根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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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希恩口中的描述,估計韓然就是夏思言剛來到這莫名世界看到的男子。『那個冷冰冰的討厭人物!』——他在心底暗罵。他清醒之後,便想起臨昏過去前韓然有說過類似二十一世紀之類的話語。
聽見希恩說去通知宮主到來,他一直等著。於是等到太陽下了山,用晚餐的時間也過了許久,韓然才慢悠悠地逛來(?)。仍是沒有表情的臉孔,一點也不內疚自己的大遲到。
“你叫什麼名字?”沒有寒暄的過程,韓然一坐在椅子上便開口問道,雙眼直盯著夏思言以確定對方沒說謊。
“我是夏思言,你就是宮主韓然?”眨了眨眼,打量對方。
“你是怎麼來到這世界的?”
“被車撞死了就來啦。你呢?你怎麼來的?”
“你是哪一年過來的?”
“2011年。嘿,我說你怎麼都無視我的問題啊?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來多久了?”
韓然望著一臉期待的夏思言,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嘿,你去哪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夏思言一把拉著韓然的袖子,眼見韓然臉色不善又緩緩放開,討好地笑了兩聲,“呃,抱歉。”
“我問完了,自然是要走。”
“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們這是千裏姻緣一線牽、相逢何必曾相識、他鄉遇故知、本是同根生……哎,隨便啦。反正難得碰麵不是應該當個朋友嗎?再不你就給我講解一下這——”
夏思言倏地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的脖子被韓然架上了一把鋒利陰冷的劍。
“安靜。”
夏思言不敢開口說是,更不敢點頭——萬一動了動脖子,小命就這麼沒了多冤啊?——隻能用眼睛釋出最強烈的善意。
韓然雙眼閃過微光(夏思言不敢猜度那眼神是否代表不悅),並沒放下劍的打算,說:“這裏是不屬於地球的空間,所以你不能用常理去推斷每一件事。”
“那是有魔法嗎?”夏思言興奮道,完全忘了危險。
“沒。”
“那法術呢?”
“沒。”
“那麼有沒有——”
“安靜。”韓然用劍敲夏思言腦袋。
嘴巴再次合上。
“這裏有的是妖獸——”
“耶?沒有魔法也沒有法術,可是卻有妖獸?不公平!”
“安靜!”韓然額頭浮起青筋,“你再打斷一次,我會考慮割下你的耳朵。”劍在夏思言的肩膀威脅似的敲了一下。
夏思言嘴巴緊閉,瞪著韓然。心裏不斷腹誹韓然的壞話,把他祖宗十八代逐個捉出來問候。
“別在心底罵我。”
“我沒有。”夏思言不服氣地咬著下唇,臉氣得漲紅。
“——妖獸擁有危險強大的力量,大多數居於深山。”韓然繼續道,仿佛完全沒被打斷,“寒羽宮位於寒羽山的山腰,平時並無妖獸出沒。但也不能完全排除這可能xing。我的忠告是,像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還是不要到處跑,乖乖待在宮裏會安全很多。看在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份上,我允許你在這兒住下。明白?”
“明白。那麼如果——”
“然後,這世界隻有兩個國家。名字簡單得很,就是東國和西國。而這裏是東國,也稱朝霞帝國。”
“即是說太陽由東邊升起,這國家擁有美麗的朝霞?那西國是不是叫夕陽還是彩霞王國之類的?”
“西國被稱為日不落王國。”韓然微皺眉,顯然是不耐煩了。
“日不落啊?為什麼?”夏思言好奇地問。
“安靜。”韓然說,“我要說的說完了,你有問題不明白是你的事。好好在宮裏待著,別給我惹麻煩。”把劍從夏思言脖子旁移開,收回鞘裏。
“明白。可是——”
“你就這麼喜歡說話?”
“因為你都不讓我說話啊。也不理會我的疑問。所以我才會一直一直地問——”
“安靜。”
“瞧,你又不讓我說話了。”
“希恩是服侍你的,有問題可透過他找我。”
“我現在就有問題。”夏思言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說。
“夏思言,請別挑戰我的容忍度。我絕對不介意現在就把你扔出宮外讓你被妖獸啃得一幹二淨。”
“哈哈!你不會的。”
“我會。”
“我就是覺得你不會啦。”夏思言笑嘻嘻地說,“你看起來是很冷沒錯,但也是個好人嘛。你把我救了回來,又願意收留我當米蟲不是嗎?放心,我不會惹事的。”
“但願如此。”韓然冷冷地說。
“晚安、goodnight、oyasumi!”夏思言笑著對韓然的背影揮手,等到看不見韓然身影的時候,做了幾個鬼臉,罵道,“死冰男,不是人!隻會拿劍嚇人的混蛋!”
“有事嗎?”韓然冰冷的聲音驀然從背後傳來。
“哇啊啊——!鬼!”夏思言驚聲尖叫,看著莫名出現的韓然接連退了幾大步,不小心絆倒石頭往後跌下,屁股光榮地親吻大地,“啊,痛痛痛……”
“這麼大動作是想傷口裂開嗎?”韓然抱著雙臂站在一旁,冷漠道。
“你怎麼不救我?”
“怎麼救?”
“像英雄救美那樣扶著我啊。你都沒看電影或小說嗎?”夏思言坐在地上生氣地喊道。
“你是美人嗎?”
“對啊,我不是美人。你也不是英雄,是死沒良心的。”
“還不站起來,是想在那坐到天亮?”
“我腳痛、屁股痛、全身都痛。”夏思言忿恨道,對韓然伸出手,“拉我。”
“你還是男子嗎?就這麼跌一下還要人扶?”韓然冷笑道。
“你還是人嗎?這麼冷血?”夏思言反駁道。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屁股和傷口都在抽痛著,雙腳輕微打顫,“——我才剛從連續3天的昏迷醒來不久,跌倒要人扶很過分嗎?”
“真的很痛?”韓然挑眉。
“你以為我是演員,愛好演戲?”
無奈歎了口氣,韓然上前把夏思言整個人抱起——雙腳離地的公主抱——往房內走去。
“喂,放我下來。你怎麼忽然抱人啊?”
走到床前就把夏思言丟下,動作也不見溫柔。於是夏思言再次小小摔了一下,痛呼:“小心些啊,我會痛的……”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韓然冷冷地說,“你早點休息吧。晚安。”
“晚安,祝你今晚發惡夢。”
“隻要不夢見你就不算是惡夢。”
“你……”夏思言狠狠瞪著韓然遠去的身影,把那句『去死』吞回肚子。他是怕再罵一次,韓然又會像鬼似的地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