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物語——梨花淚 第六章 青若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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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全地接回了家人,但對於皇上賞賜的萬兩黃金,他一分不拿地退回皇上。在他看來,阿梨是無價之寶,千金不換,隻是皇上的手段卑鄙,他暫時不得不屈服。如果有機會再見阿梨,他一定會親自解釋清楚的。反正阿梨在宮中,隻要順從皇上,就沒有生命危險,而且……而且皇上似乎很喜歡阿梨,但就因為太喜歡,又不免擔心。
任何男人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即將被別個抱入懷中,心內肯定不是滋味。“阿梨,你先忍耐著,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帶出來的。”靖向天發誓說。
阿梨終日自暴自棄,甚至不惜得罪皇上,他現在就連死的決心都有了,真可謂什麼都沒有了,還怕什麼。
這天,紫藤繼續來看望阿梨,他命禦膳房煮了一些米粥,近幾天阿梨滴水不沾,身體更是消瘦。
“把粥吃了!”紫藤用命令式的語氣對阿梨說。奈何阿梨並不懼怕,他別過頭去,決意抵抗到底。
“朕命你把粥吃了,你聽到沒?”紫藤挨近阿梨,打算親自把粥灌下去。阿梨卻用力地甩開。隻聽見“嘭”一下,碗被打碎了,粥灑到滿地都是。
紫藤真的生氣了,他站起來,指著阿梨說:“你別不識好歹!真不怕我殺了你!”
“你把我殺了吧!”
“哼!朕偏不讓你死,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活得有尊嚴點嗎?”
阿梨愣了一下,他終於抬頭看著紫藤,紫藤繼續厲聲說:“你從小就被人拋棄,然後被師傅賣掉,現在又被愛的人拋棄。你為什麼會活得那麼沒尊嚴呢?”
紫藤見阿梨有反應了,接著說:“隻要你願意,你不但活得有尊嚴,包括榮華富貴都唾手可得!機會就在你麵前,你是想繼續對人搖尾乞憐,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自己想清楚吧!”紫藤用手摸了摸阿梨的臉,然後被阿梨甩開。他也起身準備離開。
在紫藤即將離開房門那一瞬間,紫藤最後拋出一句:“你要記住,朕隨時等著你!“
紫藤的這番話正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阿梨想著自己對靖一心一意,哪怕生活多苦,哪怕世俗眼光多麼諷刺,他都能忍受並已想好如何麵對,怎料以為師兄對自己是真心的,殊不知……皇上說的對,我要活得有尊嚴,我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夜裏,阿梨終於肯進食了。沐浴更衣後,他來的了龍鸞殿。紫藤正坐在龍椅上,他早已料到阿梨會來的。阿梨風情萬種地走近,紫藤就越笑得開心:“怎樣?美人!看來你已經想通了!”
“皇上說的話很有道理。阿梨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阿梨走近紫藤,一邊說一邊把身上的衣裳脫掉,一件、兩件、……最後一絲不掛地坐在紫藤腿上。雙手在紫藤身上摸索,他正在玩火!
“哈哈哈哈!果然是美人!”看見阿梨如雪般肌膚。皇上開懷大笑,並迅速地把阿梨壓在身下……
這幾天皇上又因為阿梨而沒有上早朝了。朝中大臣議論紛紛。青若深知皇上此舉是為何人。他決定找皇上說說道理,免得大家把紫藤當著昏庸無道的昏君。
在去見皇上之前,他必須往羽翔殿裏一趟,既然阿梨成為了皇上的新寵,既然皇上把後宮交與統治,那麼有些規矩他必須向阿梨講清楚,以免將來犯了錯誤,皇上會怪自己失責。
阿梨正在浴池淋浴,雪白的肌膚在布滿花瓣的浴池裏更顯嬌豔欲滴。阿梨知道青若到來,邊在池中起來。
阿梨赤裸裸地出現在青若麵前,肌膚上,脖子,胸前,小腹,包括那裏……無一不呈現出青紅吻痕,可見他和皇上共赴巫山之時是如何激烈。青若臉皮薄,他害羞地轉過身去。
阿梨麵無表情地在青若麵前一邊命人更衣,一邊說:“上次阿梨誤打誤撞剛好看見公子裸體,現在阿梨也被公子看到了,大家算是打平了。”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後宮的一些規矩……”青若還沒說完,阿梨就已經打斷他的話。
“公子跟在皇上身邊多久?”
“青若承蒙皇上恩寵,已有十餘年之久,”青若原本想說給阿梨知道,自己在皇上身邊的地位不是一般男寵而已。但阿梨根本無心聽他說話,至於皇宮規矩,他一點都不想遵守。
“皇上身邊男寵眾多,日新月異,但居然能寵幸你十年,現在又讓你管理後宮,地位相當於皇後,可見你也有一定的過人之處吧。”
青若的死忠心腹秋實見阿梨對青若如此不敬,他怒聲喝斥:“大膽,你區區新寵怎可對青若公子不敬”
阿梨看都不看秋實一眼,抬起頭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說:“區區小仆人,竟敢對皇上的新寵不敬,到底誰吃虧?你就不怕我告訴皇上,治你的罪?莫不是有人仗著主人勢,有豈敢如此膽大?”
青若此時才見識到阿梨的另一麵,他深知眼下阿梨最得寵,甚至皇上都為了他而好久天不上朝,暫時不好與他交惡。於是隻好對阿梨賠禮道歉:“阿梨公子,是青若管教無方,希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諒秋實的失禮。”
“既然青若公子開聲求情,阿梨也不是小氣之人,也就算吧。不過阿梨已經向皇上說過,阿梨不用遵守皇宮的規定,公子若不信,可親自問皇上去。昨晚皇上精力過人,阿梨幾乎是早上才入睡的,現在倦意正濃,阿梨就不送客了,公子請慢走!”
青若第一次被皇上以外的人趕出殿外,雖然阿梨是這樣說,但他的態度表明,阿梨不想受青若管治。以往新寵看見青若,總是巴結自己而換得皇上更多的恩賜,但是啊梨卻不同於其他人,他比其他人更多了一份不可接近的氣場,那麼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頭一次,青若碰到這樣的難題。
晚上,阿梨伏在皇帝枕邊,不解地問:“皇上是否很喜歡青若”
“美人何以如此詢問?”
“阿梨隻是不懂,青若在皇上身邊十餘年,論相貌已是不再貌美,論肌膚也毫無光澤,皇上若不是真正喜歡青若,又怎會寵幸如此之久?”
“嗬嗬嗬!”紫藤但笑不語。青若的姿色的確大不如前,但是他有著眾多男寵沒有的清淨。
“皇上,阿梨是否想要什麼都可以?”
“美人想要什麼,金銀珠寶,還是綾羅綢緞?”
“阿梨想管理後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個問題讓紫藤眉頭緊皺起來。他以命青若掌管,而且青若打理得井井有條,若是讓青若……
“哎~這個問題,真讓朕為難啊!”
“皇上若不願意,大可不必讓阿梨伺候,去找青若可以了。”阿梨生氣地嘟著嘴,佯裝起身離開。然後坐在鏡子前賭氣。
紫藤見狀,趕忙哄說:“美人有何須如此動怒,你若要管,你管便是,隻是這個該如何和青若說呢?”
“皇上若覺得為難,阿梨願做醜人。”阿梨嘴角上揚,小小梨渦展開,頓顯迷人,紫藤被迷的七葷八素。喏喏答應。
這天,天空烏雲密布,青若獨自撫琴,突然,琴弦斷裂,青若內心感到有不祥預感,隻是不知道是針對自己而已。
阿梨帶著皇上的手禦,帶了一行人闖進青若寢宮。秋實看見大斥無禮:“大膽!公子竟敢不經通傳便闖入青若寢宮,可知死罪”
“又是你呀,主人忠心的狗”
“你……”
“秋實不得無禮!青若聲音從房內傳出,隨著聲音越接近,青若便出現於人前。
“未知阿梨公子帶人闖入本宮宮中,所謂何事?公子最好要有充足理由否則本宮定必追究到底!”
阿梨輕蔑一笑。然後笑著走進青若:“本公子是奉皇上命令,給青若公子帶來手禦的。青若公子,請過目!”
青若接過手禦,查看過後,臉色發白,不敢置信地說:“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皇上怎會把青若趕出宮外,青若要見皇上!”
“公子”
阿梨喝住了往外走的青若。走近青若身邊,仔細打量他一番後,說:“公子何必再丟人現眼呢?以公子現在的姿色可謂是人老珠黃,皇上留你於身邊多年,也算有情有義。公子應該有自知之明吧!”
“就算是這樣,青若也要跟皇上告別!”
“公子不必了。皇上以命人為你準備黃金萬兩,豪宅十間。皇上說這當時你作為青春的補償。“
“另外,皇上希望公子即日離開宮中,希望公子不要怠慢阿梨工作,否則皇上怪罪,阿梨擔當不起,恐怕又要被皇上多要幾次,阿梨身體虛弱,確實吃不消,希望公子見諒!”阿梨故意在青若麵前說出這番話,然後帶著一幹人等退了出去。
“公子,這該怎麼辦?”秋實待阿梨他們走後,扶著搖搖欲墜的青若,事情太突然了,真不知如何是好!
青若想到自己風雨陪伴皇上十餘年,經曆過大大小小宮廷之變。看著皇上一批批地寵幸新人,然後又一批批地趕走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有這樣的一天。他對皇上一心一意,除了尊重,還有愛。他深知皇上最愛之人,並不是自己,仍然守候在皇上身邊多年,他愛得如此隱晦,無非想皇上多看他幾眼,想讓皇上記住他的好。。
青若想著想著,頹廢地坐在地上痛哭起來。出宮後該如何生活,見不著皇上該如何度日……
“秋實……皇上不要青若了,青若生存還有何意義?”待秋實反應過來,青若早已拿劍割頸自刎。
“公子,公子……嗚,你太傻了公子……嗚……”隨後,秋實拚命地跑向龍鸞殿,想紫藤哭訴著交代完情況,然後他也割頸自刎隨青若而去。
皇上得知青若離世,想起青若陪伴自己多年,竟然落得如此田地,心有戚戚然。而阿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後果,所以當皇上責備之時,阿梨並沒有說話。
“青若好歹跟了我那麼久,現在竟然……你……你也太狠了吧!“
“對不起皇上,我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他把頭低下來,那一瞬間,似乎在做回那個單純的自己。隨後他有狠心變麵,變成麵目表情的樣子。
他想起其實青若跟自己沒有什麼大過節,他之所以挑選青若,隻是因為皇上對青若與眾不同,他恨皇上,所以想把皇上身邊的重要的人一個個送走,隻是送他們出宮,而不是要他們的命。
“阿梨懇求皇上厚葬青若!”
“哎……事已至此,也隻有這樣了,青若,希望你能原諒朕吧!”紫藤說這番話是,眼眶濕潤,顯然,皇上對青若大有不舍。阿梨發現,他的報複也並非毫無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