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物語——瓊開七月天 第七章 因愛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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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然被送進手術室急救。展之軒衣服上沾滿了他的血跡。血腥味一股腦地衝進鼻腔。他頓時後悔自己的所做作為。如果不是自己把他叫出來,如果不是自己大意,沒有看到車子向自己行駛過來,白然根本不會發生這種意外。
他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胡亂抓弄,然後低下頭來,眼淚一滴滴地,忍不住地。從眼角劃了下來。如果當時不是白然推開了自己,恐怕現在躺在手術室的人就是自己了。
展之軒眼睛緊緊地盯著手術室大門,白然都已經進去兩個多小時了,隻有醫生和護士們進進出出,但是就不見他人出來。怎麼還沒出來。會不會。。。。。。展之軒開始變得忐忑不安。當他正猶豫著要不要衝進時,手術室的門開了,白然躺在床上。身上紮滿紗布。手上還掛著幾瓶點滴。
“醫生,他怎樣了”展之軒看見白然這個樣子,抓著醫生詢問。似乎醫生不回答,他就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醫生說:“先生你放心,手術很成功,但是他的傷勢挺嚴重的,肋骨斷了幾根,背部大片擦傷,再加上失血過多,所以才陷入昏迷。如果今晚他能夠蘇醒的話,那就沒有生命危險了。”
“謝謝你,醫生,謝謝!”
在這個晚上,展之軒連睡覺都不敢睡著。眼睛隨時觀察著白然。大半夜過去了,白然仍然緊閉著雙眼。心電圖儀器發出嘀嘀嘀的響聲。似乎每響一次都能把展之軒喚回事故之前。半年不見,再見竟然是這般情景。
突然儀器響聲越來越急促,就連原先有規律的線路都因為急促而波動越來越大。展之軒擔心地向壓下服務鍵。夜裏隻有幾名醫生和護士值班。晚上正是病人休息時候,整座醫院大樓盡顯死寂之感。
因為展之軒的大聲呼叫,醫院四樓整層燈火通明,雖然醫生和護士們都對他此舉有責怪之意。但慶幸是白然終於蘇醒,他也心情大好,自然別人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白然住院一個星期,展之軒就照顧了他一個星期。不過,展之軒覺得奇怪的是,白然的家人從來沒有來醫院看過他一次,他順口問了句:“你的家人不知道你住院了嗎?”
“我沒有家人,已經沒有家人了。”
“你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自從三年前外公去世之後,我就沒有親人了。我爸媽在我小時候就死了,是外公一直照顧我。”
“那麼這幾個月你都住哪裏了?”
“你說呢?在你公司裏,我不住宿舍能住哪兒呀”
一言驚醒夢中人,展之軒突然想到什麼,原本手裏拿著刀削著蘋果,他舉著刀,轉向白然、
“說!你是怎樣混進我公司的?來了多久了?”
“那個,嗬嗬,軒,你先把刀放下吧。我其實是跟著你坐同一架飛機回來的,不過進公司前,是真的不知道你會在那裏。直到那天總裁宣布你成為公司總經理我才發現的。“
展之軒收回小刀,繼續削蘋果。“那麼說你呆在我公司都已經大半年了。“
“嗯!“
“可我一次都沒見過你。“
“那是因為我一直避開我們見麵的機會。”
展之軒把最後一層皮削了下來,細心地把蘋果切成小塊。邊切邊想,可能當時說的話真的太過分了,所以才。。。。。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為免尷尬。他迅速轉個話題,
“應該是說,你想讓我怎樣做?你讓我滾就滾,你想讓我留下,我更是求之不得。”
展之軒聽到此話,瞪了他一眼,隨後滿不在乎地說:“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這段時間你就別住宿舍了,反正我爸去旅遊了,好幾個月才回來一次,你就住我家吧。”
“之軒,你說真的嗎?太好了!哎呦,好痛!”
“拜托,你別亂動好不好!。”
白然因為過於高興而想跳起來,結果一扯動,身上的痛感便一陣陣地傳來。展之軒見狀,唯有厲聲製止。而白然也才怪怪聽話。
出院後的白然被之軒安排住在同一屋簷下。開始他的“奪妻之戰”。雲軒恨圍繞在之軒身邊的人,他恨那個叫欣的女人,因為她是哥哥的女朋友,他恨那個叫白然的男人,因為他總是粘在哥哥身邊。
白然以為自己可以近水流台先得月,其實不然,因為他麵對的障礙還不止一個。
一天,之軒把向以欣帶回了家過夜,白然心痛得差點想自殺,他當時傷還沒痊愈,拿著玻璃碎片就往自己大腿和手臂上一下一下的割下去。
第二天閃閃縮縮的白然被之軒發現了身上的傷痕。一道道疤痕觸目驚心,之軒輕輕撫摸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白然說:“我妒忌那個女人,但是你又愛著她,我想不出辦法發泄,隻好虐待自己,這樣身體痛了,心就不會痛了。”
到這一刻,之軒才發現原來白然愛自己居然那麼深。他不知道出於感動還是可憐之心,他主動牽起白然的手,對他說:
“對不起,我好像不太顧你感受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帶她回來的。但是也請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你的舊傷還沒好,現在又有新傷痕了。”
白然高興地說:“之軒,你。。。。你是在心痛我嗎?”
“鬼才心疼你,我隻是。。。。。”
白然突然強抱起展之軒亂吻一通,之軒恨得咬牙切齒,但又礙於他的傷不便對他動粗,否則他一定要讓白然死得難看。
不經意路過房門的雲軒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恨白然就快要恨入骨去了。但礙於哥哥三番四次地袒護著白然,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這天,展之軒出外出差了,雲軒眼看著白然的傷都好了,他仍然死皮賴臉的賴著哥哥不願離開,雲軒隻好把他趕出去。
接近傍晚,展之軒就回來了,他以為白然在房裏休息,於是自個做好飯菜,就催促雲軒,把白然叫下來吃飯。
“雲軒,叫白然哥哥下來吧”
雲軒嘟起嘴巴,表情不太自然,隨後,便不高興的說:“哥哥,我把他趕走了。”
“你說什麼?”展之軒有些慍怒。語氣也不太友善。
“他都已經沒事了,還賴著我家,所以今天我就讓他滾囉。”
“展雲軒,你知道他是因為我才。。。。。你太過分了。”
之軒聽到雲軒的話後非常生氣,他從來沒有對雲軒發過那麼大脾氣。他擔心身上有傷而又無家可歸的白然不知能到哪裏去。於是顧不得其他,就打算出門找白然去。結果剛出門就發現白然站在路邊對著自己傻笑。
想不到雲軒的無意之舉竟然點燃了之軒的愛苗。使他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他痛惜雲軒,更不想因為白然而和雲軒鬧不和。但白然的情況又不得不讓他操心。
為了好好安頓白然,他決定在公司慶典時,把一套在離公司不遠的房子作為獎勵。既然白然是優秀員工,大家也沒有任何異議。這樣既可以避免和雲軒的衝突,也可以讓白然有個處身之所。另外展之軒還利用自己的權利安排了一個職位給白然發揮。
最近雲軒又闖禍了,之軒隔幾天就要被叫上學校一次。每次都要對著其他人充當笑麵虎,真不自在。這次雲軒又在外麵和別人打架,還把人家打進醫院裏了,人家已經聯係律師準備告上法庭了。之軒才知事態嚴重,忍不住對他發起脾氣。
“展雲軒,你到底想怎樣,你說!”
“不用你管,我天生命苦,我有娘生沒爺教。從小到大,爸爸都隻是給我錢給我物質。我都不打緊,因為哥哥你會在我身邊。”
“雲軒。。。。。。”
“但是自從你去外國讀書後,就沒人理我了,你們總是說我不乖,可是。。。。你們知道我想要什麼嗎?我隻是想有人在我身邊管管我。。。我隻想每天晚上回家能一家人好好地坐在飯桌上吃飯。。。。。就這樣,就這麼簡單,可是你們都給不了。
“雲軒,我。。。。”
“哥哥你不用說了,你撫心自問,如果我不打架、不闖禍了。你們還會來學校找我嗎?你們會注意我的存在嗎?你們根本就不愛我,根本就不愛我!”
隨後,雲軒把門“嘭”地關上,把自己關在房裏,任憑之軒怎樣呼叫,怎樣哄他,他就是不開門。然後,便聽見房內傳來乒乒鏘鏘的聲音,估計是被雲軒當成發泄工具,被扔得滿地是碎了。
雲軒的一席話像尖刀一樣刺進他心坎裏。他認為也確實是他和爸爸虧欠了這小家夥。如果好生管教,雲軒就不會那麼叛逆了。
他想起以前和雲軒一起上學,那時候的他那麼天真無邪,聰明又乖巧。可是這一切就在自己去外國讀書而發生了變化。都是那該死的白然。
工作中的白然其實不同以往大大咧咧,他是個IT達人。剛升職不久,他就幫著之軒賺了一大筆錢。之軒知道留著這個人或許自己工作起來會更加輕鬆。所以他決定好好地利用著白然。所謂的利用就是把公司完全交給他處理,除非有什麼重要事情,他就不會出麵。這樣他就可以有更多心思花在雲軒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