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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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大雨洗刷過後的村莊,變得更加美麗,更加通透了,而被雨水衝刷過的樹木也愈加青翠。
天色漸亮,初晨的太陽緩緩在村莊的東方升起,陽光四射,驅趕飄散了在村莊上方無垠的霧氣,宣示著村莊新的一天已經到來了。
寧靜而祥和的村莊,忽然就活躍了起來。各種家禽的叫聲,人們開始一天忙碌的聲音。
清涼的晨風,總是把直直堅挺的炊煙,變得婀娜妖嬈的身姿,看著它緩緩的升起,然後又漸漸的淡去……
伴著村子裏,公雞的鳴啼,外婆早早的就起床了,做好了早飯,打掃老屋裏的清潔,又在庭院裏除了會兒草,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站在小樓下,對著宋草幽的窗戶喊道,“小幽!小幽……起來吃早飯了!”因為外婆知道小幽有睡懶覺的壞習慣,宋草幽卻覺得,睡懶覺多麼美妙的事兒。
聽見外婆的聲音,宋草幽迷糊的睜開眼,屋子裏已經亮開來了,宋草幽臥室的窗子是麵朝東方的,每次太陽一起床,首先光顧的就是宋草幽的屋子,現在已經有淡淡、柔和的光線穿過窗子灑進來,然是如此,宋草幽還是覺得刺眼,蹙著眉趕緊閉上眼睛,懶懶的說道:“知道了!我還睡會兒。”說完又把頭縮進被窩裏,繼續睡。
像烏龜,總是在被打擾的時候,喜歡把頭伸進殼裏。
外婆聽著宋草幽有氣無力的聲音,就知道還沒睡醒,隻能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忙活自己的活兒。
中午,家家戶戶屋頂上的炊煙,絲絲縷縷的,很是隨意,不像清晨的炊煙,那麼張揚。
“小幽……小幽……吃午飯了!”
宋草幽在被窩裏拱了拱,伸出頭對樓下老屋的外婆,喊道:“外婆!知道了,馬上就下來!”
“啊……”宋草幽懶懶的伸個懶腰,起床梳洗。
和外婆吃過飯後,宋草幽站在小樓二樓的陽台上,深深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被雨洗刷過後的村子,空氣濕濕的,仿佛還能聞到泥土的氣息。
抬頭,近處庭院裏老梧桐樹上,兩隻可愛的小鳥,站在梧桐樹的梢頭,鳴鳴啾啾,相依相偎著彼此,像是在訴說著無限情話。看著它們相親相愛,無憂無慮的樣子,宋草幽好是羨慕。
遠遠的,是連綿起伏的大山,滿是綠色的茂密植物,在村前橫著的那條長長的水泥路上,偶爾有一兩輛車子路過。
村子裏到處都充滿了生機勃勃,村民在田裏、土地上上忙著農活兒,也趕著鴨群放水回來,蹣跚前進的人。
這樣簡單樸實鄉村生活,久違了。宋草幽好想大喊,親愛的老家村,我回來了……
“小幽!快來幫我下忙!”
“好!外婆!”宋草幽又深深的吸了空口氣,清涼的感覺滲透到每一片肌膚,好懷戀的感覺,激動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宋草幽“咚咚……”忙跑下樓。
宋草幽下樓的時候,外婆正在老屋裏打掃清潔,隻見,老屋的大堂淩亂的擺著東西。
最後,宋草幽在以前養雞的屋子裏找到外婆。
外婆矮小卻精幹的身影,正在忙碌的修理著登上閣樓的固定梯子,見小幽來了,便指著另一架移動梯子,興奮的說道:“小幽!幫我把梯子穩好,這上閣樓的梯子上次都壞了,沒來得及修,我想上閣樓上看看。”好像閣樓上有什麼寶藏一樣。
不經常維修的東西都容易壞,就像人,要多多鍛煉,才能身體健康、長壽。宋草幽現在就有這種感覺,上大學後,自由的時間多了,人也變懶了,也不愛運動,總覺得身體沒以前健康靈活了。
看著外婆希冀的目光,宋草幽記得閣樓上,好像也沒有什麼東西了,不過外婆想看,就看吧!
宋草幽盯著很久都沒用過的梯子,不放心的說道:“恩!隻是這梯子結不結實呀!”說完,又在梯子試了試,看看結實不。
“放心啦!我之前都檢查過了。”外婆好心的提醒道。
宋草幽看著格外激動的外婆,還是不放心的說道,“要不要我先上去!”畢竟外婆已經不年輕了。
“不用啦!我有這麼老嗎?難道爬個梯子還爬不動?快點啦!你隻要在下麵穩住就行。”外婆已經不耐的說道,隨即又興奮、神秘的對小幽道,“或許能找到寶貝喲!”
宋草幽隻能無奈的穩穩扶住梯子,看著外婆順著往閣樓上爬。
“哎呀!怎麼沒有呢?我記得好像是在這兒的呀!”
小幽站在下麵,從閣樓上傳來,外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還有乒乒乓乓的聲音。
“啊!不在這兒”
“砰!”
“也不在這兒……”
“嘭!”
“找到了!”終於,世界安靜下來了。
拿著手裏巴掌大小的包裹,外婆渾濁的眼裏閃著複雜難懂的情緒,歎了口氣,顫抖著手打開裹在外麵的塑料袋,剝開幾層黃皮子,才露出一枚古樸的戒指,一枚平凡裏透著不平凡的戒指,一枚隻屬於小幽的戒指。
外婆摩擦著暗淡無光的戒指,迷了眼,思緒飄遠。
戒指上麵沒寶石,戒指的內外各刻著兩種不知名的花,奇怪的是戒指裏、外都隻刻了一朵花骨朵,卻是栩栩如生,各有各的姿態,非要拿來形容,刻在戒指外麵的花骨朵像害羞的小姑娘,刻在裏麵的,就像沒成熟的小男孩。
聽著閣樓上很久都沒聲音,宋草幽著急的衝上麵喊道:“外婆!”
聽見小幽的聲音,外婆忙收回眼,把戒指握在手裏,心裏澀澀的,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或許自己將它永遠的藏起來,那個秘密就不會有人知道。
又想到昨晚做的夢,雖然有時候夢是假的,但外婆卻覺得自己昨晚做的夢是那麼真實,外婆又僥幸的想,或許就算把它拿出來,也沒人知道那個秘密吧!畢竟都過了二十幾年了。
宋草幽看外婆還沒下來,便催促道:“外婆……好了沒有!”
收起所有心思,外婆平靜的對下麵的小幽喊道:“來了!來了!”
從閣樓上下來,外婆故做興奮的表情,“看我找到寶貝了!”
宋草幽好奇的看著外婆手裏不知什麼東西,不會真的找到寶貝了吧!疑惑的說道,“真有寶貝?”外婆家還有寶貝?
外婆把戒指隨意的塞到宋草幽的手裏,左顧右盼,就是不看小幽的眼睛,好在小幽正觀察戒指,沒看到外婆的表情,看著小幽認真盯著戒指沉思的樣子,外婆忙不自在的說道:“這戒指是你的!”
宋草幽正研究戒指,“外麵的好像是茉莉花,是自己最喜歡的花了,裏麵的就不知道是什麼了……”聽外婆說這戒指是自己的,宋草幽也沒仔細想,這句話的真正表達的意思,高興的拉著外婆說道:“現在它真的屬於我的嗎?”
外婆看著興奮的小臉,含有深意的說道,“是,它一直都屬於你!”
宋草幽高興的摟著外婆,大方的親了口,“我就知道外婆最疼我了,謝謝外婆!我很喜歡它!”宋草幽高興的又拿著戒指看了看,左看右看,不經意的說道:“不知怎的,我一看到它心裏就喜歡,好像她原來就是屬於我的!”
宋草幽毫不在意的一句話,聽在外婆的耳裏,震得腦袋嗡嗡響,外婆忙穩住情緒,轉開話題道:“你看看戴著合適不?”
“對呀!”自己怎麼沒想到,隻是,“這枚戒指會不會小了點。”
看著這枚小戒指,宋草幽本來是要戴在小指上的,卻鬼使神差的往左手食指上戴,原本小小的戒指,瞬間變大緊緊套在宋草幽的食指上,好像它原本就該呆在那個地方。
“咦?原來看著小,其實並不小嘛!”
或許正麵的宋草幽沒看見,但站在旁邊的外婆,卻真真實實的看著小小的戒指,在接觸到小幽食指的一瞬間,變大自己往小幽手上套。
“啊!”外婆震驚的瞪大眼睛,緊緊捂著嘴,不可思議的退到小幽身後,心一緊,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一幕真實的發生了,耳邊仿佛聽到昨夜夢裏的聲音對自己說,“謝謝!”。
“耶?怎麼取不下來呢?”宋草幽懊惱的說道,“那我不是要一直戴在它了麼!還好,它不難看,雖然看著有些暗沉,肯定是放久了的緣故。”
正在這時一陣鈴聲響起:
“什麼都不要懂隻想繼續做夢害怕醒來以後握不住你的手……心好空像沒溫度的氣球我的靈魂困在回憶中動也不能動愛上你不需要理由你到底懂不懂可是懷念竟比失去還要更難受……”
“啊!我的電話!”聽著電話傳來催促的鈴聲,宋草幽頭也不回的向小樓跑去,不知道是誰來的電話。
外婆看著小幽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心痛得抽搐厲害,發生在小幽身上的神秘事情,是平凡的自己無法介入的,就好像小幽正在離開自己一樣,而且仿佛永遠的走掉,外婆慌張的向前跑,伸著手想要抓住什麼,“小幽……”
宋草幽隻顧著忙去接電話,也沒看見身後追著自己的外婆,已經進了小樓的宋草幽,聽見外婆喊自己,忙道“外婆!我去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