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刺目的陽光讓季樂一時睜不開雙眼。
    季樂是被一位撿垃圾的婆婆推醒的，婆婆口裏細細碎碎地念叨著現在的年輕人總是酗酒，醉了就倒在垃圾堆旁睡一夜。
    季樂低低地說了聲對不起，實在懶得解釋自己是被人打暈的。後腦勺微微地抽痛，腫了個包。
    手機與錢包裏的錢已不見，慶幸的是證件還在。身上的衣物透著垃圾的臭味兒，走在街上引起不少注目。
    摸摸口袋，還剩一點零錢。猶豫了會，走入公共電話亭按下沈禦的電話號碼——打給沈禦是因為林凱一定是上課去了，而認識的人裏邊，住處最靠近這的人剛好就是沈禦。純粹如此，絕對沒存其他私心的。（某：你當沈禦不上班的嗎？）
    “喂，哪位？我不是說請假了嗎？”沈禦暴躁的聲音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傳來。
    “呃，沈禦。是我——”
    電話的另一端沉默許久，沈禦猶豫道：“……季樂？”
    “我被打搶了，你能來載我嗎？”季樂緊張地扯著衣角，期待沈禦的回答。
    “……你在哪？”
    季樂報了個路名，蹲在路旁等候約十分鍾左右，沈禦的車子在眼前停下。還沒來得及和下車奔來的沈禦打招呼就被緊擁入懷，那力度甚至讓季樂有輕微的疼痛。
    “怎麼了？我身上髒得很。”季樂輕輕推了下沈禦。
    “……”
    “沈禦？”
    “嗯。”沈禦緩緩放開季樂，細細觀察著眼前的人，“你還好吧？”
    “頭上被打了個包，現金和手機都不見了，在垃圾堆睡了一宿。除此之外一切安好。”季樂報告道，留意到沈禦的黑眼圈更深了，仿佛整晚沒睡。
    “先上車，我送你去醫院檢查。”沈禦拉著季樂的手走到車旁。
    “那個……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季樂望著油亮的保時捷在車門旁止步，“我身上髒得很。你還是先借我點錢搭出租車……”
    “上車。”沈禦在駕駛座上盯著季樂，犀利果斷的眼神讓季樂立即住嘴，乖乖坐在副座。
    首先打電話跟公司請假，再去醫院做詳細的體檢（季樂的心在滴血：錢啊錢），最後到警局報案。忙完已是下午3時許，沈禦載著季樂正往林凱的住處駛去。
    “今天麻煩你了。”
    “不會。”沈禦道，頓了會，“我很高興你打電話給我。”
    “你今天沒上班會有什麼問題嗎？”
    “他們拿那麼高薪水，要是我一天不在便會出問題就該全解雇了。”
    “還是謝謝你。欠你的醫藥費……”
    “那點錢就算了。”
    “不行。”季樂認真道，注視著沈禦，“我會還的，等我下個月出薪資一定得還。”
    他不想、也不願沈禦以為他是個貪財的人，也見過太多感情友好的情侶或夥伴因錢財問題不歡而散。
    車子正好停在林凱的住處下，沈禦微微一笑，拍了拍季樂腦袋，說：“隨你，慢些還也沒關係。”
    “是是，沈老板就是個好人。”季樂嬉笑著道。
    “上去後好好休息，今天就別煮了。晚餐我來找你一起出外吃。”
    “嗯，那麼林凱……”
    “讓他自己解決。”沈禦笑眯眯地說，不知怎的季樂卻感覺到了一股殺氣，“今晚7時見。”
    （林凱：啊啾，怎麼背後又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