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樂來不及說第二句話，就這麼被按在了餐廳某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著麵前的意大利麵，季樂喉嚨幹燥得說不出話，喝了口桌上的飲料，純粹沒話找話聊：“你真的不點食物？”
    “我剛吃過了。”
    “啊，對哦。”季樂尷尬地笑笑，在心底暗罵自己笨蛋——你是忘了你親眼目睹他從餐廳走出來的？
    “你還是一樣有趣啊。”賀文敬笑道，伸手想摸季樂的頭。
    季樂身子往後躲了躲，賀文敬一笑，也不在意，“你過得還好嗎？自從那次吵架之後，我們都沒聯絡了吧。”
    “是啊。”季樂隨口道，想起那次和賀文敬一塊滾下樓梯的慘痛經驗。心不在焉地戳著眼前的食物。
    “你用不著這麼緊張，我戒煙戒酒了，現在的脾氣也比以前好很多。也不會忽然發瘋咬人什麼的。”
    “我沒緊張。”季樂忍不住辯駁，“隻是太久沒見了，有點吃驚。”
    “你現在有新的對象了嗎？”
    “啥？”
    “還沒交新男友嗎？”
    “賀文敬，你是想怎樣？”
    “隻是關心你而已。”賀文敬聳聳肩笑道，“怎麼你跟炸毛的貓一樣啊？”
    季樂哼了聲，賀文敬的笑臉讓他覺得極討厭——就是那種心情絕佳、春風得意、桃花朵朵開的模樣。
    “我挺想你的，想著再見你一麵，沒想到就在這碰見了。”
    “是呢，真是巧合。”季樂笑靨如花，在心底起誓再也不光顧這間餐廳。
    “今晚要不要一塊去晚餐，順便看電影？還是你想去酒吧？”
    “不了，我晚上還有事。”——給沈禦老板煮晚餐。
    “那麼你哪天有空呢？”
    “最近都挺忙的。”
    “小樂，其實分手了也可以當朋友吧？”
    “當朋友可以，如果你想著和好就算了。”
    賀文敬驚訝地望著季樂嚴肅的模樣：“我沒說過想和好啊。你從剛才就一直僵硬著身子因為這原因？”
    “呃……”季樂不禁大窘，一時語塞，“……沒那意思你幹嘛說想見我還約我啊？”
    “就想和你當回朋友啊。而且，我結婚了。”賀文敬展示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
    “結婚？女的還是男的？”季樂大吃一驚，忍不住脫口而出。
    賀文敬臉上劃下黑線：“有人問得像你這麼直接的嗎？而且你也該知道我是同xing戀吧？”
    “跟男子結婚？國家改法了？”
    “自然是在外國結婚吧？”賀文敬沒好氣道，“我丈夫是法國華僑。”
    “哦？怎麼釣上的？”
    “你少理。”賀文敬道，撫摸戒指挖苦道，“怎麼？一覺得我不是想追回你就忽然話多了？我給你的印象有這麼差嗎？”
    “嘿嘿。”季樂幹笑掩飾尷尬，“再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你的那位是外國人嘛……”
    “中法混血。”
    “聽說外國人的『那兒』特別怎麼樣的，是不？”
    “什麼那兒怎樣？”
    “就『那兒』，你少裝純。”
    “咦～～～我、拒絕回答這種變態問題。”賀文敬的臉浮起紅暈。
    “嘖，沒意思。”
    “是你變態。怎麼幾年沒見就成這個樣子？”
    季樂聳肩，一副本xing如此的模樣。
    “你有沒聽說薛恒跟他的校花女友分了？”
    “怎麼分的？肯定嗎？”
    “我之前和他合作過一個方案，聽一些同事說他是我們的同類，找尹月欣當女友隻是煙幕。”
    “你是說他喜歡男的？”
    “聽說如此。還有人看見他常出現在同誌酒吧獵食，私生活混亂。”
    “你是存心破壞我對學長的好印象？”
    “是讓你別隨便相信人，反正我一開始就看不順薛恒。”
    “隻因為我說他比你帥。”
    “不隻你，連克裏斯也這麼說。”賀文敬不悅道——克裏斯，自然是他的丈夫。
    “那你就要接受事實——你實在稱不上帥，隻是順眼。”季樂下了個惡毒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