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Chatper 26 我們的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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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三個月是喬天佑最幸福的一段時光,炎焰每天早上都會等在喬天佑家的小區門口,一起上學,中午一起吃飯然後聊著各自班級裏的瑣事在校園裏晃到上課鈴聲響起的前一秒,然後一起跑回教室。每天放學炎焰也會把喬天佑送回家後再自己回家。學校通往喬天佑家的路上和學校的每個角落裏都布滿了兩顆年輕的心幸福的痕跡。
甚至趁著周末的時候兩個人還偷偷的出去約會了幾次,雖然有幾次被陌離和東方如撞見,結果又被打劫了無數零食,還有一次兩個人為了買一套情侶衫跑了整整兩條街,隻因為喬天佑不好意思在一家店裏買兩件同樣的衣服。
炎焰每每看著喬天佑用清澈到透明的眼睛看著自己,露出微笑的時候,心裏就會膨脹出一種慢慢的幸福和滿足感,也就不介意陪著小東西做了很多很多以前連想都沒想過會去做的事情。
喬天佑會常常突然拉住炎焰,然後表情認真的問著炎焰同一個問題,“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呀?不然怎麼會覺得這麼幸福呢?”然後炎焰總會趁著喬天佑發呆的時候偷親他一下然後反問他:“你說呢?”每到這時候,喬天佑就會在腦袋裏邊想著,這樣的幸福會不會遭天譴啊。
果然這樣的好日子結束在了期末考試成績公布的那天。喬天佑雖然依仗著炎焰給自己找來的往屆試卷,各科還都勉強越過了及格線,但是看在炎焰的眼裏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歸根結底,喬天佑和炎焰都還隻是高中生,炎焰到好說,正常發揮,毫無懸念的年組第一名,差3分滿分。學校甚至已經開始考慮炎焰畢業後的去向了。
而喬天佑這個成績,很明顯的,一旦高中畢業,哪裏都考不上。炎焰站在一樓走廊看著高一年級的成績榜,腦袋疼了一會兒,然後做了一個決定。
剛好是周五,炎焰讓喬天佑給家裏去了電話,兩個人就直接回了炎焰的家。吃完飯,炎焰少有的和喬天佑坐在沙發上,而且是麵對麵的坐著。喬天佑看到炎焰今天的表情是少有的嚴肅,就知道炎焰肯定有話要和自己說。果然炎焰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著喬天佑。
“還有半年我就畢業了,已經有幾所大學來聯係我,或者我可能會去國外。”炎焰很不緊不慢的開口。一句話就讓喬天佑坐不住了。
“國外?”
“我也不是一定非要去國外,在國內也行,但是,我看結果都是一樣的。”炎焰的語氣還是很平靜。沒有什麼波瀾,卻讓喬天佑的心不安起來。
“什麼叫結果都是一樣的,炎焰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打啞謎?”喬天佑沒有炎焰跳躍式的思維,此刻腦袋裏隻有一個想法,如果炎焰真的去了國外,那自己怎麼辦?
“即使我在國內念大學,你能考進來嗎?”炎焰停頓了一下,直視著喬天佑的眼睛說道。
“我……這……炎焰,要不你去哪個城市,我盡量往那個城市考怎麼樣?”喬天佑想了想自己和炎焰在智商上的巨大差距,說出來一個比較現實的想法。開玩笑,炎焰會念的大學就算不是世界名牌,肯定在國內也是前三的,累死喬天佑也不會妄想,但是如果自己努努力,考去同一個城市,應該還是有希望的吧。
“喬天佑,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成績能考上哪所大學呢?”雖然這段時間以來,炎焰對喬天佑一直是寵溺到讓喬天佑自己都怕被老天爺嫉妒,但是炎焰一旦毒舌起來,喬天佑一樣招架不了。
“……”喬天佑低頭想了半天,終於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隻好低著頭和自己的手指頭過不去。時間一分一秒的往前走,就在炎焰的耐心宣布告罄的時候,喬天佑低聲的嘟囔了幾個字出來。
“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其實隻是很簡短的幾個字,炎焰聽的時候,之前的煩躁卻竟然就一掃而空了,站起身,走到喬天佑麵前,低頭揉了揉喬天佑有點張長的頭發。
“這個寒假,你就來我家住吧。”然後就轉身上了二樓。
炎焰泡在浴缸裏的時候,開始了自己的打算,如果喬天佑想和自己上同一所大學,第一,自己恐怕不能去那些一等的大學,就算自己是孔子再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年裏把喬天佑變成天才。第二,半年以後自己就會離開高中,那麼剩下的時間也就隻有短短的半年,自己需要用什麼方法讓喬天佑在半年的時間裏學會高中三年所有的課程,這樣之後的兩年,喬天佑隻要認真努力複習這些課程,想考個二流的大學,就不是沒有希望的。
其實炎焰也想過,喬天佑考不考大學其實都無所謂,自己也不是養不起他一輩子,但是轉念又一想,總是應該讓喬天佑在還能學習知識的時候多學點東西。而且,如果自己能讓喬天佑考上大學,等到兩個人的關係到了必須公開的時候,喬家父母那邊,自己的印象分數也會提高不少。這樣做對兩個人的未來也是有利的。炎焰此時覺得自己就像以個精明的商人,隻是盤算的並不是生意,而是喬天佑的未來,自己的未來,兩個人的未來。
寒假的前一天,炎焰又去了喬天佑的家,喬爸和喬媽看炎焰拎著大包小包進門的時候,一直說炎焰實在是太客氣,在學校幫助了喬天佑那麼多,就應該把這當自己家雲雲。
吃飯之前,炎焰拿出給喬媽買的化妝品,逗得喬媽嘴都合不上,一個勁兒的誇炎焰,說還是炎焰懂得女人的心啊,並且說什麼都要正式認了炎焰這個幹兒子。
給喬爸的除了兩瓶上好的酒還有一副紫檀木的象棋,價值不菲。喬爸本來說什麼都不肯接受,但是炎焰說既然喬爸喬媽要認自己做幹兒子,那自己孝敬爹媽的東西,就一定要收下。喬爸才接過了象棋,愛不釋手的擺弄起來,並且和炎焰說好吃完飯一定要狠狠的殺上兩盤。
等飯菜上齊之後,四個人各自坐好,炎焰先起身給喬爸和喬媽斟了兩杯酒,也把自己麵前的酒杯倒滿,然後很鄭重的跪在了喬爸喬媽的麵前,在二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叫了一聲“爸媽。”然後就幹掉了自己杯子裏的酒。
“快起來,快起來,炎焰啊,我能有你這麼個兒子,實在是高興的不得了呢。”還是喬爸先反應過來,趕緊站起來扶起了炎焰。
“是啊是啊,炎焰啊,以後這就是你自己的家了,咱們就是一家人。快過來吃飯。”喬媽也趕緊站了起來。
“嗯,爸,媽。我會和喬天佑一起孝順你們二老的。”炎焰站起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幹了之後,對喬爸喬媽說。
“好好好,快坐下,別站著了。”喬爸和喬媽也喝了杯子裏的酒,招呼炎焰坐下。
雖然今天炎焰的表現讓喬家二老感到有點突然,但是,能意外有這麼一個無論外表還是頭腦都是頂級的幹兒子,夫妻倆也就沒有去探究心裏那稍縱即逝的奇怪感覺,因為從喬天佑嘴裏知道炎焰的父母都在國外,就當是這孩子和自己家有緣分,就都樂嗬嗬的招呼炎焰趕緊吃飯。
炎焰和喬家父母愉快的用餐,不時幾句話把喬媽逗得哈哈大笑,一會又讓喬爸出聲讚歎炎焰的學識不像一般的高中生。總之是逗得兩位老人眼角眉梢都添上了笑意。
如果說這頓飯有誰吃的比較糾結,那應該就非喬天佑莫屬了。在炎焰給自己父母下跪的一瞬間,喬天佑就已經傻了。這炎焰是誰啊,在喬天佑的眼裏,那一直是天神一樣存在的男人啊。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炎焰居然給自己的父母下跪了,還叫他們“爸媽”!喬天佑想不出來炎焰的用意,但是看著桌子上另外三個當事人愉快的邊吃飯邊聊天。就也隻好裝作不在意的低頭吃飯,隻是一點也沒吃出來飯菜的味道。
吃完飯,喬爸還在和炎焰討論著足球,喬媽卻起身去了樓上,不一會,手裏拿著一個大大的紅包下來了。
“炎焰啊,這爸媽是不能讓你白叫的,拿著。”喬媽的臉上堆起了如花的笑容,就把紅包往炎焰懷裏塞。
“這怎麼行呢。媽,您自己收著吧。”即使是炎焰,此刻也有點慌了神,自己做這些其實也有著自己的私心,一是讓喬家二老先認可自己,二是,給喬天佑寒假去自己家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喬媽會給自己包紅包,卻是炎焰萬萬沒有想到的。一時慌了手腳,但是心底裏卻湧出了一股一股的暖流。
“怎麼就不行,炎焰,你媽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不然就是不認我們倆!”喬爸假裝很嚴肅的對炎焰說。然後給喬媽遞了個眼神,紅包就直接被塞進了炎焰的懷裏。
炎焰看著手裏並不薄的紅包,突然想起,自己有多久沒有收到過父母給的紅包了,五年?十年?還是更久,久到炎焰自己都不記得了。手裏紅色的紙包仿佛帶著一種滾燙的溫暖讓炎焰的心裏感動莫名,隻好站起來,鄭重的說“謝謝爸媽!”就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了。
喬爸也知道炎焰很少和父母見麵,看著炎焰的表情,突然就很心疼這個孩子。當下就決定,以後一定會像疼喬天佑那麼去疼這個幹兒子。
“走,陪老爸去殺兩盤!”說著喬爸就帶著炎焰進了書房。喬天佑則被喬媽拉進了廚房去刷碗。
“喬喬啊,我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炎焰這孩子,你說他爸媽怎麼舍得把他一個人扔在這上學呢。這麼優秀的孩子啊,而且還這麼孝順。喬喬啊,你可要多向炎焰學習學習,也要多關心關心他,雖然這孩子總是麵帶笑容的,可是我怎麼都覺得他心裏好像有什麼煩惱似的。你們倆也算是哥倆兒了,不能隻讓人家照顧你,你也多關心關心炎焰,知道嗎?如果他有什麼困難的地方,一定告訴我和你爸。”喬媽一邊刷著碗一邊和喬天佑念叨著。
喬天佑幾乎是本能的“嗯”了一聲,心說,親媽呀,你幹兒子最大的煩惱就是你兒子我,可是,我能和您說嗎?然後就走到客廳,無聊的看著電視。
炎焰陪著喬爸廝殺了3盤,喬爸才大呼過癮。就和炎焰說也該休息一下。兩個人也就走出了書房,來到客廳。喬媽不在樓下,估計是在樓上收拾屋子呢。客廳裏隻有電視機的聲音,喬爸往沙發上一看,喬天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就走過去推醒了自己的兒子。
“喬喬啊,要睡覺去樓上房間睡。”
喬天佑聽見自己老爸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爸,等一會兒再讓他睡,我想和您還有媽商量個事兒,是關於喬天佑的。”炎焰讓喬爸先坐下自己才開口準備說出今天自己來的重點。
“成,老婆子,你下來。”喬爸看炎焰的表情很嚴肅,雖然不知道這孩子突然這麼鄭重的要說什麼事情,還是喊自己老婆趕緊下來。
“怎麼了?”喬媽聽見喬爸的喊聲從樓上走下來,就問道。
“爸,媽。我從小就沒有什麼兄弟姐妹,所以一直把喬天佑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來看,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您二老也看到了。雖然都及格了,但是如果高中三年都是這樣的成績,那麼喬天佑畢業之後怎麼辦?”炎焰說到這裏頓了頓,看向喬爸和喬媽,讓他們先消化自己說的問題。看到喬家二老露出個繼續說的表情,炎焰接著說了下去。
“我還有半年就畢業了,所以我能幫喬天佑的時間可能也就隻有這短短的半年時間,雖然我現在不能有把握能把喬天佑教到一個什麼程度,但是,作為哥哥,我還是想為自己的弟弟,為爸媽努力試試看。所以如果爸和媽同意的話,這個寒假我想就讓喬天佑住在我家裏,我來幫他補課。可以嗎?”炎焰的話句句誠懇,而且很實在。喬爸和喬媽聽了之後交換了一個眼神,就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炎焰啊,難得你這麼為喬喬著想,他能認識你這個哥哥真是不知道走了什麼運氣。你想怎麼教就怎麼教,如果他調皮搗蛋你就揍他,他敢反抗你就來找媽,看我怎麼收拾他!”喬媽點了頭之後先笑著開了口。心說,如果沒有炎焰,恐怕喬天佑連及格都達不到,如果炎焰能幫喬天佑補習,肯定會有效果的。
喬爸也笑著說:“炎焰啊,隻是這實在有點太不好意思了,你說這喬喬就是不爭氣。”
“爸,他是我弟弟,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不然那麼大的紅包會燙到我的手的。”炎焰的表情已經不是那麼嚴肅了,開始逗著喬家二老開心。這件事情也就這麼定了下來。期間,喬天佑始終保持著半夢不醒的狀態。等他清醒了,喬爸和喬媽都已經上樓睡覺了。隻剩下炎焰坐在自己身邊。
“走吧,我們也上樓睡覺吧,明天收拾收拾,你就正式過戶給我了。”炎焰揉了揉喬天佑睡的蓬亂的頭發,低聲的對喬天佑說道。然後就起身往二樓走。
喬天佑摸著自己的頭發,心裏狠狠的想,“憑什麼就是我過戶給你,老子好歹也是個男人好不好?”不過一想到明天開始一整個寒假都可以和炎焰在一起,也就不去計較那些了,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炎焰後邊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