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 耳洞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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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經曆兩次藥水的洗禮,我原本亮麗柔順的秀發變成得又幹又黃。每天早上我在客廳的鏡子前整理頭發丁曉就在一旁評頭論足,我轉過身把手裏的梳子朝他砸過去,他接著梳子順手把自己的頭梳梳再遞還給我。同樣的戲碼日日重複上演,我也覺得無聊,可是一看到他那奸計得逞笑眯眯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期末臨近我的生日也快到了,二十一歲的生日。女人越老就越不想過生日,尤其我還每天對著一個小鬼,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已不再青春、不再活潑、不再有朝氣,雖說那小鬼也不見得活潑朝氣,但人家總是青春不是。
李玲要為我慶祝生日被我推謝了。同學中除了她我沒有很要好的朋友,其他人多是泛泛之交。慶祝生日無非是和他們吃吃飯唱唱歌,我不喜歡,不止心疼荷包瘦還因為我最討厭唱歌!
一月二日,二十一歲老女人的生日就讓它悄聲無息的過去吧,我本來這樣想的。
可是,清晨鬧鍾還沒響老媽的電話就響了。小秋啊你已經不小了,別再混日子啊,記得給自己買點好吃的,放假的時候可以帶朋友來家玩一玩。這就是更年期女人毫無邏輯又荒謬可笑的生日祝福。
十一點起床上廁所,丁曉他姐的電話打來。親愛的恭喜你又長大一歲,在新的一年裏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推銷出去,替你的老父老母減輕負擔…喀!
“你出去了?”我下意識低頭看身上的衣服,睡衣還算穿的周正。
“在打電話?”他關上門換上拖鞋。
“打錯了,一個瘋女人。”我回屋換衣服,出來的時候他正靜靜坐著,沒開電視,他手中拿著什麼東西看得那麼專注?我墊起腳悄悄走到他身後,“喂!”
他沒被嚇住,白我一眼把那東西捏在手中,正想問是什麼東西一隻手就伸在我眼前,攤開。
一對精致的耳墜,銀吊穗中間兩顆晶瑩的綠翡翠中夾著粒紫色的水晶,很漂亮的耳墜,隻可惜裝在塑膠封袋裏大煞風景。也隻有沒情調的小鬼才會像這樣送人生日禮物。
“謝謝。”我不客氣地收下,越看是越喜歡,想不到這小子還挺有眼光嘛。“你今早去買的?”我隨口問。
“恩。”
“你姐告訴你今天是我生日?”
“恩。”
“好漂亮的耳墜,可惜隻能看。”我歎息。
“為什麼?”他表情有些慌張。
“我沒打耳洞。”我撥開頭發露出完好無損的耳朵。
他吐出一口氣說:“打上不就行了。”
“怕疼啊。”
“不疼,丁辰都打好幾個。”
“真的?”
“恩,就像螞蟻夾了一下。”
我瞅著他,“你很清楚嘛,你又沒打過。”
“呃…丁辰說的。”
“打不打耳洞是我的事,你今天好像很八卦耶。”
“…隨便你”他又給我一個白眼,然後回了自己的屋。
“真的不疼嗎?”我盯著手中的耳墜自問。
好吧,為了這對漂亮的耳墜我去打耳洞,他都說不疼…
※
“啊!輕點輕點。”我沒一點矜持地放聲大叫。
丁曉撥開額前的頭發,繼續掐擠我的耳垂,“醫生說要把淤血擠幹淨。”
“你手別抖…啊!”
“不準叫!”他吼我。
“都怪你!你不是說不疼。”
“是你不上藥才會感染!”他推卸責任。
“你又沒說要上藥!”
“這還用人說!”
一失足千古恨啊,因為愛美聽了這臭小子的話去打耳洞,結果弄得感染耳垂腫成了個球。
“不要戴了。”擠完淤血,他用棉棒輕輕地給我塗上藥膏。
“不行,我才不會就此罷休!”不就一小小的耳洞,想要我放棄…“喲…疼疼…我說你輕點行不?”
‘叮咚——’
“去開門,是你姐。”
大學寒假開始,丁辰先飛來與我和丁曉回合再一起回去,八成是想看看我這個保姆有沒有照顧好她的寶貝弟弟。
“隔著門我就聽見殺豬的聲音。”
“丁丁——”我眼淚婆娑地撲向她。
“我的媽呀,你耳朵…你打耳洞了?”她丟開挎包捧起我的頭仔細看我的耳朵。
我委屈地哭訴,“嗚嗚…都怪你的寶貝弟弟,他說不疼。”
丁曉躲開我的目光,揉了揉鼻子把行李箱拖進屋去。
“他說不疼你就信,以前我說不疼你就不信?”
“你是有企圖的,他又不圖我什麼。”丁辰這個魔女,為了幫阿姨推銷耳飾曾經幾度想拐我去打耳洞。
“突然打耳洞?老實交代為了什麼?”她拉下煉質問我。
“這個。”我掏出耳墜給她看,“漂亮麼?”
“是很漂亮…這不是今年‘情緣’的新款?!賣到缺貨我也沒買到。”說著狼爪就伸向我的耳墜。
我趕忙收起,“情緣?很貴嗎?”她瞧上的東西絕對不便宜。
“不貴,我記得這款好像是兩百多塊…說!誰送的?”
“什麼啊,我就不可以自己買?”
“就你那樣,會舍得去買?”她瞥了瞥嘴滿臉輕蔑。
“怎麼舍不得?”四百塊的頭發我都舍得做,“是丁曉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說出實話。
她露出驚訝的表情,問:“你就為了他去打耳洞?”
“啊?”我不懂她的話。
“你知不知道為一個異性打耳洞代表什麼?”
我被她逼得向後退,“代表什麼…”打耳洞還能代表什麼…
“代表你對他…”
不等她說完我就打斷,“行了行了,我隻是見這耳墜好看想戴上它,你腦袋裏別想那些不幹淨的東西。”說了半天口也渴了,我走到茶幾前倒上兩杯茶。
她摸了摸額頭,好笑地說:“開個玩笑嘛,難道我真以為你和他有什麼。”
‘咳…咳咳…’被水嗆了。
“越來越沒用。”
接過她帝來的紙巾,我埋頭擦臉不敢看她。如果她知道我和丁曉交往兩年多了,會直接用紙巾把我給捂死,即使所謂的交往是名義上的。
※
不理丁辰所說的‘代表’,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這兩個耳洞說什麼也要留著。
“啊——,你給我停下來!”我推開摧殘我的劊子手,起身跳開狠狠地瞪她。“你要把我耳朵擰下來是不是?”
“這點疼你都受不了?活該!誰讓你臭美的。”
丁辰說打耳洞後起初隻能戴純銀的耳針,丁曉買給我的耳墜耳針上麵鍍有鉑金,我在隔天就戴上所以耳朵發炎了。
“不要你了,我等丁曉回來再上藥。”
“喲,那小子,都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她親姐。”
“嗬嗬,自然是大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