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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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月恢複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很清爽,體香被藥香覆蓋住。這個房間的味道也很陌生,應該不是祈傲他們救了自己。稍微適應了些亮光,慢慢睜開眼睛。突然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視線本來就很模糊,這麼近的距離更是什麼都看不見。
“你醒了啊,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很久啊,我以為你都不會醒了。來,喝點水”
傾月順著送到嘴邊的杯子張開了嘴。火燎火燎的喉嚨稍微舒服些了。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應該成年了吧,鵝蛋的臉型稍微有些稚嫩。皮膚真好,白白的像豆腐,好想掐一下。漆黑的眼瞳像一顆上好的玉石,盈盈波光。用現代的話就是很萌,非常萌的惹人疼愛。好漂亮的孩子啊。剛準備開口問他這是哪裏,一張嘴巴喉嚨疼得傾月直皺眉頭!
“來,再多喝一點。你先不要說話,大夫說你被濃煙嗆傷了喉嚨,暫時不要開口說話了。這裏是桃園村,是這個小家夥帶我找到你的。”說著就把在旁邊啃骨頭啃的正香的銀抱了起來“它拉著進到到黑漆漆的洞裏麵,我就看到你了。後來我背你回來它也跟著我回來了。”
傾月把銀抱了過來,摸了摸。
“它是你養的嗎?真漂亮!”
傾月對著他點了點頭。
感覺臉上有些不舒服,抬手去摸臉卻被那個男孩攔了下來
“你不要碰,那個,我在你臉上塗了藥膏。你放心,這個藥膏很多大嬸都用來敷臉的。沒有害處的!因為你長的好看我才用這個遮住的。”
為什麼啊?傾月滿頭的問號?該不會這個看著可愛的男孩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我是怕村裏賣魚的爛牙黃把你賣了,他家有兩個長的很好看的姐姐,可是都被他賣到隔壁村的春風樓裏,那兩個姐姐哭的好慘,肯定不是個好地方。所以我就想把你的臉遮起來。你,不會生氣吧?”
看著男孩一雙濕漉漉不安的眼睛。傾月很想摸摸他的頭再賞他一根骨頭。傾月朝他輕輕搖了搖頭。那裏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就算真被賣進去了恐怕倒黴的還是他們!
“沒生氣就好。大夫說你要喝藥才能好,可是藥都好貴。對不起,我沒有銀子去買。你一直都在昏迷,都快半個月了。我都好怕你醒不過來。你醒了就好,每天都隻能喂進去一點水,你一定餓了吧,你等等,我馬上回來”
傾月看著跑出去的人,閉上了眼睛靜靜沉思起來。就這樣在這個世界上連最後一片可以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真的無依無靠了。果然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啊!看來還是靠自己比較實際。
傾月吃了一點粥很快又睡著了。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第二天已經勉強可以下床了,隻是胸口還是很疼,血氣也有些不順。骨頭可以自己慢慢長好,血氣可以自己調理好。不用藥也沒什麼。可是開不了口不能安慰那個一直自責買不起藥的男孩。真是善良的讓人心疼。
“這個給你!救你的時候你身上的,我怕我不在的時候有人來偷偷取走了,所以就先跟你收起來了,都在這裏,一個都沒少。”
傾月看著他手裏捧的東西,戒指,手環,腰佩都在可是自己的雙蝶扳指和拂殤不在。疑惑的抬頭看他
“怎麼啦?少了什麼嗎?真的全部都在這裏,我一個都沒有拿,真的”語氣有些急促。
傾月朝他搖了搖頭,又指了下自己的衣服。男孩立刻會意的衝出門。很快抱著幾塊破布進來了。
“你的衣服都破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洗所以沒有動,你的腰帶還好好的,可是很髒還有血在上麵,我就幫你洗了,曬在外麵了”
傾月點了點頭,看來他的扳指肯定在和木然打鬥的時候掉了。不再看那男孩,躺在床上慢慢的又睡著了。
又過了數周,傾月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男孩名叫阿祥。全名是不詳子。因為他是在棺材裏出生的,所以村裏的人都不喜歡他。怕觸黴頭!盡管他善良單純又熱心。這原始社會人就是迷信。
“我是不詳的人,村裏的人都避著我。你要是也怕我,以後我把吃的送來就離開。所以你把傷養好了再走好不好?”
他怕這個比天仙還好看的人也嫌棄他,嫌棄他沒關係。可是他的傷還沒有好,這樣離開會很危險
傾月心疼的看著這個自小就被世人摒棄的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還能這麼善良單純。真的很不容易。由於不能開口說話,隻有摸著他的頭對他笑了笑。隻見他突然很稀奇一般的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你…。真好看,而且,你是除了乞丐爹爹以外第一個對我笑還敢碰我的人!”
傾月的心一下子變得很軟很軟。他真的很心疼這個孩子,這個和前世的自己有著一雙同樣眼神的孩子!除了屋子破了些,食物簡陋了些其他倒還好。衣服也是穿男孩的,結果被他說明明是一件衣服怎麼穿起來差別這麼大!傾月捏了捏他的臉,男孩笑的很燦爛。他不識字,除了桃園村哪裏都沒有去過。周圍也都沒有居民,因為他是不被歡迎的。所以想要送信給祈傲也沒辦法。更重要的是,他自己除了山穀和別莊。也是哪裏都沒有去過。這暗道通往哪裏更是不清楚。隻有過一天是一天了。
這天傾月看到送完吃的就跑掉的人很奇怪,但也沒有怎麼多心。後來晚上起夜的時候看見他在啃又硬又髒的饅頭。這麼多年來,這是傾月第一次想哭!
第二天傾月把自己的腰佩給他,示意他賣掉換些銀子。開始怎麼都不肯,後來傾月比劃了半天才同意。拿著腰佩出去了。可是很晚了他都沒有回,傾月不擔心他拿著腰佩跑掉,他知道他不會。他擔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可是他連這個院子都沒有出過更別說知道要去哪裏找人了。就在傾月把可憐的銀折磨了一遍又一遍的時候終於看到人回來了。可是這一看他整個火冒三丈。慢慢走過去扯過他閃躲的身體
“你的傷哪來的?”傾月一急不自覺的開口出聲了。
剛開始是因為受傷不能說話,後來是因為心情不好不想說話。無論如何一個和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人突然從身邊徹底消失再也見不到了,留下的不是傷害。而是多年生活的點點滴滴。他隻是一個人,做不到轉身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