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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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萬物本就是相生相克,生死輪回。所以有毒就有解,這和有生就有死的道理是一樣的。而傾月也並非是中毒。而是從木然撿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他是一個純陽之體,正是看中這一點才會如此好心的帶他回穀,還一養就是十四年。他隻是在培養一味藥引子而已!青銅花、鳩尾草、碧噬粉、陽生草、這幾味劇毒無比的東西如果按照一定分量,就會導致相生相克的結果,毒性自然也就互相抵消。但如果長期服用就會改變一個人的體質,古人不懂什麼是化學反應,所以把這一現象稱之為慢性中毒。而傾月就是服用了十四年這個東西!所以他的純陽之體已經慢慢的變化成純陰之體。而經過被藥物刻意改變的身體自然也就不算是正常的人了。絕煞這種劇毒,就是需要這種人的血來做藥引子。絕煞不會讓人死,而是讓人陷入長期的昏迷中,它的狠毒之處在於昏迷的時候不需要人體能量的任何需求,就像是不會腐爛的屍體一樣。可是每一年的中毒之日都會蘇醒,一個月以後又會再次陷入昏迷。而這一個月之內蘇醒的人就不能算是人了,他們沒有思維,沒有感覺。隻吃生肉,中了這種毒的人除非被燒為灰燼,否則永遠都是一個不死之身。
木然有一個深愛的人,從小一起學醫一起練武,一個容貌傾城冰雪聰明的小師妹蓉婧。可是就是因為出色的容貌才導致他們二人的感情幾經波折。苗疆的毒王一次中原遊玩的時候邂逅蓉婧,一見傾心。於是不擇手段的奪愛。最終因愛生恨,就對她下了這如永世詛咒般的蠱!木然一生都在為她尋求解藥,所以當他發現傾月的時候就像是得到了上天送給他珍貴的禮物。他將傾月當作藥人一樣撫養在深穀中與世隔絕。一是怕毒王心不死毀他好事。二是將一個繈褓中的嬰孩撫養在不與人群接觸的地方,隻能接受自己所教的東西。要不是怕毀了純淨的血液,木然甚至一開始就準備把他毒成白癡。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如果真的隻是一般嬰孩那當然也就如了木然的願,與世隔絕不諳世事。任他隨意操控。但是這個人偏偏是傾月,一個早已經活過三十七年的傾月,又怎會如他所願不諳世事呢。木然為了讓他的藥人今後全心全意聽自己的,一開始就把他當作親子對待。所以就連傾月也被他欺騙了十多年。每一年的特定一天就是木然閉關的日子,小時候這一個月都是一個又聾又啞的啞伯在照顧傾月。因為啞伯是從小就陪著木然長大的人,也是木然唯一信得過的人,自然就放心把傾月交給他。自從啞伯四年前去世後,這一個月傾月都是一個人,因為木然不願再讓任何一個人看到傾月!第一年木然每天都會趁蓉婧稍微安靜一些的時候悄悄出來查看傾月,那個時候傾月還不知道這一切,自然也就和平時一樣,也不會對外麵的世界好奇。他的表現讓木然很放心很滿意,又是自己一手帶大的自然就消了心頭的顧慮。可惜就在他放心的時候傾月無意間發現木然房間的暗道,發現了一個欺騙了自己十多年的秘密。木然不了解傾月,可是傾月了解木然,他又不是傻子,肯定不會貿然逃跑。所以又是一個三年。這三年他熟讀暗道中的醫書,更加勤奮練習武功。木然除了識字寫字之外什麼都沒有教過傾月,可是這不代表傾月不會自己學。那時的傾月不明白木然為什麼不願意多教自己東西,但他不想那就瞞著他學好了,大多時間木然都是在整理藥藥草草的東西,傾月就一個人在樹蔭下睡覺或者在溪邊散步。從小就這樣生活的傾月木然當然不會想去防範他。所以這些年傾月瞞著木然所做的事情都很順利。如果說從前學武隻是為了今後有朝一日防身,那後來的幾年刻苦鑽研就是為了離開。傾月是喜歡木然的,因為他以為木然真心對自己好,可僅僅隻是喜歡。所以當得知真相的時候他心寒難過,但沒有失去理智。他暗自慶幸雖然重生,卻還是保持了前世未雨綢繆的習慣。否則沒有那些年的基礎,僅憑後來的綢繆,他絕對是逃不開的!當身體被徹底改變時身上所散發的味道也會徹底改變。因為從小被木然喂那種藥,所以傾月身上自然會散發一種香味,不是花香,是一股說不出的別致素雅的香味,隨著年齡增長,香味也越來越濃。那時傾月還自嘲,若是和乾隆皇帝的香妃比,不知道誰更香一點。可是最近一段時間,身上的味道也開始漸漸改變,木然看自己的眼神也透出興奮。於是在還沒有徹底改變以前把握最後一次機會離開了山穀。這藥一旦停下,身體的改變卻不會停下,反而會消耗身體的能量來填充改變的需求,最終結果就是身體自我消耗殆盡而死!
有毒自有解。傾月當然寧可一賭也絕不任人擺布。但是現在自己對這毒知道的似乎隻是一部分。能夠消磨人的意誌這一點傾月從前是沒有發現的,而第一次毒發以後似乎更為嚴重了。如果換了意誌不堅定的人,恐怕早就已經自我了結了!更多的是他擔心如果木然能利用這毒控製自己,就好比催眠術一般。用音律或者其他的一些媒介。前世這類消磨掉他人意誌後對他們進行操控可都是一些所謂的科學家們樂此不疲的實驗!那他寧可現在就自我了結!時間快要來不及了,再過幾天,木然就出來了,到時候如果被他捉回去,那想死都死不了。
那個姓洋的大夫不是普通人,這狐狸也沒有那麼神,而是他已經猜到自己身體裏的毒,隻是一時不能確定才幾次三番的試探。先前的大吐不止也是他在那碗藥裏動了手腳,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如他所想。而那要命的腹痛更是他最後確定的關鍵。什麼藥和什麼毒在一起會有什麼反應,用什麼東西可以解。這些都是相關的。銀的身上一定塗抹了些什麼,所以抱著它就和身體的毒性起了反應緩解了腹痛。看來自己的生與死都在那個姓洋的一念之間啊!傾月之所以看明了一切依然沒有任何動作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是怕死的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牽製。那個姓洋的一定是在等自己去找他,那時就是自己有求與他。那麼他寧可死!好在已經為彼岸的將來鋪好了路,如果自己死了,他也不會沒了依靠。傾月幾次都跟南祈傲明著暗示,如果自己有什麼事,彼岸就交給他了。南祈傲並沒有答應,總是找話題避開,但他知道,南祈傲會好好照顧彼岸的,怕的就是彼岸自己想不開。不過這也沒相處多久,也許並沒有這麼深的感情,應該會好好的留在南祈傲身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