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浮夢餘生誰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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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世是真的相信了,相信這世間絕沒有什麼永恒的誓言。起初,讓自己相信了默唐給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可在現在看來,自己為默唐做的那些努力又算得了什麼呢!為默唐打開冰封多年的心門,現在不也是又絕望地沉重的關上。
默唐啊默唐,洛世已經為你,顛覆了太多!洛世痛痛的想著,這是最後一次了,洛世最後一次為默唐哀傷!
忽然想起這麼一句話:當我和你背與背的距離隻剩下一厘米的時候,就是分離最恰當的時機,是最唯美的距離。
洛世!默唐叫住了因看見她而想要逃走的洛世,快速上前拉住了她,緊緊的。洛世,真的不可能了嗎?我們之間……就這樣嗎?看著默唐哀痛的眼神,洛世強壓住心頭的不忍,默唐,你這是在挽留我?何必……做這樣的無用功……洛世,你別用這麼淡漠的表情和語氣和我說話好不好!默唐大吼,吼得全身都在顫抖。洛世嘲諷地冷笑著拉開默唐的手,默唐,我真心地希望你不是來找我辯解什麼試圖讓我解除你所認為的我對你的誤解。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麵前苦苦做無謂的辯解,這麼疼痛的挽留實在是沒什麼必要……可是你愛我!默唐激動地打斷了洛世,你是愛我的洛世!我愛不愛你連我自己都說不準,你又何來的自信?洛世急忙截住默唐的話,她不知道在害怕什麼,總之,就是不想聽到默唐那麼看著她然後說出也許她在想卻不敢承認的事,洛世平靜了下心情,接著說道,或許,洛世曾經愛過你,但是默唐,你聽好了,那也不過是曾經,嗬嗬,整整一個曾經啊……洛世這句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那麼小聲。那是因為洛世一時迷失了自己,現在,洛世找回自己了,現在的我,和你默唐,沒什麼關係,以後,我們或許還可以是……點頭之交。說完洛世便不再多做停留。
洛世,洛世啊……看著洛世決絕離開的背影,默唐卻已經是心痛得再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也許吧,這麼久以來發生的一切都是錯的,誰說在愛情裏沒有誰對誰錯,默唐此時隻覺得這場愛情就是錯了,雖然不知道是哪裏錯,也不知道是誰錯,總之,就是錯了。洛世好像不會屬於任何人,甚至不會屬於這個世界!可是默唐卻不後悔,盡管今天的結局如此地錐心,默唐卻仍然不後悔從開始到現在的一切。如果回到那一年的那個晚宴,如果還會像過去那樣再遇見洛世一次,她還是會讓自己愛上洛世,還是會選擇和今天一樣的追隨。
洛世啊洛世,你讓我摔碎自己,卻依舊心甘情願!
而洛世,從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扶撫著胸口的朱砂痣,默唐,這是最後一次懷念你,懷念你纖細的手指曾不斷撫摸過這顆赤色朱砂,悼念我們之間短暫的愛,追念洛世最後一次的純真,真的,這都會是最後一次!然後,洛世緊緊閉上眼,從眼角淌下最後一滴為默唐,為過去疼痛的眼淚。
也許,這就是注定,注定誰也離不開誰,注定洛世永遠不過隻身一人。
米蘭。
爸,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我很怕他們不會放過洛祈,我真的害怕。月華左手端著一杯酒,右手不安地在高腳杯邊來回撫摸。老人笑笑說女兒,就算洛祈真的出了什麼事也是他自找的,女兒啊,不要心疼他,你忘了他當年是怎麼對你和洛世的嗎?!月華怔了怔,緩緩地坐下來,爸,我不是心疼他,隻是因為他畢竟是洛世的父親,曾經,是我丈夫,我實在不願意看到他因為我而失去一切,算是我留給他最後一點情誼!所以爸,你讓韋恩回去吧。如果隻是為了要找洛祈算賬,那麼我不希望他再來米蘭!這不可能的女兒,你該知道韋恩因為你們母女對洛祈是恨之入骨的,現在他知道洛祈還活著,並且還知道他在哪裏,你認為韋恩可能會放過洛祈嗎?月華靜靜地聽著,不再開口說話。
洛祈,我為你做了太多,不枉我們夫妻一場。月華黯然地低下了頭,雙手緊握扶在額前。
韋恩,已經安排好了,霽初明天就會帶他們到北京,行動絕對保密。安滿口的官方論調。嗯,效率不錯,安。那當然,我一向是辦事最有效率的一流秘書!此間卻也露出胃些許小脾氣,顯示安與韋恩之間的關係該是很不錯的。不過韋恩,我還是很想問你,你這樣做你自己認為有什麼意義嗎?我……你先別說話,就先聽我說吧。安打斷了他,我說,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我一直在納悶為什麼我那一向英明的老板有些時候腦子這麼不好使,啊?!你把洛祈除掉了就萬事大吉嗎?就能體現你為那女人打抱不平掏心掏肺了嗎?你這英雄就打算一直這麼卡死在這道美人關上了嗎?韋恩,在你對待洛祈這件事的態度上,我並不讚同,是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你非不容他呢!聽完安的指責,韋恩無力地想要做些辯解,安,你不懂的……我是不懂。卻是被安不客氣地打斷,安冷冷地留下這句話後,摔門而出。不過,你交代的事我都辦妥了,雖然我並不情願,我……非常不情願……隔著門板,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
隨著安的高跟鞋聲音漸漸隱去,房間裏隻剩下一片寂靜。月華,我這麼做,真的隻是多餘麼?我隻是想為你做點什麼,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所以,隻是遵從了自己的意識……而已……韋恩迷茫地想著,安不會知道,不會知道自己對於月華的執念究竟有多深,不會知道自己從不看更多人一眼,一心隻放在月華身上,即使知道月華結了婚有了家庭卻依舊沒有停止,獨自堅持著這近四十年的追隨,在別人看來,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愛,會是什麼樣的信念使然?為了月華,這幾十年來韋恩犧牲的是什麼?他雖是被迫放棄韋氏的繼承權卻也因為知道自己所為確實沒資格再擁有那權力,所以沒有任何地埋怨;他賭上了自家企業在意大利所有家私界的名譽,作為韋氏繼承人,為了月華他與黑手黨往來頻繁,為了月華,他做出了在他的家族看來非常不正道非常不合情理的事,一次次地以各種手段想要報複洛祈,一次都沒有成功那算是讓他有了好運逃脫家族的製裁也算是洛祈福大命大,但他還是沒有放棄過對洛祈的繼續報複,他不想那個人在那麼傷害了月華後還依舊瀟灑自在地活在這世上!
可是這其中的太多難言之處,不要說韋恩身邊所有稱得上是摯友的人,甚至是他的至親之人都不能接受不能理解,更何況是不過跟隨了他短短三年的安呢?再說,那所謂的難言也不過是對韋恩自己來說的,在別人看來,那就是一個男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對另一個男人進行無謂的打擊罷了。
北京。
洛世,你真的就這樣放棄默唐了嗎?洛世你不要這麼無情好不好?默唐對你怎麼樣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現在是怎樣,說不愛就不愛了嗎?還是,你根本就是在逃避,你到底在怕什麼啊洛世!第一次看見這麼激動的葉陽,洛世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掩去臉上的表情,葉陽,我和默唐之間本就無關乎愛與不愛,我們都是女人嘛,也許那時候我們所認為的愛戀不過是我和她彼此為各自的寂寞找的借口,充實一下罷了,過了,就都不再了。看著洛世麵無表情地說出這一番話,葉陽的眼神瞬間低沉得更加黯淡無光,嘴角微微抽動,一聲輕哼自鼻而出,洛世,我從來不知道,你竟是個這麼冷漠的女人。
洛世,我從來不知道,你竟是這麼冷漠的女人。
葉陽這麼說的,嗬嗬~是嗎?我是個冷漠的人嗎?也許吧……葉陽最後那一句結論一直縈繞在洛世腦海裏,洛世放空自己,呢喃著,默唐,我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是讓自己不要和她在一起,葉陽,也許你說得對,也許,我洛世就是這麼個冷漠的女人。可是葉陽,相信我,我其實,並沒有想過多地傷害默唐。
離開了默唐,你還有什麼?洛世。
一直沒有開口的那那冷冷地扔出這麼一句。洛世啞然。
洛世的日記2008年10月31日陰沉靜
離開了默唐,你還有什麼?
今天,那那丟出這個問題時,說真的我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反駁。默唐,洛世變得愛笑,是因為你,因為你們;洛世變得幸福,也是因為你,因為你們;洛世開始不去想那些累人的,讓自己疼痛的事,還是因為你們;不會再做噩夢,又是因為你們。所以一旦離開了,好像就真的像那那所說的,我什麼都沒有了。
默唐,有了你之後,再丟棄你,離開你,洛世真的就一無所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