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一球成名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40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袁姨給她們安排了住處,不大的房間放著四張鐵床還是上下鋪那種。床位沒住滿,算上姐妹倆六個人,這很正常,不大的福利院有人走有人來,聚散離合一直都在上演。
進屋時一個編著兩條黑黝黝辮子的女孩正趴在窗邊的桌子上寫信。郝靜認得她,她叫李小薇,長得很可愛不過左耳有聽力障礙,旁邊有個撒著頭發的女孩正在織圍巾。這個女孩叫譚菲菲,她額頭有片暗紅色的胎記,所以總會披散著頭發遮掩。這兩個人郝靜記得李小薇一直本本分分,高中畢業後就到殘疾學校當小學老師,聽說她深受學生愛戴。而譚菲菲在沉默多年後突然爆發去消除胎記順便整容,一下子變成妖嬈尤物,後來就傍上大款做了情婦。剩下的兩個女孩沈佳燕和周敏敏年紀都比較小,郝靜記得不久後他們會被收養。
福利院的孩子都很敏感,隻是很簡單的打了招呼,熱烈歡迎就不要想了。但凡有一點辦法誰會來這種地方。後世偶爾會言一些爛俗的劇情,女主角長在孤兒院卻可愛善良天真爛漫然後用一顆白紙一樣的心去引得男主角要死要活,但現實生活中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袁姨搬過來被褥,郝靜手腳俐落的收拾床鋪,完後衝她燦然一笑,“謝謝袁姨。”
袁姨給她笑的心頭一暖,這孩子貌似和自己很親近的樣子,仿佛認識多時一點也不拘謹。
不一會兒福利院的男孩子過來打招呼,十一歲的鄭斌,魏言還有八歲的林誌俊和六歲的小東東。這幾個男孩子裏郝靜知道魏言平平安安長大娶妻生子平淡無波,林誌俊才高氣傲後來做了外企職員還和一個洋妞結了婚,不過後來聽說洋妞生出來個小黑鬼。孩子自然不是他的,這事鬧得滿城風雨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收得場。而鄭斌在十三歲那年會因為一場車禍喪生,最後的小東東是個重度弱智兒童,到了二十歲生活還不能自理,袁姨為他操碎了心。
鄭斌有點漫不經心,等了一會兒終於不耐煩,“喂,去不去打球?”小東東吐著哈喇子嚷:“打球,打球。”魏言卻說:“袁姨讓我帶她們熟悉環境,你們玩吧。”鄭斌嘟喃了句:“沒勁。”領著人出去了。
魏言對郝靜笑笑,眉目可親。
其實真的沒什麼好熟悉,郝靜閉著眼都能在福利院行走自如。過程中三丫興奮的不得了,比起家裏惡劣的生活環境這裏已經可以稱作天堂。
就一個水龍頭也會讓她驚歎不已,扭來扭去開開合合在那裏玩。
魏言小聲說:“我們就玩一會兒,給大人看到會挨罵。”說完還衝郝靜眨眨眼睛。
郝靜感激的回以微笑。
二丫,三丫這樣的名字在城市會被笑掉大牙,意外的袁姨依舊取了郝靜這個名字給自己,而三丫改名成郝安安。
在兩姐妹單獨相處的時候,郝安安悄悄的說:“姐,我能說話了嗎?”
郝靜愛憐的摸摸她的頭發,說:“以後你都可以說的,到了這裏我們就安全了。”
郝安安說:“姐,我們以後都不回家嗎?”
郝靜看著她,說:“你想回家嗎?”
郝安安想了想,說:“不要了,我跟姐在一塊。爹和娘,不喜歡我。”
郝靜抱住她,溫柔的說:“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姐一定好好保護你,一定讓你快快樂樂長大。以前的都忘了,全部的全部的都忘了,好嗎?以後不論誰問都是不記得,知道嗎?”
郝安安乖乖點頭,:“嗯,我聽姐的話。”
不久郝安安的失語症就痊愈了,這讓袁姨很是欣慰。
很快兩姐妹的入學手續也陸續辦妥,郝靜和郝安安就要想普通的孩子那樣上學了。
第一天上學三丫緊張的不得了,李小薇拉住她說:“我和你同班,別怕。”兩人認識一段時間也熟了,郝安安才感覺輕鬆點。
郝靜按年紀該念五年級,進了教室一看鄭斌魏言都在。這和以前不一樣,他們原本不同班。後來才知道袁姨擔心她怕生特別也拜托校方把他們安排在一起。
慣例的自我介紹還沒結束就聽見下麵不知誰說了一句:“村妞。”
郝靜人不由皺起眉頭,由於長期的風吹如曬她的皮膚是不好,暗紅而幹燥,和城市小孩有明顯的不同,可也犯不著在這種時候讓人下不了台吧?那安安是不是也會遭遇同樣的待遇?想到這裏她的臉色不免帶出冷意。
老師在一邊也覺得尷尬,指了空位讓她趕緊坐下。
郝靜一看,咦?那位置不是鄭斌的嗎?
走過去坐下,鄭斌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樣,居然還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什麼又沒說出來然後把臉瞥到一邊。
這是什麼意思?看那一臉嫌棄的表情!對於他郝靜是沒有多少感情的,印象中隻記得他脾氣暴躁,十足的小混混。可惜英年早逝,不然長大了也是某某地區的扛把子。
你不理我,我還懶得理你!抬臉專心聽課。小學的課業簡單她聽來沒什麼難度,聽著隻當重溫童年。
下課後她去找郝安安問她有沒有被欺負,郝安安說:“沒有啊,同學可好啦,還送我禮物。”說完揚了揚手裏粉紅的鉛筆。
今天的三丫穿著新校服,雪白的衣料襯著小臉蛋白皙粉嫩,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說不出的可愛。郝靜忽然明白了,三丫自小在村裏長得頂好的,小臉大眼,皮膚也永遠曬不黑。不像她夏天像碳頭冬天像戈壁。這段時間安安也一直好好將養著,人就更水靈了。丫的,一群以貌取人的傢夥!
郝安安突然不好意思的說:“姐,我想尿尿。”郝靜糾正:“女孩子不能說尿尿,要說上廁所,上廁所。”
“哦,那我要上廁所。”
廁所的味道自然很難聞,郝安安卻認為很幹淨。在家裏那會兒不過壘個牆挖個坑了事,具體想想很惡心。
回去的時候郝靜腦袋“咚”得一撞,一陣眼花繚亂。耳邊聽得有人喊:“喂,把球扔過來。”郝靜定睛一看,可不是嘛腳邊滴溜溜個籃球。
那一臉欠打表情,連個對不起也沒有的人不是鄭斌是誰?
氣死姑奶奶啦!郝靜抱起籃球,笑眯眯的走到鄭斌麵前,使出當年砍柴的力氣再加大馬力一下在扔到這張囂張的臉上。
必須說明的一件事是,郝靜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砍柴喂豬放羊下地,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鄭斌一下子給他砸蔫了,整個人萎縮下去。
郝靜果斷拉起郝安安落跑,真鬧起來她可打不過。
一圈人把鄭斌圍住,一個男孩關心的問:“沒事吧斌子?”
“沒事。”說沒事,可這聲音聽起來真痛苦。
“哎呀,你流鼻血啦!咱把那女的收拾了吧,給你報仇。”
“別。”鄭斌難得的忍讓,“她是我熟人。”
那男孩看著他崩鼻血的臉不禁啞然,“你們還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