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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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裏一切似乎平靜許多,無極限的運作也走上了正軌,雖然不如以前但是隻要慢慢來總會有超越的一天。一直以來神經繃緊的無極限員工們也迎來了難得休息日,除了輪班的倒黴蛋之外其他人早就迫不及待的著手豐富多彩的周末生活了。
這一天休假李天遙邀於靈人一起去小鎮看望林爺爺林奶奶,於靈人知道李天遙染了毒癮之後就是在林染的祖父母家休養的,一直以來她都想去拜會兩位善良的老人家,一方麵表示感謝,一方麵也想看看林染在爺爺奶奶麵前是怎樣的一副神態。
“天遙,就我們兩個去不太好吧,人家是林染的爺爺奶奶,我們兩個不相幹的人怎麼能僭越呢!”
“安啦安啦,他們就是我李天遙的爺爺奶奶,我去看望我爺爺奶奶還需要什麼引薦人嗎?”
“不行,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去,你打電話叫上林染吧,她不去我就不去!”於靈人使出殺手鐧,李天遙無奈隻好撥通了林染的電話。
“喂,有事?”
“我和於靈人要去看爺爺奶奶,你是不是太忙不能和我們一起去啊!”李天遙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估計林染一定能聽出來他的意思。
“你不想我一起去?”
“嗬嗬,哪能啊!”李天遙心裏苦笑其實他是想說他真的不想她去啊!
“既然這樣……那我還是去吧!”
林染先掛斷電話李天遙本想騙於靈人說林染沒答應,沒想到於靈人狡黠的一笑說道,“別想騙我,我都聽見了!”
於是,想象中的二人世界變成了四人一貓的世界,林染帶來一個拖油瓶,就是李貝兒,李天遙欺負他讓他開車,結果這個哪個腳是刹車哪個是油門都搞不懂的家夥竟然還沒起步就把車弄熄火了。無奈李天遙隻好擔任車夫,於靈人還和林染李貝兒有說有笑的完全忽略他這個正主。
林爺爺林奶奶見四個青年人來看望他們十分高興,尤其是林奶奶看於靈人是越看越喜歡。李天遙將小白貓送給林奶奶,老人家見這個貓兒通體雪白,碧綠的幽瞳和李天遙的十分相像。
“哎呦,這個貓兒長的像阿遙,有它陪我就等於阿遙在身邊陪我了!”林奶奶樂得合不攏嘴,她把小貓兒捧在懷裏逗弄著說道,“這小貓還沒有名字吧,我看就叫阿遙好了!”
“行啊,隻要奶奶高興我是小貓小狗都無所謂啦!”
“馬屁精,平時怎麼沒見你嘴巴這麼甜!”於靈人擰著李天遙的耳朵,李天遙叫著求饒,大家都哄笑起來,這間不大的小院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吃午飯的時候林染和爺爺一起去農家市場買菜,李天遙和李貝兒從葡萄架上摘下一串串晶瑩剔透的葡萄,沒等葡萄洗好這兩人已經把葡萄吃的差不多了。於靈人則和林奶奶一起在廚房裏忙碌,等到菜買回來了林染也加入了她們的行列。
午餐是六個菜,清蒸鯽魚,山藥排骨,蜜汁翅中,清炒西蘭花,熗竹筍,涼拌海蜇皮,還有林奶奶的秘製梅子酒,這頓飯大家吃的不亦樂乎,尤其是李天遙和李貝兒這兩個家夥搶的最歡,恨不得都要把盤子吞進去!
林染難得看見奶奶一直笑個不停,她不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紅光,慈祥的眼神落在他們這一班人身上,還有手裏的小白貓懶懶的享受她的撫摸。林染忽然明白以前奶奶冷漠的對待自己根本不是她真心,隻有疏離她林染才能遠赴他鄉讓心變得堅強。
“喀嚓——”
於靈人用手中的相機記錄了午後陽光下坐在藤椅上笑容可親的林奶奶,之後他又為兩位老人拍了一張牽手照片,他們手上的紋路緊貼著,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磨合的親密無間。
李天遙忽然想起他之前畫的小院的圖還在他原來的房間裏,他把那張畫取出來,調了水彩後便行雲流水的勾畫起來,很快奶奶剛才那一幕的形象躍然紙上,大家都稱讚這一幅畫畫的好,將奶奶的神韻表露無遺。
“不如我們大家合張影吧,難得爺爺奶奶這麼開心,一定要把這段記憶留住!”於靈人提議,大家立刻附和說好。
很快於靈人支好了相機設置了延遲拍攝,兩位老人坐在中間,幾個小輩在後麵,從左到右依次是於靈人李天遙林染和李貝兒。相機提示三聲,眾人擺好表情,清脆的快門聲過後,瞬間已成永恒。
“你們玩著,我去給你們切西瓜!”
奶奶站起身來往後屋走去,於靈人忙攙扶著她要去幫忙,李天遙又去摘葡萄,林染無所事事索性和爺爺支起了棋局。
“我也去幫奶奶好了!”
李貝兒見哪也沒他的事也跟著去後院,突然聽的他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奶奶!”,林染心驚身體已經竄了出去,見奶奶躺在地上暈厥過去她忙小心的查看了她的狀況,然後吩咐李貝兒和她一起把老人抬上了車。
“我送奶奶去醫院,爺爺交給你們了!”
由於隻有一部車,李天遙隻好打車和於靈人林爺爺一起往醫院趕,等他們到達醫院時,奶奶已經被送到了急救室。林染站在門口身體靠著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李貝兒則眼巴巴的想從手術室門上的玻璃看裏麵的情況,可是這種磨玻璃怎麼能望穿呢!
爺爺很平靜,於靈人想握著他的手安慰他,卻被老人反握過來說道,“孩子,沒事,人老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奶奶一定能挺過來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在半夜時候醫生從手術室裏推開門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林染摻扶著爺爺走上前去,醫生說道,“病人有房顫病史,形成的血栓隨著血液循環到達腦部,阻塞了腦部的動脈。一般人會出現偏癱,隻是方女士的腦部的血栓較大,阻塞部位出現了不可逆性損傷,恕我們無能為力。”
“什麼,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李天遙第一個衝上去揪住醫生的衣領大吼起來,醫生冷靜的推開他說道,“我的意思是病人可能過不了明天早晨,我們已經盡力,請節哀。”
李天遙還想再說爺爺卻拉住他,“挺大個人了怎麼總是怎麼衝動,醫生,我們能進去看看她嗎?”
“可以,但是病人現在還沒醒來,你們需要把她轉入病房。”
單人間的病房裏,林染和爺爺守在奶奶的床前,李天遙則像隻困獸一般在病房裏走來走去,於靈人看他這樣隻好拉住他的手讓他坐下來,李天遙把臉埋在手裏,有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指縫滑下來。
李驍去世的那個時候李天遙的心中隻有恨意,從沒體味過生離死別的他發現親人即將離開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他尚且如此,不知林染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