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淚 相留醉  第二十九章 胭脂淚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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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胭脂淚
    “二哥,你怎麼了?怎麼弄得這般模樣?這造型可比我剛才慘多了。”
    “沒什麼。”懿清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舞詩沒有回答,她隻是直勾勾地看著白星劍,眼裏多了些怨,也有些不舍。
    懿幀答道:“好像是江湖第一殺,名喚殺千刀。他這次來的目的,好像是為了我們兩個。我沒來得及問他是誰派來的,他就死了。”
    懿清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說:“以你的武功,不可能打得過他,除非他是冒牌貨。”
    他自己的弟弟,有幾斤幾兩,他還不清楚嗎?
    懿幀身為堂堂男子漢,居然要一個女人為他擋刀擋箭,自覺丟人,自是無言以對。
    彩衣見其沉默不語,便說道:“他並非冒牌貨,據我所知,的確是我姐姐殺了他的。”
    “你姐姐?你姐姐不是已經死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彩衣徹底想暈了,沒見過這種人。
    “曲兮就是我姐姐,她的真名叫歐陽舞詩。”
    原來是這樣啊。
    他看著舞詩,覺得很震驚。
    這樣的一個女子,如何能與殺千刀匹敵呢?
    她又是如何殺了殺千刀的呢?
    難道她真的那麼厲害?
    有些事情,還是單獨跟懿幀討論一下比較好。
    “懿幀,我有話要跟你說,走吧。”
    懿幀大概猜出了自己哥哥的心事,便隨他而去了。
    房間裏,冷曄看舞詩的眼神有些異樣;藍天皓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彩衣狠狠地瞪了兩個人一眼,表達她的不滿。
    沒看見人家在對望著嗎?
    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人一定有話要說,還不懂得什麼叫滾。
    這兩個人是有病呢?還是少跟筋呢?
    彩衣連推帶踹才把他們兩個人弄出了屋,留在他們獨處的空間。
    哦,對了,不是獨處,還有一個屍體呢。
    眾人皆走,獨留二人。
    白星劍看著舞詩,率先開口說話。
    “對不起,我不該沒把事情弄清楚就那麼對你。”
    看著白星劍臉上愧疚的表情,舞詩雖然有些心疼,但她的語氣還是很冷淡。
    “白公子,你嚴重了。我們本來就沒有那麼熟,你打傷了我,也是情理之中的,畢竟,我要殺的,可是你的心上人。”
    她是在生氣嗎?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麵對舞詩的冷淡,他絲毫沒有辦法。
    畢竟,做錯事情的,是他。
    他竟然打傷自己心愛的女子,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了,何況是她呢!
    可是,他是不會再放開她的手的。
    天知道,當他看到她吐出鮮血的那一瞬間,他的心有多痛。
    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再也不能放開她,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看來,他必須試探一下她的心了。
    “如果,我愛上了你,你會怎麼辦?”
    舞詩簡直太震驚了,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這一定不是真的。
    他都要跟綠衣成親了,要不是她出現,破壞了他們的婚禮,他們早就是一對了。
    白星劍,你到底是何居心?你的目的又何在?
    舞詩正心煩亂見,忽然被白星劍猛地推開。
    她沒有絲毫防備踉蹌著倒在地上,有些惱怒的想問白星劍到底要做什麼。
    可卻見白星劍的劍掉在地上,左手捂著右臂,黑色的血液從指縫不斷間滲出來,他白色的衣衫片刻被染上了大片。
    然後,她匆忙起來到白星劍身邊,拉開他的手,不由吸了一口來涼氣。
    一隻銀色的鏢正插在白星劍的臂上。
    舞詩不由怒道:“你為什麼替我擋啊,我又沒有要……”
    話接不下去了,白星劍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向後倒去。
    她咬著下唇拉住白靠在自己的單薄的肩膀上,努力支撐著白星劍的身體,然後費力地抬起頭,看著白星劍逐漸蒼白的臉。
    白星劍看到舞詩焦急的樣子,失去血色的唇輕輕揚起,好像是笑了,聽到他模糊地道:“別擔心,我沒事……咳咳……”
    “還說沒事,你都這個樣子了,是不是要死了才甘心?”
    舞詩心裏一團亂,甚至都忘了叫外麵的人幫忙。
    她看著白星劍的臉色越來越差,再也說不出狠話,嘴裏喃喃的道:“你怎麼那麼傻啊,為什麼非要管我啊……”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悄無聲息的滑下來。
    白星劍嘴角還是微微上揚著,看到舞詩的眼淚卻好像比自己受了傷還痛。
    他吃力地慢慢抬起左手,想要覆到舞詩臉上,卻猶豫著手上的暗紅色的血液。
    他不想讓這東西髒了冰清玉潔的舞詩。可是舞詩忽然拉過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動作快得白白星劍都沒有反應。
    等白星劍終於意識到了的時侯,他怔怔地說道:“你——”
    可隨即本來黯淡的眸子都被一種喜悅填滿,他顫聲問道:“這就是你的答案對麼?”
    舞詩不說話,垂下了眼簾,暗紅色的血液順著她冰雪般白皙的臉龐上流下,遮住了她臉上的一抹紅暈。
    這是默認嗎?
    隻可惜······
    “我們之間真是錯過太多太多了。”
    他說得是那麼的惋惜,那麼的悲傷。
    舞詩哭得一發不可收拾,說道:“不,不會有事的……我們,我們可以去找那個神醫,找他救你,你不會有事的”
    白星劍不說話,靜靜笑著,看著舞詩,仿佛怎麼也看不夠。
    舞詩仍舊嗚咽著:“我們,我們可以走,我們離開這裏,再不管這裏的事了好不好……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你……不要出事啊……”
    “曲兮,我看到了仙穀的那些花了,好美······彼岸花,原來那麼好看······”
    他看到了彼岸花,那代表什麼?
    彼岸花,花開彼岸。
    傳說,彼岸花,那是惡魔的溫柔。傳說中自願投入地獄的花朵,被眾魔遣回,但仍徘徊於黃泉路上,眾魔不忍,遂同意讓她開在此路上,給離開人界的魂們一個指引與安慰。當靈魂渡過忘川,便忘卻生前的種種,曾經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
    那是無邊的詛咒啊。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舞詩緊緊著抱著白星劍,生怕他會突然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說不出話來,隻有哭。
    白星劍看著她哭,很心疼。
    他費力地想擦幹她的眼淚,可是,怎麼也擦不完。
    舞詩的臉上,早已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淚了。
    “你比那些花還要美。不要哭,再哭就不漂亮了,我喜歡看到你笑的樣子。”
    舞詩勉強止住了淚水,露出了笑容。
    “你笑起來真------”
    話還沒說完,就沒有下文了。
    他的手無力地垂下了。
    這句話,再也不能從他口中說出來。
    他永遠沉睡過去了。
    他是真正的鬼仙了。
    “不------”
    舞詩失聲大吼起來。
    她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死也沒辦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眾人聞聲而至,看到眼前的一幕,都驚呆了。
    彩衣看到舞詩滿臉的血,害怕極了,問道:“詩姐,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怎麼有那麼多血?大夫,我馬上叫大夫來,你撐著點。”
    說著,她馬上要衝出房去。
    藍天皓一把拉住她,說:“受傷的,不是你姐姐。”
    彩衣這才看清了。
    那些血,是白家公子的。
    懿幀看到這麼血腥的場景,手忙腳亂的。
    “我師父呢?他在哪裏?快叫他來救人啊。”
    冷曄看著這一切,說道:“晚了,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舞詩像是瘋了。
    她馬上抓起地上的龍泉劍,指著冷曄,說:“誰說他死了?他還活著,他隻是有點累,睡著了。”
    她八成是崩潰了。
    可是,必須讓她認清事實。
    冷曄繼續不怕死地說:“他就是死了,不然,他的劍怎麼在你的手裏?”
    舞詩憤怒地把劍砍向冷曄,大罵道:“你才死了。”
    眼見就要傷到人了,她的劍突然掉在了地上。
    然後,她跪倒在地,抱著再也不會有反應的白星劍,痛哭起來。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了,沒有人能介入他們。
    懿清把懿幀拉出了房間,說道:“我們該走了,宮裏還有太子殿下在等著我們呢。”
    “你不跟她告別嗎?”
    懿清望著那個房間一眼,說道:“不用了。”、
    在她的世界裏,他隻是一個過客,他不是主角。
    萍水般的相逢,就當是偶然。
    他,也該收心了。
    殺妻害子之仇,不得不報。
    該離去的,總還是要離去。
    人生總是太匆匆。
    她,也該成為過客了。
    她,本就不屬於皇室。
    算了吧,別了吧。
    皇位之爭向來慘烈,他沒理由讓她陷入這個漩渦。
    何況,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
    懿幀搖了搖頭,回房收拾東西了。
    至於尋找那個孩子,本是皇家之事,自然是自己派人找了。
    一切的一切,都將成為埋藏心底的回憶。
    一切,都該回到原位了。
    打從跟白星劍打了一場後,他就已經認清了。
    他也早就看出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隻是,遲遲不願離開罷了。
    如今,真的該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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