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淚 相留醉 第二十七章 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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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九皇子
懿幀在山上吃苦受罪,舞詩就一直在客棧中時醒時昏。
這期間,白星劍一直到客棧來,想見舞詩。
但是,都被懿清他們攔住了。
懿幀遲遲不歸,懿清早罵了他好幾千遍了。
每罵一遍,懿幀的耳朵就癢。
真替他感到悲哀。
有這麼一個兄弟,這是一悲。
遇到病美人,這又是一悲。
有這種人麵獸心的師父,更是一悲。
這可憐的孩子,真是太遭罪了。
有誰理過他嗎?沒有。
這個所謂的師父,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的。
嚴重懷疑,他的師父是瞎子。
這是故意設計,整他的。
當然了,就算他知道,也不能怎麼樣。
有求於人就是不好,就得低人一截。
瞧他現在這個邋遢的樣子,什麼皇子嘛,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你見過哪個皇子這麼淒慘過嗎?
你見過哪個皇子這麼落魄過嗎?
今兒個,你可算找對地方了。
保證讓你見上意一見。
幾日下來,皇子成了丐幫幫主了。
他這個師父吧,看上去仙風道骨,白發蒼蒼,醫術高明,真像一位慈祥的老人啊。可是像歸像,是不是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他的師父,自稱無常子,真實姓名不詳,人如其名。
無常子這個人,簡直是人麵獸心,這麼虐待自己的徒兒,會遭雷劈的。
不過就是下趟山,有必要弄成這樣這個樣子嗎?
幹嘛這麼使喚人啊?
他每次都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這個人麵獸心的師父,心裏委屈著呢。
其實吧,這座山根本不高,矮到不行,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二哥還有模有樣的,說是擔心病美人的身體虛弱,受不了山路崎嶇。
誰叫他那麼單純啊?誰叫他那麼笨啊?
他居然就信了。
我靠,,擺明是故意設一個圈套讓他往下跳。
他呢,就傻傻地跳下去了。
而且,不達任務,不可返回。
他的命可真是苦。
也不看看他自己的師父是什麼人物?
就這樣傻乎乎上山了。
他的師父,專門騙那些無知少男的,他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還誆那些善良的孩子,他也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簡直是人麵獸心的家夥,醫術高明有什麼用?
醫德不行就是虛有其表,人品不行就是敗絮其內。
總之一句話,白活了。
他居然忍心虐待這麼可愛帥氣的徒弟,真希望他午夜夢回的時候會被嚇醒;(關於這一點,隻能祈求無常子做噩夢了。)
當然了,懿幀更希望自己的師父能撞到柱子,腦子不清楚,性情大變,大發善心了。
懿幀覺得自己太偉大了,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大愛無疆啊。
他邊做著苦工,邊在心裏罵著無常子。
突然,他看見無常子帶著藥箱向他走來。
他的心裏一陣發涼,退了好幾步,有點怕啊。
裏麵不會是毒藥吧?
我的母妃啊,你在哪?你一定要好好保佑兒臣啊。
無常子笑得真和善,弄得懿幀心裏直發毛。
“徒兒啊,別幹活了,救人要緊,你隨為師下山去吧。”
救人要緊?要緊的話,你幹嘛要拖那麼多天,還害我受這麼多罪,說得比人家唱的還好聽。
他還真懷疑他師父的居心何在,難道是他的祈求靈驗了?
他試探道:“師父,您沒事吧?今天起床的時候沒撞牆吧?”
無常子白了他一眼,嗬斥道:“你才撞牆了呢,有這麼跟師父說話的嗎?讓你幹點活怎麼了?正好讓你鍛煉身體,你應該感謝我。”
然後,沒等懿幀反應過來,無常子就把他拽上馬了。
至於兩匹馬什麼時候出現的?
不知道。
無常子就是無常子,出爾反爾的,真夠無常的,跟瘋子沒什麼兩樣。
“師父,您老人家慢點,現在是要下山,不是要去投胎,您老人家不要命,我還要命。”
懿幀一邊追著無常子,一邊喊著。
明明故意拖延下山的是無常子,這會子卻飛得那麼快。
老人啊,善變。
無常子放慢了速度,問懿幀道:“你要讓我去救誰啊?至於讓你這個心高氣傲的臭小子為他做了那麼多苦工,還把自己弄得跟乞丐一樣。”
哼!我心高氣傲嗎?
你才心高氣傲呢!
懿幀心裏雖然這麼想,可沒這麼說。
“一個病美人,我二哥喜歡的女子。我有什麼辦法啊?為了不讓二哥把我扒皮了,我隻好認了,我可是被逼無奈的。”
無常子又問:“她得的是什麼病啊?徒兒啊,你先說來聽聽,我才能省點時間去喝茶。”
“不知道,到了客棧,你自己去看。”
懿幀可真夠受罪的,這會子在氣頭上呢。
喝茶?休想那麼悠閑,哼!
我堂堂的九皇子沒什麼優點,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愛記仇。
無常子見他不搭理,就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客棧了。
懿清剛好在客棧的樓下,見二人進了客棧,連忙迎上去,說道:“老先生,您老人家可來了,讓人好生盼望啊。”
無常子笑著答道:“哪裏的話,若非令弟做事磨磨蹭蹭的,我早就來了。”
磨磨蹭蹭?我磨磨蹭蹭?
好一個無常子!好一個老頭!
居然陷害我,陷我於不義!
他為自己平反道:“才不是這樣呢?他為老不尊,刁難我,欺負我,讓我幹粗活,讓我挑水,砍柴,采藥……什麼活都讓我幹,就是要把我折磨死,他才肯下山。你看我,渾身髒兮兮的,還有,我砍柴的時候,把手砍流血了。我還差點被蛇咬傷了呢。為了幫病美人,我比那些難民還可憐。”
見懿幀說得那麼可憐,懿清仔仔細細地看了他。
看他的樣子,事實應該如他所言。
好一個無常子啊,了不得。
正好借機讓他食人間疾苦,這是好事啊。
於是乎,懿清敷衍地對他說:“哪裏傷到了,就是擦藥。二哥會記住你這份恩情的。”
雖然是敷衍,可是說得極為好聽。
懿幀隻好哭喪著臉,然後上二樓去了。
他要找舞詩哭訴。
最差也要博得病美人的感動啊。
二哥不搭理人,我搭理人去。
懿幀剛剛上樓,不速之客又來了。
今兒個,可真熱鬧啊。
這個不速之客,除了白星劍,還會有誰?
這幾天,懿清一直沒給過他好臉色。
因而,從大喜的日子到現在,白星劍也沒有再見到舞詩的麵了。
白星劍就天天來,一天到客棧好幾遍,真是煩人。
好在舞詩這幾天一直沒有出過廂房一步,不然,那還了得。
懿清一直跟防仇人一樣防白星劍,寸步不離客棧。
“兄弟,你這麼做可太不近人情了。我天天來,你天天阻擋我,是想跟我打架嗎?要不是怕打擾了曲兮,我早跟你打了。”
懿清客氣地對在一旁的無常子說:“先生奔波而來,請到客棧的廂房休息一會兒,呆會好好有精神為曲兮看病。”
然後,他就喚來店小二為無常子帶路去廂房。
無常子也覺得有道理,就隨店小二而去。
待無常子離去後,懿清方才回答道:“那閣下打傷曲兮,令她落得今日這般田地,又怎麼好意思見曲兮呢?”
“自然是不好意思,但曲兮是我打傷的,我就應該向她賠罪。是我當初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傷了她,所以,我要對她負責的。”
懿清冷冷地問:“說得那麼好聽,打都打了,還賠罪,難道閣下向曲兮賠罪了,曲兮就會馬上好起來?你拿什麼負責啊?”
白星劍不緩不慢地答道:“自然是照顧她一生了。”
照顧她一生?你想得美。
看來是情敵看麵,分外眼紅了。
“不勞閣下費心了,曲兮不需要你照顧。”
白星劍笑嘻嘻地說:“那可不行,這兩年來,我們一直在一起,就連曲兮這個名字都是我為她取的。她用這個名字,就證明她在乎我,我怎麼舍得棄下佳人於不顧呢?”
白星劍說得十分欠扁。
聽著這句話,懿清感覺有些泛酸,心裏悶悶的。
吃醋了,二皇子吃醋了。
“那是以前的事情,你沒看見她現在對你的態度很冷淡嗎?”
死鴨子嘴硬,死不承認,就是不讓兩個人見麵。
既然談不攏,隻好用武力解決了。
“既然如此,我們隻有打一架了,我們出去打。”
“去就去。”
二人拿著各自的寶劍,離客棧而去了。
懿幀要是知道了,一定坐不住的。
可是,他不知道。
他現在正在賣力地裝可憐呢。
舞詩本來也閑來無事,就由著懿幀鬧了。
懿幀連衣服也沒換,就是為了讓舞詩看到他最真實的慘狀。
“曲兮,你看我為你了,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手也被砍傷了,還差點被蛇咬了,你要怎麼報答我啊?”
舞詩看著他這個破爛樣,忍不住笑了出聲,說道:“那是你自己笨,沒幹過這種活,怪不得我,還需要什麼報答啊!”
這話可真傷人。
二哥還知道敷衍人,可她呢,連敷衍都沒有,直接中傷他。
這個病美人真缺德。
“你可真沒良心,要不是你,我會被我師父奴役嗎?”
舞詩很無辜地回答道:“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是你師父奴役你,不是我奴役你。而且,腳和手都長在你身上,不是在我身上,關我什麼事啊?”
懿幀快被她氣死了,隻好認命離去了。
簡直是浪費時間嘛。
看來,真得找個算命的,看看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前世有仇?還是八字相衝?
怎麼什麼事情一遇上,就沒好事。
他的好心,她卻當成驢肝肺。
想他堂堂九皇子,何時落得如此地步啊?
慘那。
都怪自己有一個多管閑事的二哥,有一個喜歡欺負自己親弟弟的二哥。
隻好認命了。
說實話吧,他的二哥雖然喜歡使喚他,可是,卻是所有兄弟中真心對他的。
至於其他那些嘛,表麵裏兄弟情義濃濃,背地裏,你整死我,我整死你,你陷害我,我陷害你。
首當其衝的,當然是太子了,簡直是一隻老狐狸。
雖然他也不過二十幾歲,但是,隻要比他大,就是老,所以,叫他老狐狸也不為過。
有些事情,遲早要算清的。
老狐狸,也總有被人弄死的一天。
等著吧,不久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卸下這身丐幫幫主的行頭。
不然,像什麼樣啊。
他可是九皇子,又不是九袋長老,更不是丐幫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