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站起來，伸開雙臂，在原地轉了個圈。
    白色的紗衣飄舞在寒意凜然的空氣中，沒有束起的長發時起時落。
    曾經的她也想過拋開少女的幻夢，和眼前的男子度過一生。
    可後來卻發現，她可以放下，他卻放不下。
    “失望吧。”皇甫沁款款地走到男子麵前，臉上的笑容如夕陽中的落花。
    再過兩天就是自己女兒大婚的日子了。
    原本就繁華無雙的臨安，變得愈發熙熙攘攘。
    這一切落在皇後眼中，牽起一絲詭異的微笑。
    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很悲哀。
    替那個人養了整整二十年的女兒。
    燦爛的笑容浮上依舊嫵媚的麵龐，她踮起腳，輕輕在青帝耳邊道：“其實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傷感，他的女兒一直在陛下身邊呢。”
    她說完，又靜靜地後退了兩步，微笑著看他的表情。
    青帝無言，隻是墨色瞳中幾多風雲變幻。
    疑竇叢生。
    片刻，他轉身。
    “皇後，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臣妾不會拿親生女兒來開玩笑的，”皇甫沁笑著，隨後又冷冷地補上一句，“如果，她是的話。”
    花青顏的腳步停在門口，心中不知是苦澀還是喜悅。
    “陛下若是不相信，可以滴血認親……”
    “皇後，”他打斷她的話，“朕不希望任何人非議朕的女兒，”隔著燭光，青帝又開口，“若是有那樣不知死活的人，皇後應該知道他們會是怎樣的下場。”
    這樣尖利的話，皇後早就料到。
    果然，他始終是他。
    “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嫁到西涼去！”
    遍地倉惶。
    “難道皇後想挑起兩國的戰爭？”花青顏毫不隱藏眼中的不快，帝王的威嚴霎那間圖窮匕見。
    “既然陛下都不在乎，臣妾又何必掛心呢？”
    自己的母後曾經說過，女人歇斯底裏起來是很可怕的。
    她們真正發起瘋來時，不會大吼大叫，隻是微笑著看著你，說這些閑話家常。也就是皇甫沁現在的模樣。
    “皇後在威脅朕。”
    青帝低低一聲輕笑。
    她平靜下所潛藏的瘋狂，就像海底的火山，逾安靜，逾可怕，好像某一個瞬間就會身心俱焚，灰飛煙滅。
    他不是懼怕這樣的女子。
    隻是不想給自己的女兒帶來無妄之災。
    “臣妾不敢，”皇甫沁的鳳眸直直地盯著對麵的男人，秋水瞳中波光粼粼，“也許陛下可以好事成雙。”
    青帝驚訝於她的坦然，“那朕倒要聽聽皇後的高見了。”
    空庭落月，蒼白如雪。
    霍然轉身，就是一輩子的距離。
    片刻的寂靜後，皇甫沁直了直腰身，向青帝道出了那個所謂的好事成雙。
    這一次，他贏了，自己卻也沒有輸。
    皇後離開後，青帝卻還是站在十三重錦繡屏風後，負著手，一幕幕的往事在眼前閃過，清晰得可怕，那人的每個表情，微笑，挑眉，勾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慢慢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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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有話說】
    處女和雙子似乎真的不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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