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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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白墨彩去醫院包紮了傷口,打車回到酒店,剛剛進門,趙孟旭就咋咋呼呼的衝了出來,抓著他的胳膊問長問短。
“老大!誰幹的?!”不敢置信的聲音傳來,更有兄弟義憤填膺地問。
“沒事。”白墨彩搖了搖頭,示意那些吵吵嚷嚷的兄弟都下去,自己坐到沙發上,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脫沒了,隻閉著眼睛放空所有的思想。
暫時不去想,暫時逃避一下絕望。
可能是因為流了血,可能是因為打了麻醉藥,他很快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一覺昏昏沉沉,很難得的沒有再做夢。自從玄武港生意立項準備開始,一個多月來,過去的事情第一次沒有出現在他的夢裏,他陷入深度睡眠裏,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麻藥的勁頭過去,額頭上的疼痛才叫醒了他。
從柔軟的沙發上起來,已是第二天中午時分。白墨彩覺得頭還有點悶悶地。不過,他一向恢複能力超強,這麼點小傷還奈何不了他。走到桌邊倒了杯水,他拿出手機給趙孟旭打電話。
“喂?”對麵的聲音明顯不是趙孟旭,而是常常跟著他的一個小弟。
“我是白墨彩,讓趙孟旭接電話。”
“老大。”對麵的聲音立馬變得恭敬和為難,“旭哥這會兒不方便接電話,他在跟華邦的老大談話,您要有急事,我把電話拿進去給他?”
“他去找熊華之幹什麼?”白墨彩感覺不妙。
對麵小弟老老實實地回答說:“老大你在華邦的地盤被打了,旭哥說要找他們老大給個說法。”
“弦笙呢?”白墨彩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他不想因為這件事給弦笙找了麻煩。
“你給我打電話之前剛剛才進去了。”
不好。弦笙的性格,肯定直接承認是自己打的。趙孟旭並不是什麼沉得住氣的家夥,找到凶手肯定是要暴怒的,生意還沒開始做,兩個幫派打起來就壞了。
“進去,把電話給趙孟旭。”白墨彩惡狠狠地說:“快點。”
小弟一聽慌亂了,急忙忙的答應一聲,就聽見他急促的腳步聲。
白墨彩在電話這頭用心的傾聽,心情極為緊張,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隻是心被懸著忽忽悠悠。
“喂。”是趙孟旭的聲音了。
“你在幹什麼?!”白墨彩低聲嗬斥了一句。
“啊?”趙孟旭顯然懵了。
白墨彩歎息一下,平複心情,問:“你們在談什麼?”
“丁弦笙打了你,我找他們要說法要理由。”
“你知道是弦笙?他跟你承認了?”白墨彩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話趕話地問。
趙孟旭明顯心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恩。但他不說為什麼。”
白墨彩當然知道弦笙不可能回答,而且多半還會硬氣的回一句:“因為他欠揍。”
“然後呢?”
“然後我說,我們連音社不是不講道理,他要不給個合理的解釋,要不他給你敬茶道歉。”
天!這個惹禍的趙孟旭,白墨彩簡直絕望了。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下屬。弦笙從小最恨給人家道歉,這會兒肯定更恨自己了。
“你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雖然知道不是趙孟旭的錯,但白墨彩還是忍不住訓斥他:“你這不是讓雙方都下不來台?是我先惹了他,弦笙怎麼可能道歉?僵住了吧,生意不做了?”
“他答應了。”趙孟旭的聲音更心虛了。
“啊?!”白墨彩覺得自己幻聽了。
“丁弦笙說,他明天擺茶跟你道歉。”
一直到囑咐趙孟旭注意不要再逗留,趕緊找個台階下了回來之後,白墨彩還沒醒過神來。
他知道要糟。
丁弦笙要怎麼想他?
先表白,再讓下屬逼著人家擺茶道歉?
被摔了一瓶子就故意使壞,非要他道歉讓他下不來台?
不管怎麼樣,這事兒懸了。
從小,丁弦笙無論闖了什麼禍,都不願意道歉的。誰要是逼著他放低了身段,他能把誰恨死。
白墨彩記得兩人十七歲的時候,一次在學校裏打架,把議員的兒子給打傷了。議員在地方政府是極有勢力的,警察局長也是那議員的學生,要搞幾次大型掃黑活動出出氣,大損一下華邦的勢力,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丁老大為了避禍,賠錢請飯又托關係,還專門擺了茶,想要逼著弦笙去賠禮道歉。弦笙不懂事,寧死不去,最後是白老大托詞狠狠教訓了他一頓受了傷得去醫院瞧,才敷衍了過去。
茶,是白墨彩代替去敬的。
白墨彩那時才是真被父親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全身是傷,掛著繃帶去敬了茶。
不過,那時弦笙感激的一直抱著他好久。
可是,弦笙真的變了。自己離開玄武港後,他究竟是經曆了什麼,受了哪些從沒受過的委屈,才能讓他成長懂事到,為了大局自己答應要擺茶道歉呢?
白墨彩的思緒混亂,又是心疼,又是擔憂。
要不……晚上給弦笙打個電話,取消擺茶的那一攤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