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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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這邊走。”守著港口的是一個二十出頭,沉默寡言但看上去很機靈的小夥子,雖然還是初夏,但他卻按照玄武港人的習慣,早早的船上了人字拖鞋。
心裏裝著事情,再加上本來也不是多話的人。白墨彩從下船到出港口上車這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簡單的點頭示意,聽憑趙孟旭為自己安排行程,任由趙孟旭詢問那個沉默的港口看守人。
“老大,華邦的熊老大約了明天下午六點鍾的飯局。”趙孟旭跟他一起鑽進車裏,彙報道。見他沒什麼反應,又接著說,“另外我已經訂了房間,就在明天吃飯的華豐酒店。”
“什麼房間?”
“總統套房。”趙孟旭回答。“華豐酒店隻有一間最大的總統套房,在頂層……”
“換了。”白墨彩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總統套房樓下有兩間比較豪華的套房,訂靠裏的那一間。你現在就打電話去辦吧。”
趙孟旭有點納悶,白墨彩從一進入洪都海域就開始變得奇怪。心知肯定是由於丁弦笙的緣故,他沒有多問,隻點點頭答應,也沒讓副駕駛座位上的小弟打電話,自己拿出手機撥了號碼換房間。
黑道上打滾的兄弟,縱然是穿上了西裝,說話盡量文鄒鄒,也終究脫不掉身上那濃鬱的匪氣。一大群人擁簇著穿著米色休閑裝的英俊男子進入酒店,總還是讓大廳裏的正經生意人們感到精神緊張。或許是華邦一早打好招呼的緣故,酒店經理及工作人員倒沒有表現出大驚小怪來,倒是有前台小姐略顯豔慕的眼神偷偷瞧著白墨彩,紅著臉為一幹人辦了入住手續。
不需要任何人指引,白墨彩拿了房門卡,徑自快步走到正確的電梯,自己就摸到了房。交代了一幹兄弟不要打攪的他,躊躇的站在那個熟悉的門口。長舒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才拿出房卡刷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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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跟著老爹就是不爽啦,隻能住這種破房子,讓他去住總統房。”豪華套間的裏的陳設無論如何也襯不上一個“破”字,全天下也隻有丁弦笙才會毫無道理地埋怨。
對於這種耍脾氣的方式,白墨彩是早就習慣了的,他心裏滿滿的隻有寵愛的感覺,自己到冰箱拿了兩瓶啤酒,開了一瓶遞給癱在沙發上不高興的丁弦笙。又取出兩根煙叼進嘴裏,用打火機點了,深吸一口再取出來,將其中一根放到丁弦笙嘴邊,微笑著看他揚起漂亮弧度的下巴含住,那嫩紅色的唇瓣湊到煙蒂上的誘惑感覺,刺激得他內心一陣激動。
“算啦!反正是跟你住。”丁弦笙深吸了一口拿出,眯著混血兒的淡色眼睛將煙霧吹成長長的一條線,遊戲似地玩弄著手指間的香煙,任性地聲調總是微微上揚:“過幾天我帶馬子來開房,一定要開總統套房啦,幽倩也會覺得套房比較有麵子。”
“幹!”一時間沒能忍住,白墨彩罵出了聲:“那個番婆有什麼好?她不過看上你是太子,又有錢又有勢,虛榮而已。”
丁弦笙不高興了:“墨彩,你什麼意思?之前華瀾你說她傲慢得討人厭,再之前俏菲你說太騷,現在我換成幽倩了,你又嫌棄人家虛榮。以相、黃清和華之他們都找女朋友,怎樣你都不嫌棄,怎麼就我的女朋友你就看不上?明明我每次找的都比他們的漂亮。”
“你找馬子就是沒眼光,怎樣?”被這這樣的質問,白墨彩整個地羞惱了起來,十七歲的少年,遇上這種問題,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出“因為你找的都不是我”這種話吧。隻能負氣的拿話頂回去。
“你……”丁弦笙氣得有點發抖,憋著嘴的樣子,白墨彩也覺得性感好看的不得了。
對恃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丁弦笙頂不住了。“好啦……我明天甩了她再找過,總行了吧!”白皙的臉頰微微泛著怒意與委屈的紅色,丁弦笙鬱悶的拿起之前擱在茶幾上的啤酒大灌一口,又鬧著別扭癱倒在沙發上不說話。
白墨彩這才心情略微轉好,伸手扯了幾張麵巾紙,仔細地給丁弦笙揩拭一不小心滴落在襯衣胸前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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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房間,同樣的陳設。
整整八年,酒店家具換了幾番,卻依舊保留了原來的布局。
明知全然不是弦笙當年躺過的那張沙發,白墨彩還是走了幾步去撫摸丁弦笙依靠過的方位。想著過去兩人在這房間裏的一點一滴。
從二人十六歲起,丁老大和白父討論著兒子該對幫會裏的事情有所了解了,就常常在談生意的時候帶上他們。兩個人,在滿屋子叔叔伯伯或真心或違心的誇獎下,沾沾自喜地私下討論自己聽懂了多少黑話秘密,或者在大人的縱容下喝著未成年人不能喝的白酒啤酒,學大人嚼檳榔,學大人罵髒話。酒席之後分房間,總是丁老大帶著老婆住總統套房,剩下的兩間白氏夫婦占一間,兩個小的占一間。
仔細想來,兩人的成長軌道幾乎時時刻刻黏在一起,除了弦笙會得到更多寵愛與讚美外,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白墨彩從小比丁弦笙聰明,但卻一直願意跟隨在他的身後,當他的小弟,寵著他護著他。身為幫會二當家的白父和幫會總把子丁老大當然對這種從屬關係樂見其成,誰也不知道白墨彩抱著的是什麼樣的心思。
回憶著這樣的事情,白墨彩洗了澡,吹幹了頭發躺倒在白色的大床上。
這張床,他以前和弦笙兩個人並排躺過。
那時候的弦笙,隻穿一條短褲,光裸著瑩白色的脊背躺在自己的身邊,閉上雙眼均勻的呼吸。因為是混血兒的緣故,整個白淨的身體和自己略顯黝黑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打架打出來的長條狀漂亮肌肉,線條優美的身體流線,起伏的胸膛和胸前的那兩點紅。
弦笙……
白墨彩的手滑到腿間,握住已經略微燃燒的東西閉起雙眼,極力回憶那時丁弦笙微張著漂亮的嘴唇輕輕呼吸的樣子。
手上的速度漸漸加快,身體誠實而快樂的激情湧上頭頂,喘息在一個人的房間裏孤獨的響起。那時的自己卻沒有如此的勇氣,隻敢忍耐著惱人的激情悄悄地貼近女王般驕傲的、熟睡的人。
弦笙……
修長的指尖滑過敏感的頭部,白墨彩想象丁弦笙就在自己身邊,抬起淡色的眼睛有點羞惱的看著自己。下處的那隻手也不是自己的,而是他的,是他在服務於自己的渴望……
弦笙……
白墨彩的喉嚨裏已經抑製不住的發出了激情的聲音,那時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呢?那時的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貼弦笙太緊將他驚醒,在他有點羞惱的嗬斥下躲進衛生間幻想著他自己解決。
“啊……弦笙……我的……弦笙……”
身體爬上頂峰,激烈愉悅的盡頭,白墨彩低低地叫出聲來。
但是,沒有人回應他。
他孤獨的、脫力地趴伏在床上,隻有寂寞的喘息為伴。
數十分鍾後,床上的粘膩已然冰冷,他卻依然一動不動的趴著,毫無感知地陷入死寂一般的睡眠。